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取出一盏石杯，盛满递给方扬，方扬笑吟吟地接下。
这被蹭顿饭没想到居然还能自己喝出一杯神酒来。
方扬轻抿了一下口，入味喉中，让其绵香醇厚在唇齿间翻覆，而后在慢慢喝下，那种越来越烈，越来越辣的感觉，直达肺腑胸腔。
“好酒！”
方扬忍不住咂咂嘴，大为赞叹。
虽说是夜晚，没有看清这神酒的莹质，但借着森冷的月光，仍是能够感受到这酒中的清冽芬芳。
比起落日涎，这种神酒更辣，更让人回味，方扬此时体内的各处组织都在不停炼化吸收着这神酒的精华。
许清欢闻言莞尔，这神酒是一个古国传承势力上万年老窖取出来的，是真真正正的看着时间岁月的流逝发酵，自然与凭借神通发酵陈酿的落日涎，在口感品质上有本质的区别。
想当初他们天字营的条件们，攻破了这座古国，那真是鸡飞狗跳，无数灵珍宝药被搬空，那一座数万年的老窖更是在战斗中被毁，就连这神酒也是所剩不多的残品。
当时悔得他的师尊捶胸顿足，这些天字营的条件们野性难驯，破坏力太强了。
出乎方扬的意外，几杯神酒下肚，可眼前这神秘的白衣女子仍未开口说着什么，就像是真的来蹭饭的一般，搞不清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方扬敢肯定的是，这白衣女子绝无恶意。
方扬只觉得自己胸腔肺腑充盈着一股股无比精纯的能量，而且在呼吸吐纳运转之下，被吸收炼化得极快，九窍中的三个中三位穴脉，隐隐间有些松动的迹象，仿佛即将突破瓶颈，要晋升境界了一般。
方扬已经在中品九窍境停留了有好一段时间了，本来在地下神庙中，就已经中三位的九窍修炼圆满，可以突破了，只是方扬为了夯实根基，硬是积蓄实力，把九窍处的穴脉锤炼得越发粗壮，足有寻常武者的三倍以上。
若是换作一般武者，如此过度锤炼自身穴脉，说不定会伤及自身体质根本，但方扬体质唯一，有着先天气蕴和基因潜能两种修炼方式，自然可以承受得住，而且随着自身九窍穴脉锤炼得越发粗壮，方扬的大道根基就越稳如磐石。
这是只是淬体前的第一步，把大道根基打牢，曜对他的目标可远远不止这一步，曜要做的，而是要让方扬全身筋脉皮肉骨磨砺如石，将所有可以修炼的潜能全都压榨出来，而后用琉璃神液淬体，肉身成圣，甚至超越潜能极境。
若不是《不灭决》实在拿不到手，曜都有信心将方扬这具万古无双的昊体打造成万古第一的体质。
当然，这一切都还停留在幻想阶段，现在最起码的如何压榨出自己的可修炼潜能，他都不知道，这第一步都迈不出，更别提后面更难的肉身成圣，以及突破潜能极境。
不过，曜告诉方扬，只要他的四肢百骸的潜能修炼到他目前核因级的基因潜能解放程度，方扬就可以在生死一线中突破C级核因级的束缚，尽可能地压榨自己的潜能。
目前，方扬双手处的基因潜能已经修炼完成，只剩下双腿，到时候四肢百骸皆大功告成，便可以开始淬体了。
方扬都迫不及待的期待起他的体质，洗礼伐髓之后，步入第二层次生命形态会是什么样子。
方扬现在在同辈武者中横推一方，甚至以四段中阶武者的实力，斩落五段五重的武者，不说全靠着他这一身万古无双的体质，至少有着八九重的功劳。
而且，这还仅仅是两种力量简单叠加后的战力，没有打到一加一大于二的程度，并没有完美融合，成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若是完美融合，对于这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曜只给了方扬几个字的概括，惊天地泣鬼神。
……
一时间，方扬思绪被拉得很远，险些收不回来，等肺腑胸腔中的绵辣稍减，方扬的心思才收回来。
“这酒还有打熬神魂的神效？”
方扬回过神来，惊疑不定道。
刚才他的思绪异常活跃，刚想着运功炼化吸收这神酒，结果思维就已经发散出去，迁思回虑，想到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去了。
这只有方扬的神魂被打磨熬砺之后，才会出现如此景象，与神游物外无一般二。
“这酒中以春花秋月宝药为陈酿发酵，确实有着打熬神魂的作用，不过所添甚少，道兄的神魂异常活跃惊人，能体验到这一点不奇怪。”
许清欢一边解释，一边拾掇着灵木枝作材火。
拾掇完，许清欢轻抚衣袖，而后站起身来，饭蹭的差不多了，她也该走了。
方扬还想起身送许清欢离开，却被许清欢摆手示意不必。
临别之际，许清欢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扬，淡淡道：“至宝有双生，凶兽的脑核也不例外。”
说完许清欢便转身摇步离去。
方扬看着那道清丽的身影在月光中婆娑摇曳，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许清欢最后一句渺渺仙音，“北宫羽一脉势微，小女子许清欢希望道兄能够照抚一二。”
“许清欢……”
方扬抬头望天，口中喃喃低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自然知道这白衣女子口中所说的北宫羽是谁，如无意外，应该就是那名将紫衣人扔到天吴口中的年轻男子。
虽然方扬也与他从未谋面，不过看到其冷峻的面容轮廓之后，总感觉有些熟悉。
现在听到许清欢说起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此人正是天际酒会中出现的那名浑身煞气的冷峻男子的族人，看其面容，还有他们的名字，说不定这两人极有可能还是兄弟。
许清欢最后一句话还好理解，是想让方扬多帮衬一下北宫羽，无非是见他实力过人，想结个善缘。
可许清欢的前一句话，着实让方扬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不明所以。
“至宝有双生？凶兽的脑核也不例外？……”
方扬眉头紧皱，一直在思索着这句话的意思。
他曾听曜提起过双生至宝的说法，两种惊人的宝具通灵后却拥有一件宝身，这便是最简单的双生至宝。
方扬的虚空星源镯也可以勉强算是双生至宝，但虚空星源镯还没有通灵，有着自己的器灵，而且也是锻造熔铸而成，并不是道蕴天成。
徒然间，方扬心里头闪过一个激灵，全身寒毛倒竖。
凶兽的脑核也不例外，难道说是天吴还有一个脑核，双生脑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