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修河堤已经进入第三期了,按照预计工程进展情况来看,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完成。
村里人对此非常高兴,尤其是那些老农,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修好河堤,村里的田地和牲畜就可以免受洪水侵袭,生活质量会有极大改善。
这次修河堤是村里重点建设的项目,是村民们的福利,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因为,一旦修好河堤,大家就不用担心受灾,也就有更多的粮食喂养牲畜,还能赚取不少银子。
这天夜里,村长和乡亲们在村委会举行盛大的庆功宴。
酒席间,乡亲们纷纷表扬四丫聪慧勤劳,懂得体恤乡亲们,为村民们争取到很多修河堤的机会。
“四丫,你真是我们村的福星,要是没有你的努力,我们也不会得到这样大的好处,我敬你一杯。”村长站起来,端起酒杯朝四丫示意。
众人鼓掌叫好。
“村长客气了,我只想尽我所能帮助乡亲们,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优秀,我只是个平庸的女孩子。”四丫谦虚地说。
“四丫,别妄自菲薄,我看到你这段时间的表现,非常欣慰,也非常骄傲。你是个勤奋、懂事、孝顺的好孩子。”村长说着,将杯中酒喝完。
“村长,你说得太好听了,四丫愧不敢当。”四丫笑道。
“好了,咱们吃菜。”村长招呼大家吃菜。
“舅舅,我给您夹一块猪肉。”
四丫夹来一片肥厚的五花肉放在舅舅碗里。
“好吃,真香。”舅舅满面笑容。
“舅舅,四丫给你夹了一条鱼,你尝尝咸淡。”
“好嘞,真好吃,又嫩又酥。”
“好吃,真好吃!”舅舅笑眯眯地说。
四丫又把一碗豆腐汤端到舅舅面前。
“舅舅,这是豆腐,又软又糯,您尝尝。”四丫把豆腐放在舅舅碗里。
“这是啥玩意儿啊,咋是黄白色的?”舅舅疑惑地问道。
“这是豆腐,可脆可软,营养丰富,您尝尝吧。”四丫笑着说。
舅舅夹起豆腐放在嘴里咀嚼着,连连称奇。
“这东西真好吃。四丫,哪弄来的?”
“豆腐坊卖的,价钱贵。舅舅,你尝尝这鱼,味道很鲜甜。”四丫给舅舅夹了一筷子鱼。
“好吃,真好吃,比镇上卖的鱼还要好吃。”舅舅连连称赞
四丫心里暖融融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正在这时,大牛忽然拍了一下头,懊恼道:“哎呀,我忘记一件大事了。”
“舅舅,你忘记了什么事情?”舅妈急忙问道。
“明天,我就要跟着修河堤的队伍下乡修河渠,要到后天才能回来了。四丫,这些日子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多去山上转悠,采集野果或者野菜,填饱肚子。
……
村子里,到处挂着彩灯,喜庆洋洋。
村里人都知道修河渠是一件好差事,都希望自己能够参加,于是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修河渠需要一百多名男丁,还有七八十位女子。
村长和大伙分工合作,由村长带领修河渠的男子去修河渠;另外,由各村的代表负责组织妇女们清理河岸。
大约傍晚时分,修河渠的队伍陆续返回村庄。
这次下乡的人员很少,但是他们都带回很多物资。
有些物资,村长已经统计好,准备发放给乡亲们。
有了这些物品,大家就能吃饱穿暖、住上新房。
……
村里的老百姓从村长的宣传中得到消息,欢快之极。
第二天,村长召集所有男女主事者到议事厅议事,把修河渠的具体事宜讲清楚。
“乡亲们,咱们要做好下乡干活的准备,这一去可能要半年甚至一年,所以必须准备充足的粮食、油盐酱醋等物。”
“村长,您就放心吧,我们早已经打算好了,该买的东西也都购置妥当了。”
“村长,您就把下乡的事情交给我们吧,保证让村里的庄稼收获最多。”
“乡亲们,修河渠虽然辛苦,但是有奖励的,大家踊跃报名。”
……
一阵嘈杂声后,大家纷纷报名。
……
“既然如此,大家赶紧准备吧,修河渠的队伍明天早晨出发,大家务必抓紧时间。”村长说。
“请村长放心,明天一定把活干得漂亮。”
大家散去,纷纷回到家里准备行李。
四丫一个人走在村里的路上,心里感慨万千。
自从她被送到村子后,这是第一次单独一个人逛街。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让她感到孤独。
这时突然遇到了玉梅,原来玉梅因为没钱抵押了房子,对方收取高额利息,玉梅无法只能把对方告上衙门。
但是,对方不仅有权势,还有钱,所以,判决书下来,玉梅被罚钱,并且,连住的地方都丢了,借50两居然要还150两的利息,而且还得偿还本金。
玉梅身上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她家的房子卖了也就几百两,可现在,却要赔200两,那简直是要命啊!
玉梅走投无路,只好去求助四丫,希望四丫看在亲姐妹份上,借给自己200两。
四丫,说这破官府,怎么会判对方赢呢!明显就是欺负人嘛!
