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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内紫禁城房屋密集,每逢夏季的时候,非但京城纵是紫禁城亦是暑热难当。按照从雍正朝那会留下来的老例儿,每当这节气到了立夏的时候,皇上带了三宫六院的后妃们和全班军机大臣及六部九卿衙门的值班人员,前往城外圆明园避暑,直至立冬方才回城。这自然是为了避暑。
虽说现如今这南方不靖,可却并不影响这皇上于圆明园避暑,只是月前北伐的粤匪兵进天津的时候,皇上方才宣布京师戒严,从园子里搬回了内城的紫禁城,惶惶不可终日的瞧着那离京师越来越近的粤匪。
这秋分将过,寒露已至,那边却是从天津传来一个好消息——粤匪于静海陷于胜保、僧格林沁的大营围堵之中。
这阵子于朝廷来说,好消息确实也不少,如粤匪兵败南昌,这可不就是一个好消息。可粤匪北伐深入直隶,危逼天津、进逼京师的现实,却让整清廷为之震动,突的这么一个消息传来,倒是让这清廷上下立即松快许多。
“……粤匪每每皆以流寇不见其踪而见长,其现今于静海、独流驻止下来,即迅速陷入我官军之重围。且其援军又遭朝廷官军一路堵截,待时进隆冬之时,粤匪军资匮乏,必将不战而溃……”
满朝的文武官员们这会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言道着,大有一副随时可败粤匪的势头,在众位大臣的言道之中,这朝堂上的阴云似也被驱散了。
对大清国朝廷来说,这是比粤匪兵败南昌更好的好事儿,毕竟在粤匪兵败南昌的消息传来的同时,那据着武昌的汉逆却夺下了湖南,保之一省,失之一地,南昌守得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而接下原本生死不知、只当已经为汉逆所杀的前湖广总督张亮基,投降汉逆的消息亦随之传来,这甚至比湖南陷落还要令朝廷震动,这毕竟是朝廷的封疆大使降敌,这可是大清开国以来头一遭。以至于在这朝堂上更有满臣惊恐失言道“汉官不可信、汉官不可用”,不过那失言,却被皇上以及郑亲王、怡亲王以及其它皇亲贵胄臣厉声打断,就连同发出此言的满臣亦被发往宁古塔了。
虽说皇上的举动让朝中的汉官松了一口气,但在另一方面,大家却也注意到,对于那团练之事,似乎也更加谨慎了,这江北之地亦不再新委团练大臣,对此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有了一个张亮基,没准明个又会冒出一个李亮基、赵亮基,总之一句话,汉官依是不可信!
不过对此,大家伙都是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两百多年来,汉官早就练就了一套明哲保身之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什么时候不说话,这些道理他们自然都懂得,现在这局势瞧着比三藩那会还恶上几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说话,要不脑袋掉了便也不知为何。
不过平素没有几个人会多说话,这会花花轿子人人抬,碰着好事了,一个个自然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言道着皇上圣明,大有一副明君出世,江山稳固的势头。
被奴才和大臣们这般一吹捧,打从登基以来,就没消停过的奕詝那清瘦的脸庞甚至泛出些潮红来,那是高兴的。
“现在这胜保、僧格林沁于静海将那逆贼重重包围,朕已经决定陆续添兵添将,非得把这贼势给灭下去不可,朕这次下了决心,非但要调僧王的兵,还要把黑龙江、吉林的兵都调过来,若是不从速进剿,这贼逆反而越来越猖狂了,嗯,户部要立即准备给足饷银,若是把这股逆贼剿灭,每人赏银三,不,二十两!……”
“皇上英明!”
众军机同时连连叩头道。
虽说皇上话到嘴边那个“三”改成了“二”,可他们心中明白,于皇上来说,这确实是从未曾有过的“大方”,可惜这大方委实来的太晚了一些,当初粤匪尚于广西时,前钦差大臣李星沅几次上奏请饷、皇上只批了八十万两银子,向荣本来答应兵士打了胜仗,每人赏银一两,李星沅到了广西,手中无银,减为三钱,兵士都不肯打仗了,也正因如此,那粤匪迅速做大,可以说,这粤匪能有今天,与皇上当初的“小气”有很大的关系。
这次,皇上一下子就给兵丁人人批上二十两的赏钱,自然是破天荒的举措,可见皇上平定“粤匪”的决心了,这银子便是决心。
虽说一张嘴,便许出了几百万两银子去,但想到这大清国的天下,将因此得保,奕詝那张清秀文弱的有若驴面的脸上绽露了更加得意的神采,那双不大的金鱼眼儿更是瞧着朝堂中的大臣们,满是一副期待状,似是在期待着他们的吹嘘与马屁。
宦海沉浮几十年,身为领班军机大臣的祁寯藻又岂会看不出来,立即把那“枕头”递了上去,颇是感叹的说道:
“古之明君圣皇,处大事者必须大魄力,始可成大功,皇上此番也可算是大手笔,直可媲美前代英主,我大清能于此板荡之时,得以明君实是苍天保佑啊!”
