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赵福守也知道，所以他并不奢望这古书是多强大的战法，只要不是存在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完美的了。
十二都天斗战圣法之所以被称为最强，不仅是因为施展者战力翻倍，更因为不会存在致命缺陷，比如对肉身造成极大的冲击伤害或者是提前消耗生命元气，这一切对武者来说，都是致命的。
任何损耗肉身精气的秘法，不论强大与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舍本逐末的，或许能够发挥出极强的战力，甚至于斩落星辰，但自身受到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因为这伤害来源于身体本源最为原始的生命精气，这是随着诞生之时开始壮大旺盛而后衰减的东西，除非突破生命体的限制，比如由第一层次生命体向第二层次生命体迈进，不然的话，生命精气是不会再产生或者增多。
就像无法持续分裂只能不断分化的干细胞，生命精气不会在同一生命形态之时增多，只会变得越来越壮大，越来越精纯。
但是随着寿元的衰减，生命精气也会逐渐减弱。
这种说法一般都是相较于新武势力的武者，对于古武世家子弟来说，生命精气或许还有另一种更熟悉的说法，那就是血气之源。
一个人的血气之源有多旺盛，有多精纯，便决定了这个武者的气血强大程度以及寿命的多少。
从狭义方面来说，损耗自身的生命精气与自损寿元没什么两样，而且身体也会逐渐越来越衰弱，埋下致命的隐患。
所以，赵福守才不会有那么大的奢求，只要这本古书不是有缺陷的秘法就好了，那绝对会是藏日宗数百年来无法比拟的传承。
秘法之所以成为秘法，而不是叫战法，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它的神秘性，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它的传承者多是有体质选择或者缺陷的。
而战法，则适用于所有武者！只是威力强弱的问题。
战法的神威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如秘法，秘法可以将人体宝藏挖掘到极致，但这也是有代价的。
因为秘法需要特殊的体质或者消耗生命精气为前提，而战法与寻常功法无异，只是需要海量的元气以及强大的肉身支撑而已。
所以，战法的价值并不比秘法低，甚至可传承性要高太多，因为没有诸多限制，可以让一个世家，一个道统，一个星域强盛起来！
赵福守心潮澎湃起伏，又颇为忐忑，在方扬说出这是一部战法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时间，赵福守双手颤抖按着方扬的肩膀，哽咽道：“你说什么？这是一部战法？”
方扬看着老人家眼眶都红润了的样子，不禁大为动容，点了点头，郑重道：“是的，四象八极战法。”
说完，虽然赵福守双手渐渐松开了方扬，但抖得却更为厉害了。
方扬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部战法，让老人家这么激动，简直就像是得到了神王传承一样。
当然，这也是因为所在的角度不同。
在方扬看来，这战法虽然珍贵，但绝对没有曜变天征重要，毕竟这四象八极战法只是挖掘人体潜能，短时间内提升战力，爆发出无与伦比的一击。
但是这无与伦比的一击是有上限的，上限就在于自身的最强战力，而方扬的上限天花板便是两种力量极致释放悟道状态下的光音一式。
所以，如果让方扬从四象八极战法和曜变天征光音式的进阶版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曜变天征。
因为只有自身实力越来越强，才会有无限的可能，而且带来的战力提升是持续的，不像战法，只有如流星闪耀的那一瞬间。
越是寻常的武者，战法带来的作用也就越低，甚至可以说是无足轻重，因为他们本身的实力就摆在那，天花板也就那么高，再怎么火力全开，施展战法之后，战力也不会高到哪去。
所以方扬很是理解不了老人激动到热泪盈眶的心情。
赵福守想得也很简单，他们藏日宗已经不缺强大的神通原术了，只缺可以不断传承下去的底蕴，无论是功法典籍还是战法，都是弥足珍贵的。
谁曾想，当年赵九川消失在域外是怎样的一副情形，多年来杳无音讯，若是被星域生物伏击还好，但要是被其他古武势力暗害，那藏日宗就已经逐渐踏入深渊了。
这一部战法虽然不可能将藏日宗从深渊拉回来，但却可以让他们稳在山巅，至少百年内不会有坠落的风险。
当然，前提是能够参悟这部战法。
对于方扬，赵福守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能够完整地将这部古书翻译出来，交给他们，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毕竟不论是赵樱宁还是他，对这本古书上的内容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一个文字符号也不认识。
可以说方扬直接随便胡乱摘录一些，一部分或者一行交给他们敷衍了事，自己则保留完整的版本，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认识都不认识，想要查证也无从查起。
不过，赵福守隐隐觉得这少年还是信得过的，他也说不上了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从方扬的身上看到了赵撄刑的影子吧。
任何一名天骄级别的强者，都有着自己的傲气，或许会像左城那般阴狠手辣不择手段，但没有人屑于这种下三滥的做法。
方扬给赵樱宁的讲解还在继续，赵福守一副激动到颤抖热泪盈眶，完全没有听进去。
赵樱宁却是全神贯注地在听着方扬讲解，虽然时不时的皱了皱眉头，但总算没有露出愁容，想来也算在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是方扬用自己的理解提前翻译了一遍的简化版了，很多地方他都将自己的注释代替了上去，简易了不少。
但这样一来也有了弊端，也就是他一旦出错，或者领会不够透彻，那么这部战法的价值也就仅此而已了。
当然，出错是不至于的，因为曜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虽然这老狐狸一直装高冷没有说一句话，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方扬跳坑。
至于方扬有没有彻底领悟这战法的精髓，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曜这老狐狸到最后都没评价过一句，虽然没有出错，但要说参悟的多好，方扬心里也没底。
方扬倒是不怕，毕竟原本古书的内容他已经记录了下来了，哪怕对古文有些地方参悟的不够透彻，或者说没有得其精髓，他日后也可以慢慢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