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离开后,四丫回到猪圈,她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野鸡毛,她觉得鸡毛很漂亮,于是她把野鸡毛插在头发上。
她转身,发现三只猪崽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四丫吓了一跳,惊恐地退后两步,警惕地瞪着它们。
四丫问:“你们盯着我看干嘛?”
“吱吱——”三只猪崽叫唤起来。
四丫忽然醒悟,它们是嫌弃自己,便把插在头发上的野鸡毛拔下来丢在地上,骂道:“妈的,老娘又不是野鸡,干嘛插你们的毛?”
大牛割柴禾回来了,四丫赶忙迎上去帮忙。
四丫说:“大牛哥,柴禾够用了,你歇一会儿。”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把猪圈收拾干净吧。”
大牛挽起衣袖,开始清理猪圈。四丫则去舀水洗刷盆碗。
等四丫把水缸刷干净,大牛还在清理猪圈。
“大牛哥,别擦了,我来吧。”
大牛笑着说:“没事,这么点事情我还干得了。”
“我没事的,你去休息吧。”
“我不累。”
四丫拗不过大牛,便让他继续打扫猪圈。
大牛把猪圈收拾干净,他说:“四丫,这猪窝还不错,能住。”
四丫说:“这猪圈虽然简陋,但是挺结实的,住着挺舒坦的。”
四丫把猪舍的门锁上了。她又跑到井边打水,她把木盆放在井台上,她把脸盆里的热水倒进木盆里,用力搓洗脸颊。洗完脸,四丫把脸洗干净。她把头发梳顺,用一块蓝色帕子包裹住脑袋,免得沾染污渍。
她拿着抹布,开始收拾灶屋。
大牛说:“四丫,你歇着,我来收拾灶屋,不碍事的。”
四丫说:“大牛,不用麻烦了,你歇着吧,我来。”
大牛坚持着说:“四丫,我不累,还能干得动。咱俩谁跟谁呀,何必客气。”
“好吧,你来干,我去给猪添吃的。”
四丫来到院子里,她把昨天晚上煮好的猪食放到猪圈前,把新买的草料放在草垛里。
这时,大牛从屋里钻出来,他问:“四丫,你干啥呢?”
“我在喂猪,我担心它们闹腾。”
四丫把猪笼提出猪圈,放在井边的空地上,把猪食和草料倒入猪笼里,再把猪食和草料倒进猪食槽里。
“大牛哥,我把猪饲料倒进猪食槽里了。”
“行,四丫,你歇歇吧。”大牛说到。
“没事,我不累。”
大牛又说:“四丫,我来喂吧,不然你该累坏了。”
四丫说:“大牛哥,我真没事。”
“四丫,你不会嫌我笨手笨脚吧?”
“没有。”
“那就让我喂猪吧,咱们是亲戚嘛。”
“好吧。”
大牛走过去,拍拍猪笼说:“猪崽,想吃东西吗?”
三只猪崽吱吱地叫唤起来。
“哈哈……原来你们能听懂我说话呀!”大牛高兴极了。
“四丫,你瞧,它们能听懂我说话,它们可聪明哩。”
这时候,三只猪崽突然跳出猪笼,朝着大牛的腿咬去。四丫惊慌失措,喊道:“大牛哥!大牛哥,它们咬你!”
大牛早有防备,立刻躲闪。
三只猪崽扑向四周,乱蹿乱叫,弄得院子里一片混乱。
大牛趁机把三只猪崽抓回猪笼,并且狠狠地摔了一跤,把它们摔晕了,再把它们拴在栅栏上。
“大牛哥,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把它们捉住了?”四丫非常惊奇。
“四丫,你别忘了,大牛哥是会打猎。”
四丫说:“怪不得。”
“那不是什么本事,是运气而已。”
四丫说:“大牛哥,你把它们拴在猪栏里吧,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人了。”
“好吧。”
大牛把三只猪崽绑好,栓在了猪栏里。
四丫端起水盆说:“大牛哥,你歇着吧,我去喂水。”
“我来吧。”
“不行,这个活儿我愿意干。”
大牛见四丫主意已定,便说:“那好吧,咱俩轮流着喂猪。”
“好的。”四丫拿起木瓢,往猪桶里倒满水。
这时,大牛说:“四丫,你歇着,我来喂。”
“你刚才不是说这活儿我愿意干吗?”