被祁寯藻这般一吹,奕詝自然更加高兴了,更是进一步说道:
“祁军机妄赞了,这不过只是开始,待到胜保、僧格林沁把那林李二贼剿灭之时,当再挥师南下,先平江宁之粤匪,再肃清湖广之汉贼!想来到明年的这个时候这天下自可为之平静!又可还天下百姓一个盛世了!”
听皇上在那里说道着他的宏愿,祁寯藻一时居然答不上来,回头示意一溜儿跪在身后的军机大臣们,跪在最后近门帘处的“挑帘子军机”彭蕴章,见领班军机瞧着自己,心知这会皇上心情正好的他,那里敢去坏皇上的心情,正在犹豫着该如何接口的时候,却听着领侍卫内大臣恭亲王奕訢于一旁说道。
“皇上,臣以为,若是一切顺利,没准这平逆也就是旦悉的功夫。”
作为奕詝胞弟的奕訢,当年差一点便当上了皇上。而奕詝又岂不知自己这个胞弟才智远胜于自己,实际上,他之所以任其为领侍卫内大臣,正是想借其之才,助他保住这大清国的天下。不过这种用却又有那么些防范,便瞅了他一眼说道。
“哦,六弟何以此言!”
“回皇上,前几日,臣曾得湖南团练总办大臣曾国藩来信称,湖南虽落汉贼之手,然其暴虐行事,虽不似粤匪一般焚庙毁书,然其所行却更恶几分……”
尽管奕訢话是在宽慰着皇上,但他的话却让作为皇上的奕詝心中暗自思量道,他这个领侍卫内大臣是什么时候与曾国藩有的私交!你作为内臣居然与外臣有私交?不过尽管他的心底充满疑虑,在听到其提及。
“……其以煽动民乱、毁以官船之由,杀带头之士子十六人、船夫三十九人!湘省可谓是举省哗然,湘省士绅更是盼王师于望眼欲穿!臣以为,这曾国藩虽兵败岳州,可其于朝廷可谓是忠心耿耿,于江西更是任劳任怨,其间更是屡破粤匪,今日江西兵危已解,鉴其于湖南颇得人心,今日既湖南士绅皆盼王师,不若令其于江西补足兵勇,给以饷钱,再入湖南,为朝廷收以湖南,以免汉逆坐大……”
“嗯……”
若是换成其它人提这个建议,心情大好的奕詝没准会一口应下来。可换成老六提出此事,奕詝的心里反倒是犯起了嘀咕来,沉吟片刻只听到奕詝长叹道。
“这兵勇自应补足,可这饷银何以筹措!”
因为要用老六帮自己力挽狂澜保住这大清国的天下,所以身为皇上的奕詝倒是没有一口回绝老六的建议,而是哭起了穷来,对于继承父亲抠门习惯的奕詝来说,他这般哭穷倒是让的奕訢说不出话来。
“这边剿平了静海的李林二逆,人人要赏二十两银子来,南边又要银子剿以江宁,每日所需又岂止数十万。”
奕詝一边哭着穷,一边说着自己花了多少钱,总之一句话,朝廷没有银子。
“这,这汉逆不过只是江宁贼逆之旁枝,虽看似势大,可观其行其自寻死路焉能成势?待到江宁贼逆平之之时,这武昌贼逆自当不战而溃!”
皇上的话让奕訢只是垂着首,心底却是一阵气闷,但却又说不也个话来。生怕凉了自家兄弟心,令其不再与自己和舟共济的奕詝又说道。
“老六,你放心,待到这李林二逆剿平时,这剿匪局势当可改观了,到时候,你欲用他曾国藩平以湖南,朕便许你用之便是了……”
不是我想用,是大清国要用他!奕訢暗自于心底闷吼一声。但面上却格守着君臣之礼。
“臣遵旨!”
“两个月后,想来这天下局势必可大为改观!”
奕詝很有把握地说道。
“是,那是一定的。”
众军机又叩头道,少说话多叩头是做军机大臣的诀窍,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更是谁也不敢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