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4年的远东,不是1904年的远东,当时的滨海地区还属于中国,俄罗斯在庙街以东直至阿拉斯加的人口不超过5000人,而且分散在包括庙街、库页岛、堪察加以及阿拉斯加的十几个据点。其在1854年的时候,才向那些据点增兵800人以及100名哥萨克,像洒胡椒面一样洒在整个西伯利亚以及远东,嗯,还有阿拉斯加。
俄罗斯的力量是很强,但相比于1654年,1854年他们也没有多少进步,交通上没有任何变化,而且兵力更为分散。历史上1856年的时候连日本人都知道待海军能出海的时候,第一件事儿就是从俄国人手里抢地盘儿——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时俄国的力量被英法牵绊,只不过日本人错过了那个机会,克里米亚战争的那一年结束了。
至于现在,即便是俄国再强大,它有可能向远东、向堪察加增兵吗?是穿越几千公里的无人区?还是派海军通过英法舰队的封锁?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
“……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让他们见识一下俄罗斯的男子汉!”
在穆拉维约鼓动下,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城内原本在的剧烈的爆炸中被炸的晕倒的士兵们慢慢的恢复了勇气,他们在军官们的指挥下,纷纷掩蔽在残存的城墙、马车、圆木、断壁之间。
“伊万诺维奇,你带着线膛枪排在这里等待敌军,一但他们靠近200权就开火……”
作为最高指挥官的穆拉维约不断的下达着命令,同时将他手中的最精锐的部队部署在最有利的位置。
在硝烟中的这些俄罗斯士兵,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大都是拿破仑时代的滑膛枪,只有极少数的一些士兵使用最新式的里治线膛枪,而根据上一次防御战的经验,穆拉维约将这些使用里治线膛枪的士兵集中编成一个排,用于远距离狙击敌人。
上一次防御作战的时候,这一个排发挥的作用甚至超过一个营,那些使用里治线膛枪的士兵大都是猎人,他们杀伤了大量的英法军,至少有上百名英法军死在他们的枪口下。
“是的,大人!”
在接到命令之后,既是一名军官也是一个猎人的伊万诺维奇立即率领着他的士兵,将士兵们分散部署在距离海岸只有一百多大权的位置,在英法军的入侵中,他们就曾不断的射杀海上的英法军,就像是打猎一样!
“这不过只是一场狩猎!”
依在几根圆木之后的伊万诺维奇将四个纸包的弹药放在木头上,在举起枪的同时自言自语道。
近了!
瞄准着海上的舢板,伊万诺维奇慢慢的瞄准着敌人,相隔200大权的距离即便是用线膛枪,有时候也是靠上帝保佑,但值得庆幸的是,敌人都挤在舢板里,目标变得更大,自然也就更容易攻击。
在不断划动船浆的时候,卞成勋可以看到硝烟中敌人正在朝海滩靠近,他们似乎准备在海滩阻挡大家伙。
“班长,岸上有敌军!”
那话声落下的瞬间,随着“啾”的一声,一发子弹几乎是贴着大家伙的头皮飞了过去。
“划快点!再快点……”
突然的危险让班长大声的吼喊道,而其它船上已经有战友被子弹击中,受伤的战友发出凄惨的喊叫声。
“再快点,不想死就再快点……”
舢板上的战士们拼命的划着桨,他们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就全看这自己划的有多快,对于舢板上的士兵们来说,在登陆的过程中,他们根本就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还有打三枪的时间!”
伊万诺维奇一边重新装填着子弹,一边默默言语着,作为一个老猎手,伊万诺维奇选择在海岸上阻敌的原因,正是因为船上划浆的敌军没有机会反击,他们必须要避免开火——在摇晃的舢板上他们没有机会重新装填弹药,而且浪费的时间越多,意味着他们上岸的时间越长,岸上的守军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从容的攻击他们。
就在伊万诺维奇再次拿起手中的步枪时,他看到舢板上的站起了两个士兵,他们站在舢板上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瞄准了再打!”
班长的话传到卞成勋的耳中时,他已经瞄准了岸上的敌人,在摇晃的舢板上射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在过去的训练中,命中率也就是一半对一半。
一边适应着舢板摇晃的节奏,据着枪的卞成勋一边瞄准着敌人,表尺的缺口与准星压着敌人的时候,随着舢板的摇晃而摇晃着,再一次摇晃之前,他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枪身后座着,枪口喷吐出一团烟雾。
卞成勋并没有考虑自己有没有击中敌人,而是再次拉动枪栓,从腰间的牛皮弹盒中取出一发子弹。
圆头前平头后……
这是装填汉式步枪要记住的口决,圆头是弹头,平头是弹尾,如果装反了,子弹是不可能击发的。
“哗啦!”