“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咱俩换换。”
大牛说罢就要伸手去接四丫手中的木瓢。
“大牛哥,你歇着吧,这点活我能干得来。”四丫急忙躲开,“大牛哥,你坐着吧,我马上喂水。”
大牛只好坐到树荫底下。
四丫蹲下来,双手握着木瓢,慢慢地摇晃着,她一边摇晃,一边观察猪圈内的动静。她担心三只猪崽又会冲破猪笼,跑到外面祸害庄稼。
大牛见四丫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他说:“四丫,你放心吧,它们不敢出来的。”
四丫说:“我知道,但是我怕呀。”
“呵呵,有大牛哥在这儿呢,哪能让它们出来祸害庄稼?”
“大牛,你真好。”
大牛被夸得飘飘然,他说:“四丫,我去割两捆青菜。”
“好的,大牛哥小心些。”
大牛拿起镰刀,快速地往地垄沟里走去,他割了半篮青菜。
他把菜拎到厨房里放在案板上,然后又返回屋子,把锄头拿出来,准备种地。
“大牛,你别干农活了,我自己来。”
大牛说:“四丫,你别管了,我都习惯了。”
大牛开始刨地垄沟,把地垄沟里的泥土翻出来。
这时,四丫从锅屋里端来几个瓦罐,她把瓦罐放在案板上,对大牛说:“大牛哥,今天晚饭做瓦罐炖肉。”
“好呀,我最喜欢喝瓦罐炖肉了。”
大牛把翻出来的泥土重新填平,然后开始铲土。
四丫从瓦罐里拿出一些油,倒进瓦罐里,盖上锅盖,开始烧火。
四丫一边烧火一边说:“大牛哥,你看咱们家的院子多漂亮,你觉得咋样?”
“嗯,是比较漂亮。”大牛抬眼望望,院墙很高,院子里栽植了花花草草。
大牛叹口气说:“唉,只可惜这座院子太老旧了,如果能修葺一番肯定更美。”
“咱们村的路也太烂了,每当下雨的时候,路面都被淹掉了,坑坑洼洼的,根本无法通车。”
是啊,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
大牛哥,你去叫舅舅舅妈,木知,秀娥,二牛来吃饭了,今天咱们吃瓦罐炖肉。
大牛离开了厨房,去叫人吃饭
舅妈听到喊声后,赶快从屋子里出来,她问道:“四丫,今天吃啥?”
“今天吃肉。”四丫说着,掀开锅盖,盛出一碗汤,递给舅母。“舅母,你尝尝,这是我刚熬出来的骨头汤,味道很鲜。”
舅妈端起碗,尝了一口,连声赞叹:“好喝,四丫,真香!”
舅舅也闻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端起碗喝了一口,说:“确实不错。”
二牛和木知、秀娥也相继从屋里走出来。
大牛说:“今天,咱们家吃瓦罐炖肉。”
二牛说:“太好了,我等了这顿好久了。”
大家纷纷落座,四丫拿来筷子,分别递给大家。
舅母问:“四丫,今天猪崽怎么啦?”
四丫说:“没有怎么样,就是饿疯了,我把它们关进猪笼里。”
舅母笑了:“呵呵,猪养肥了好宰杀,以后咱家有口福喽。”
秀娥却撇撇嘴:“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把粮食吃光,反正不吃白不吃。”
大牛瞪了妹妹一眼,说道:“秀娥,别胡说八道。”
“大牛,这有啥可生气的,秀娥说得对。”舅舅说,“这年月,谁都知道粮食贵,谁都舍不得吃。”
木知说:“爹娘,你们说得对,可是,四丫养这三只猪崽就值几个钱吗?也是为了赚钱啊”
“是呀,这三只猪崽长大了能卖不少钱呢。”大牛也补充道,“可惜咱家穷,要是富裕点儿就好了,我一定买几只猪仔回来,好好地饲养。”
四丫笑了笑说:“大牛,你别瞎琢磨了,咱们没有那个命,咱们家的日子也不宽裕,能够养活三只猪崽,已经不容易了。”
大牛说:“四丫,你别灰心丧气,总有一天咱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你放心吧。”
舅舅说:“四丫,大牛说得对,你要对未来有信心。”
四丫说:“大家别聊这个话题了,咱们吃饭。”
四丫拿来一坛柿子酒,给大家斟满。
她说:“大家喝酒。”
众人举杯,碰在一起。
四丫说:“大家敞开肚皮吃吧。”
四丫的脸色红润,显得格外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