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眉的灵位迎入武当派的祖师祠堂之后,方孝玉就带着他那些兄弟连同那些八旗子弟与硕王府的一众高手下了武当,下得武当山后,他们就遇上了在山下候着他们的长文泰来。
“文伯伯?”
见到在那追着他们的文泰来,方孝玉很是意外。
他们可没有告诉文泰来他们要伏杀冯道德这事,主要的是不想让文泰来涉险,可要谁曾经文泰来还是从长青子那得到了消息:“你们年轻人还真是初牛犊不怕虎,居然要想着伏杀冯道德,冯道德那是一般地人物么,他不但是武当派的掌门,剑法高强,更是朝廷敕封的护国真人,即使他再怎么该死,也不应该由你们几个动手,即使是你们能杀得了他,那也是很大的麻烦。”
方孝玉此时却显得很无辜:“我说文伯伯,这你可就是再冤枉我了,虽然我跟白眉前辈学了几天武,可冯道德是什么人,那可是道门中有数的高手,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就是三个捆在一起,也不一样是冯道德的敌手,更何况这些年来他可得罪了不少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以前有我师父在那杵着,那些人多多少少还买他老人家一些面子,现在我师父已经仙游了,他得罪的那些人还不蜂拥而上来找他的麻烦,更何况这江湖它本身就是一条刀头舔血的不归路,任你是谁,哪怕是你武功再怎么高强,可只要你涉足其中,就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别人要找他寻仇,这不是很正常么,更何况现在朝廷正在全国举办天下英雄擂,有所伤亡这不很正常么,我呢又不是他老爸,不用对他的生死负责吧,咱们人熟归人熟,可你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吧。”
“你呀,还真是一个小滑头,若不认识你,文伯伯还真要让你骗了,走吧!”
“文伯伯你这是要上那去?”
“冯道德武功高强,手下更是门人弟子众多,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你们这些年轻后辈就能伏杀的么,不管怎么说你们好歹也叫我一声文伯伯,身为长辈哪能就这么看着你们干那么危险的事,若是你们有什么闪失,文伯伯将来还有脸去见你们的父母么?”
“你不去京城找骆婶婶么,她可怀了你的孩子?”
“江湖中虽然出名的女流高手不少,可要说到最出色的两大女流高手,则要算你娘跟韩五娘了,她们的武功绝对不在当世一流高手之下,有韩五娘陪着你骆婶婶,她的安全肯定是没有问题,倒是你们伏杀冯道德这事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这事既然让文伯伯知道了,哪能就这么看着你们去犯险?”
方孝玉自然是在一旁反驳:“冯道德武功高强,门人众多,可若是真要跟我们这边比起来,只怕还比不上我们人多。”
对此文泰来自然是相当地无语,这次方孝玉上武当带的八旗子弟还真不少,这些人每个人都带着十几个的包衣奴才,个个都是一身轻骑,背刀跨弓带箭,完全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你的人虽然看起来是不少,可真正的高手能有几个,真要跟冯道德的人打起来,你说他们能撑几个回合,我真搞不懂长青子他是怎么想的,这狮虎扑兔他还尽全力呢,他怎么就这么看着你们这些人去伏杀冯道德,若是你们失手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方孝玉却显得很平静:“每个人对事物的想法都有所不同,武当毕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清理门户自然是得禀正而行,哪能跟我们一样偷偷摸摸地去伏击冯道德,他的想法我完全理解,可我和我身后的这些八旗子弟就不同了,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不断地历磨,只有在不断地江湖搏杀中才能飞速地成长,将来我可是要带着他们去打通从关里到关外的商道的,关外多的是胡子马匪,他们可比关里那些落草为寇的土匪凶悍多了,若是他们无法真正的成长起来,将来到关外去打胡子那就是送菜。”
听了方孝玉这话,文泰来自然是眉头紧锁,对于关外那么马匪的凶悍,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关里那些落草为寇的土匪跟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一群年青人到关外去打胡子,这不是胡闹么,关外那些胡子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悍匪,很多人都是世代为匪,杀人越货,奸淫俘掠,那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别说是那些武林豪客,就连关外的清兵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你要到关外去打胡子?”