从取子弹到再次上膛,一共只用了短短三四秒,瞄准,射击,装弹……
在卞成勋与战友的射击中,他们的枪口不断的涌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一发发子弹不断的打向岸上敌人。
血肉崩飞的同时,肩膀被击中的士兵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便捂着伤口在血泊中挣扎着。伊万诺维奇惊愕的看着舢板上的敌人,他的双眼睁大,嘴唇微颤着。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他们用的是什么枪?
但伊万诺维奇的脑海中的疑问下一瞬间就被恐惧所淹没——那些曾经杀死一个又一个英法军的士兵们不断的被海上的敌人击中,他们的武器就像是不需要装弹一般,可以不停的射击。而更为要命的是——即便是在摇晃的舢板上他们打出的子弹,仍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可以准确的击中岸上的士兵。
不过100多米,在这个距离上,作为最为精锐的海军陆战队员,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瞄准。发现目标后,只要顺着舢板的节奏,就可能轻易的击中对方,尽管在岸上的俄国人身前有掩蔽物,但是他们大都仍然习惯于露出半身射击。
在卞成勋不断的瞄准射击时,他的战友们不断的划着舢板。舢板撞上海滩的冲击力将点没将卞成勋甩下船,在他好不容易重新站稳的时候,战友们已经纷纷跳下了船,朝着海岸上冲去,他们并没有像过去一样,排成三排从而保持火力密度,而是纷纷依藏的海滩附近的一些障碍物后,借着物体的保护,朝着敌军射击。
相比与之前俄国人稀落的枪声,他们尽管人数不多但是发出的枪声却极为密集,就像有数百人在不断的射击一般,在他们的攻击下,滩头一带的俄国士兵纷纷朝着燃烧着的城市退去。
“我们完了……”
好不容易撤入城内的伊万诺维奇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看到几个敌人提着枪朝着他们守卫的城市逼近,与习惯的队列不同,那些敌人的战线凌散的。
他们要干什么?
诧异间,伊万诺维奇看到那些敌人猛的朝着城墙后面甩出手中东西,似乎像是木锤?
木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木制的城墙后面便炸出一团团爆烟,只有爆炸和着硝烟将附近的士兵炸倒在地,几个躲在马车后面的士兵更是被直接炸断了身体。
“大人,我们根本赢不了……”
一个士兵惊恐的看着伊万诺维奇说道,从战斗打响直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他们的意料。敌人的枪就像是不需要装弹一样,可以像转轮手枪一般不停的射击,他们的炮弹一次可以炸飞一座坚固的石屋,甚至就连他们手榴弹也可以炸死十几个士兵,更为致命的是他们的子弹就像是长眼睛似的,可以相隔数百大权准确的杀死所有人。
而且那些人似乎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他们根本就没有进攻,而是借助各种障碍的保护,不断的从城墙缺口处向内射击,现在他们已经控制了城墙,不断的用子弹射杀大家伙的时候,还不时用手榴弹“挤压”他们。
“他们来了!”
不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顺着声音看去,大家看到更多的敌人上岸了,硝烟中鼓声传了过来。
现在那些的人正随着鼓声列队,在硝烟中,他们似乎可以看到敌人随着旗帜在朝着这座城进军,并不断地靠近他们。
“大人,我们全完了!”
周围惊恐的喊叫声,让穆拉维约的心情显得有些低沉,他曾想捍卫俄国的荣誉,他甚至想命令士兵们列队,像数十年前击败拿破仑时一样,列成方队,用刺刀好好的教训那些入侵者。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炮手甚至都没有机会开炮——因为的敌人总能准确的击中炮手,使得炮手不能前往炮口装填炮弹。
即便是现在他命令士兵们组成方队,挺着刺刀发起冲锋,也不过是把所有人都送到敌人的枪口下罢了。
看着硝烟中的那些神情惶恐的士兵,还有一具具被炸断的的尸体,看着燃烧的房屋,即使是战斗下去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这座城市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敌人的炮击更加猛烈了,整个舰队都加入了炮击之中,现在再抵抗下去,还有意义吗?
“哎,”
他的嗓间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为在这座城市,为自己的无能,想到这,他从断壁间走了出去,径直朝着敌人的方向走去。
“长官……”
有一个士兵疑惑的看着长官的走去的方向,他要干什么?
弯腰拿起一支步枪的穆拉维约一边走,一边将一块白布系于枪上,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敌人,他第一次看清敌人的一模一样——那黝黑的脸孔明显是一副东方人的模样,难道他们不是英国人?
看着从掩蔽物后走出的敌人,看着他们身上那从未曾见过的军装,穆拉维约的心底突然涌出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真是一场稀里糊涂的战斗——直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就在穆拉维约的心底冒出这股冲动时,他看到一面红旗正随风飘荡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