可仔细想想,四丫生活哪个社会,也是如此,她也遇到过,抵押东西,对方高额利息,官府不处理的情况。
官府说,这有不是他们的处理职权,尤其那个女捕快,说什么,你要找什么地方处理,这个不归我们官府管,还帮放高利贷的讲话,那个丑恶嘴脸,四丫记忆犹深。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
最终,四丫只给了玉梅400两银子,算是帮忙垫付了剩余的2000两。
玉梅拿着4张100两、50张20两的银票,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谢谢你,四丫,真心谢谢你,等姐赚够了钱,马上就把欠款还给你。”
四丫听完,眼皮翻了翻白眼:“行吧,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喂!四丫!……”玉梅叫道。
四丫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再见!”
看着四丫远去的背影,玉梅咬了咬牙,这次,她真心感激四丫,要是没有四丫,她今天真的没办法度过难关。
她擦干净脸颊上的泪水,转身朝县城赶去。
她得尽快找到房子,把房租交了,否则,这样下去,迟早她得饿死!
可她现在身无分文,除了卖血,别无选择。
玉梅打定主意后,便去了城郊,卖血卖肉,总比挨饿强。
当初,玉梅的父母是靠种田挣钱,才买起了这间小屋。
玉梅家原本是农户,父亲和兄长都在田间劳作,家境很殷实,但由于大哥玉树读书太用功,常年吃苦受累,加之身体差,三十岁时,病死在床上。
而玉梅的奶奶,也因为大伯的逝世,伤心欲绝,没撑几年,也撒手人寰。
玉梅的父亲没了,母亲伤心过度,也随之病倒,两人相继离去,留下玉梅一人独自承担。
从小玉梅就知道,家里的重任全部落在自己肩膀上,所以,她非常努力,她要让奶奶放心,让爹娘安心,让兄弟们放心。
她一步步地向前走,她坚信,只要她努力,一切都会变成美好的未来。
只是,世事无常,谁也料想不到,她的努力,竟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局。
玉梅的家位于城郊外的一片荒山中,虽说是荒山,可这座山却很奇特,它不像其他山丘那般陡峭险峻,反而平坦宽敞,绿草如茵,风景宜人。
只是,这块土地已经荒废多年了,这些年来,村里人陆续搬到镇上去了,只有极少数老人,还在此处安享晚年。
玉梅沿着崎岖的山路一直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山脚,抬头仰望,一栋破败的小瓦房坐落在山脚之下,小瓦房周围杂草丛生。
玉梅走到小瓦房前,伸出纤细的双臂,推开破旧的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她踏入门内,一股尘埃味迎面扑来,呛得她忍不住咳嗽。
“哎呦~~这是谁来了!?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玉梅刚踏入房门,耳边传来一道苍劲的男音。
玉梅循着声音,寻声看去,看到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拄着拐杖从厨房走出来,老头的穿着打扮很普通,但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他身上带着一股威严,使人不敢造次。
“爷爷,您好!”玉梅恭敬地喊道。
玉梅口中的爷爷名唤陈海林,是附近的猎户,家徒四壁,每日只能靠打猎维持生计。
陈海林看到玉梅这幅模样,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你跑到这里做什么?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我……”玉梅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唉……”陈海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还是去你婆婆那里躲避一段时间吧!”
玉梅被古代高利贷逼到了绝路,除了逃亡,没有任何选择,所以,她没有拒绝陈海林的建议,点点头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走吧,免得被他们抓住,又是一顿毒打。”
“恩,谢谢爷爷,改天,我请爷爷喝酒,我走了!”说完,玉梅转身就往外走去。
“慢着,”陈海林叫住了玉梅,“你不怕那些人追杀你吗?”
玉梅摇摇头:“不怕。”说完,便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陈海林目送玉梅离去,嘴角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看来他孙女真长大了,懂事了,不再懦弱,不再胆怯。
玉梅刚离开没多久,一群壮汉便出现在她消失的地方。
领头的那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身材健硕,浓黑的胡须,更增添几许彪悍之气,他看了一眼玉梅离开的地方,冷哼一声:“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漏网之鱼。”说完,扭头对属下吩咐道:“给我搜,必须把她挖出来。”
“是!”属下们立刻应道。
……
玉梅离开山脚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了她原本的家。
此时,天色已暗。
这时,突然有敲门声响起,吓得玉梅心脏猛跳。
她紧握拳头,压制住心底的恐惧,轻声问道:“谁?”
敲门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阵谩骂声:“贱货,快给老子滚出来!”
“嘭!砰!嘭!”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妈蛋,这个女人,肯定在骗人,我看她根本就没来过这个地方!”
“大哥,咱们还是别在这耗着了,赶紧回去复命吧!”
“不行,咱们辛辛苦苦跑了一天,就差临门一脚了,哪能空手而归啊!你给我继续敲!”
玉梅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碰到敲诈勒索的。
玉梅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然后扬声说道:“各位好汉,我家里实在没钱,你们就绕过我吧!”
“没钱?”敲门声停下了,一道粗犷沙哑的嗓音传进玉梅的耳朵里,“呵呵……你以为你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来,你躲在这儿,我们可不是没有找过你,只是,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忽然从这里消失了呢?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免得遭罪!”
玉梅沉默,她没有想到,这些人不仅找过她,甚至连她藏匿的地点都查探清楚了。
“你们到底要怎样?”玉梅问。
“哈哈……简单,只要你把银子交出来,我们保证不动你,如果你拿不出来,嘿嘿……后果你懂得。”对方阴测测地威胁道。
玉梅心中愤恨,她一咬牙:“好,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最好说话算数!”
“放心吧!我们是混饭吃的,只要银子拿到手,我们就撤。”对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