“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么,虽然我在bJ,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了应付八大皇商的逼宫,我爹就连方隆号都给拆卖了,方隆号那可是我们家的祖业,哪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没落了,可是要复升方隆号,你首先手里得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跟官府的支持,官府那边肯定是没问题,现在京城的满族八姓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一些面子,现在他们族里的子弟都在跟我混,肯定不会在这事上跟我为难,若是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分一股份给他们,你说他们还会跟我为难么,跟我为难岂不是再跟他们自己为难,我估计若是到时候我们方家遇上困难,他们都会自己忍不住地跳出来给我们排忧解难,所以说能用银子解决地问题,那都不叫事,可问题是这银子从哪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自古以来,这世上最嫌钱的买卖不就是土匪强盗了么,关外那些胡子很多人都是世代为匪,积累下来的财富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他们手里的财富我就是稍微捋上点,也足够复兴我们方隆号了,更别说是从关里到关外的那条商道,说白了那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
“关外的胡子是富得流油,可问题是这笔财富它不好取。”
方孝玉点头,表示同意:“若是好取的话,哪还能轮得到我,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练兵,这次我们伏击冯道德,最大的原因也就是检验一下我们这些时日来练兵的成果。”
“理虽然是这个理,可就你们这些去伏杀冯道德终究还是有些冒险,长青子他可是江湖前辈,个中的凶险,他应该明白,就算他不能阻止你们,可至少也应该派出几个高手相助......”
文泰来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长青子的声音:“文兄的意思就是说我陆某不讲江湖道义了。”
随声望去,文泰来已见到长青子率着几个全服武装的道士自栈道之上走下,这几个道士个个步履矫健,身手极为不凡。
“陆兄你这是上哪去?”
长青子自然是面如沉水:“好歹陆某现在也是武当的代掌门,清除本派的逆徒,陆某自然是则无旁贷,若是陆某再不现身,恐怕文兄以后就不会再识我这个方外之交了。”
文泰来赔笑笑:“陆兄你言重了,咱们可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
“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你还不了解我陆某是什么人,我是那种不讲江湖道义的人么?”
“陆兄的侠义文某自然是最佩服不过了,你哪是那种让晚辈替自己担风险的人么?”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方孝玉、方世玉:“孝玉、世玉,文伯伯今天就给你们引见一位世外高人,这位长青子道长俗家名字叫陆菲青,原为武当派俗家弟子,曾以一手柔云剑法闯冯荡江湖,中年出家为道,接掌武当南岩峰的峰主,一身武功不在冯道德之下,有他加入咱们伏杀冯道德的队伍,冯道德肯定是在劫难逃。”
长青子宠辱不惊,完全是一幅道门高人的模样:“论武功,陆某绝对比不上文兄。”
很显然他对刚才文泰来的话,还是心头有气,好在方孝玉适时地挑开了话锋:“既然是同行,那就是一起上路吧,有什么话,咱们路上慢慢地聊。”
下得武当后,方孝玉就带着他们一路往北。
文泰来忍不住地问:“你们打算在什么地方伏击冯道德?”
“还没有确定,不过只要有心,就是平地之上也能设伏,不能具体在哪设伏,得先摸清冯道德的动态,若是人家从东边来,我们却在西边设伏,这乐子那可就闹大了,”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丰绅殷德和永琪格格:“丰绅大哥,格格千岁麻烦你们都把自己手下的高手往北撤出去,与我们保持二十里的距离,你们的任务是确定对方的行踪,而不是与对方作战,只有确定对方的行踪,就马上回传,只有确定了对方的行踪,咱们才能确定在那设伏。”
丰绅殷德与永琪格格应了声,立时将方孝玉的命令给传了下去,然后十来匹战骑就向北撤了出去。
长青子的眼神却是有着复杂,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那些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而这些对方孝玉却全都服服贴贴的,若是这股势力能为己所用,何愁不能振兴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