接下来一连好几天,乾隆跟和方孝玉都一起跟着白眉练功,虽说是他们都是跟着白眉练功,可是白眉传他们的功法还是有区别的,白眉传授给乾隆的功法基本都是道家养生类功法,这类功法多以练体、锻骨、易筋、洗髓为主,而方孝玉除了要学这类练体、锻骨、易筋、洗髓的功法外,还得跟白眉学一些武当派偏重攻击类的功法,可以说如果乾隆每天练一个多时辰的功,方孝玉的练功时间则在他的双倍之上,而且白眉的兴趣一来,不管是武当派的打穴手七十二峰齐点头、还是武当派从不外传的太虚十三剑,以及赖以成名的先天无相罡气和鹤啸九天都一股脑的教,所以方孝玉每天的练功时间都在乾隆的双倍之上,也正因为如此,乾隆就觉得白眉私底下跟他藏了一手,可是后来白眉的话却彻底打消了他心底的顾虑,白眉的原话是这样的:“如果老道我没猜错的话,东方先生你绝不是普通的商贾,既然你身边有着白振这样的高手护卫,自身安全肯定没有问题,所以现在你要学的只是一些易筋锻骨洗髓的养生健身术,孝玉却不同,将来他不但要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还要继承老道我的武学衣钵的,若是实战太差,肯定是给别人送菜的货,就连老道我也觉得丢人。”
原本白眉这话并没有打消乾隆心中的疑虑,可是问题是白眉传他的那些养生功法确实是有效,仅三天时间,他就能感到自家的体里有股热乎乎的气感在自家的体里如小耗子一样在体里钻来钻去,所过之处是十分的舒坦。对于乾隆这种情形,白眉也是十分的诧异,虽然他也看得出乾隆以前也跟人学过道家的功法,可他能这么快练出气感,却也着实让他感到意外。当乾隆练法完功后,发现白眉正以炙热的目光盯着他看时,初时他还以为自家身上的服装有所不妥,可是仔细整理过后却并没有发现异状,于是他整了整衣服,笑着说:“道长怎么这么盯着老夫看,莫非老夫身上有什么不妥?”
白眉却笑着说:“不错不错,没看出来,先生倒也是一位练武奇才,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武当派?若是先生同意的话,白眉愿代先师收徒,你在我武当的地位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武当派的功法均可任先生你修练。”
乾隆听得自是一愣,这个白眉居然打起他的主意来了,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如今大清的掌门人,君临天下的一代雄主,掌控亿兆臣民的福祉,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天下臣民的耳目,自从登基为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他这条命就已经不再是属于他个人的了,而是属于整个天下亿兆臣民和满朝公卿的,一举一动都在万众瞩目之下,一点隐私都没有,无论他走到哪都有很多人跟着,就连上趟厕所,临悻妃嫔都不例外,常人能享受到都跟他无缘,虽然他也想过传位于储君,避位出家,享受几天清净的日子,可他最多也只能想想罢了,事实上他这样的人物就算是真的看破红尘,要避位修道,这满朝公卿都不可能答应,遥想当年顺治帝为了一个妃子就出家为僧这事,在朝堂上可掀起了一场滔天的巨澜,这样的教训他哪里敢忘:“若是老夫不肯拜师,投入武当门下,道长莫非就不肯传授老夫伐骨洗髓的功法了?”
“怎么可能?”白眉自然是矢口否认:“老道我可不是玉林秀那种鼓惑他人抛家舍业的佛门败类,而且这道门养生功法也不是我武当所独有,就算我不教先生,以先生的身份自然也能从别处求到,而我武当派只所以能力压天下道门,那是因为我派出现了一位可以比肩少林达摩那样的武学开山宗师,才使得我武当派力压道家诸派,成天下道门之首,可真要说底蕴来,别说跟少林那样的千年大比,就是比起华山、青城、崆洞这样的道门也有些底气不足,虽说如今江湖上各派林立,可那些门派大多都和少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它们分枝,少林门人所创,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就算的。”
乾隆暗自点头,少林自北魏发展到现在已经超一千五百年了,在这一千五百年间,少林寺更是多次投资历代王朝,受到历代王朝的扶持,而寺中也是广收门徒,而少林的声名也随着这些人传遍了华夏大地,衍生出了很多门派,从而衍生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江湖谚语,由此可见少林在民间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这些少林门下往往是不问善恶,同门相护,严重的妨碍了朝廷律法的执行,这别的不说,就以天地会、日月会、红花会这些反清组织为例,其会中的堂主,香主、坛主多数跟少林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而红花会的前总舵主于万亭更是师出少林,可以说少林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朝廷身上一颗不得不除的毒瘤,这也就是他铲除少林的主因,不过这话他也没有说出来:“木秀于林并不是一件好事,隐忍藏锋才能活得更久,至少这样不会将你推上风头浪尖,所以老夫觉得道长你应该跟冯道德好好地谈上一谈了,现在他可是跟咱们那位荣王爷走得很近,咱们那位荣王爷那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几年的心思也越来越重,恐怕将来他会走到当今天子的对面。”
白眉点头:“这句话老道记住了,进京多年,冯道德他已经忘了我们祖师爷留下来的‘莫问时政’的古训了。”
正说话间,只见白振已匆匆地过来:“老爷,我们的人已经送来了消息,说是十七路烟尘在蹋陷天的带领下那边已经全线出动了,向我们卧虎崖这边杀来了,硕王爷、硕王妃请你和方少爷过去议事。”
听到白振这话,乾隆不禁为之一顿:“他奶奶的,等了这么久,他们总算动了。”然后他喊话方孝玉:“孝玉,十七路烟尘那边已经出动了,硕王爷叫我们过去商议军机大事。”
听到乾隆这话,方孝玉立时收功走了过来。
白眉却不屑地说:“不就是十七路烟尘和一个蹋陷天,还用得着这么紧张么,信不信老道我一个人出马,就能把他们的脑袋全部带回来?”
乾隆却呵呵一笑:“是是是,老夫我自然是知道道长您的武功天下第一,无双无对,威名远播,若是蹋陷天知道您在这里,他哪里还敢带着人到咱们这里来耀武扬威,恐怕忙着跑路都来不及,可不是这剿匪不是把几个匪首干掉就行的,干掉匪首你还得善后,若非不然,让那些喽罗散落各地,或被江湖匪帮接纳,对朝廷、地方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360>
白眉自是听得眉心微锁:“早知道剿匪这么麻烦的话,老道就躲在京城享福不出来了。”
“道长半生在江湖上漂泊,现在年纪大了,是该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地享几天福了,”乾隆笑着说:“不过年纪大了,要想享福也不容易,想要享福,你兜里首先得有银子,可我看道长你身无长物,也不象是有银子的主。”
白眉毫不在乎地说:“老道我没银子又怎么啦,可老道却收了一个会赚钱的关门弟子,既然是关门弟子,他就得为我这个师父养老送终。”
“说这话你也好意思,”乾隆有些鄙视地说:“虽说我国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国家,晚辈给长辈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通常来说,却都是长辈给晚辈留下万贯家产,最差的也就是不给晚辈添乱,你呢有手有脚,又不是七老八十,病得走不动路,看你这身体状况,就是再活上三十年都没问题,好意思要孝玉一直养着你么?”
白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说老道我还得真想办法赚点钱了?”
“你说呢,”乾隆自是给了白眉一个大白眼,然后对方孝玉说:“孝玉,咱们不理你这个没出息的老师父,走,跟伯伯找硕王爷一起商量打土匪的事,这一仗咱们既然要打,就得打得漂漂亮亮的,千万别搞成了夹生饭。”
当方孝玉跟着乾隆来到前面的议事大厅时,大厅里已经坐满了满清八族的家主和一干八旗的贵族子弟,他们正在那七嘴八舌地跟硕亲王请缨出兵攻打十七路烟尘,硕亲王实在是被这些吵得头疼,好在这时,他见到乾隆跟方孝玉从厅外走了进来,于是他敲着桌子很是不满地说:“都给王爷我静静,都七嘴八舌的象是几百只鸭子,王爷我都让你们吵得头疼,现在东方老爷来了,这一仗该怎么打,先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
于是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乾隆身上,乾隆自是呵呵一笑:“老爷我这次就是跟着大家出来见识见识,看看你们这些年青人的表现,顺带着发一点小财,这一仗该怎么打,你们自个看着办,老爷没意见。”
“和胖子,你呢,东方老爷没意思,你总不会也没意见吧。”
硕亲王将目光转向了和珅。
和珅自然不会出这个头:“东方老爷都没意见,小人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王爷你一声令下,我们这些人自然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皱一下眉头都不是好汉。”
对于这种情形,硕亲王自然是大大的不满:“一个个都没意见,合着你们就是跟着出来发财的,既然你们都不管,王爷我也不管了,方家那小子,既然面前那仗是你打的,你就接着继续来,打好了这一仗,王爷我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