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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晏晨眯着眼睛凉凉地看着安少,举起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只要他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在他的脸上。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长长的手指甲,挽袖子的动作顿了顿,斜着眼睛不屑地看闻一眼晏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怎么?天气热,爷挽挽袖子不成?”

“最好是这样。”晏晨平静地说道,说完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

安少在后面气得头上直冒烟,手心直痒痒。

这是个疯女人。

安少确信,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个女人的手一定会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抓出一道血痕来。

安少心里憋闷地难受,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块骨头,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瞪着晏晨的后背,恨不得她的身上灼出几个大洞来。

……

安瑞一回到病房就开始哭。

韩忆烦躁地病房里走来走去,气急败坏,优雅的贵妇人的形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能做什么。”韩忆火了,对着安瑞就是一通吼叫。

她的心里本来就烦,安瑞还在一旁不住地哭,哭得她心烦意乱,脾气也上来了。

哭声戛然而止,安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里一片冰冷。

“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安瑞看着韩忆,嗫嚅地说道。

韩忆的心里快速地闪过一片愧疚,声音停时软了下来,在安瑞的床边上坐了下来,“小瑞,是妈妈不好,妈妈刚刚有些急躁了。”

韩忆对安瑞一直有愧,这些年她和老爷住在国外,把安瑞一个人留在国内。她不是不知道安静和安宁欺负安瑞,但是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是安家的规定。

在安家人的眼里,只承认那个女人是他们安家的媳妇,依她当时的身份,一个没名没份的野女人,安家的大门又是她能进的?就连站在外面望一望,都会被人赶走。

如果不是因为她不顾一切地生下了安瑞,只怕她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猪狗不如的生活。

现在她幸福了,可是安瑞却被安家人带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韩忆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她不是不知道安瑞这些年所受的苦,可是没有安家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回国,这次如果不是安静要结婚,只怕她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的亲生女儿。

“妈,你带我走好吗?我不要再在安家待下去了。”安瑞突然紧紧地抓住韩忆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韩忆的手背上,她流着眼泪看着韩忆。

“唉!”韩忆叹了一口气,手在安瑞的背上拍了拍,“小瑞,不是妈不带你出去,是因为他们不让我带你出去。”

“你自己做的孽凭什么要让我来承担?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安瑞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开始用手使劲地推韩忆,嘴里对着韩忆大吼大叫。

韩忆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安瑞推出去老远,如果不是后面有椅子挡着,一定会摔在地上。她一下生气了。

“你又在发什么疯?如果安安稳稳的过你的日子,不起心思不去勾引邵华,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吗?你爸已经此事了,大发雷霆,要不是我拦住,你早就被他打死了,幸好邵华决定要娶你,要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韩忆对安瑞是恨铁不成钢。

以前那么苦和难都受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却受不了?只要她再坚持两年,等到她大学毕业,由安家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给嫁,到时候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受安瑞和安宁的欺负了。

这一切全都被她自己给毁掉了。

明明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非要去作,现在好了,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韩忆还跟跟着她受责罚。

一想到这里韩忆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抓起沙发的包就向外走。

“妈,妈,你不能再把我抛下了。”安瑞在韩忆的身后泪流满面地叫着。

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了,如果韩忆现在也离开了,她就是真的是一个人了。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韩忆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悲痛欲绝的样子,恨她不争气的同时心又软了,放柔声音对安瑞说道:“老爷子今天回来,我要去接老爷子。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地把身体养好,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老爷子看见还不得气死?这里一切我都打点好了,你只管在这里住着,要是安静来找你,你千万不能再和他对着干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安瑞流着眼泪点头,“妈,你说的我全部照着,我一切都听你的,只求你们别再抛下我。”

韩忆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安瑞一眼,摇摇头,踩着高跟鞋走了。

安瑞忍不住悲从心来,脸捂在手心痛苦地哭了起来。

韩忆走后没多久,病房的门又从外面被推开了,程鹏阳戴着一个墨镜走了进来。

“安瑞!”程鹏阳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摘下眼镜轻声叫了一句。

安瑞吓了一大跳,忽地抬起头,一看是程鹏阳,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赶紧走,赶紧走。”

程鹏阳在安瑞的病房前坐了下来,看着安瑞憔悴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

“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值得么?”程鹏阳叹了一口气,不明白现在的这些女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也毫不在乎吗?

安瑞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走,你赶紧走。”

程鹏阳气得胸口发闷,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安瑞,忽然间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安瑞,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我从来都是都是你手里的棋子?你想用我的时候就把我摆出来,你不想用的时候你就又把我收起来。”

安瑞想发火,又怕有人进来看到,强忍着压低声音说道:“鹏阳,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要是被人看见,你和我都活不了。”

“现在这个时候外面根本没有人。”程鹏阳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非得要急我啊!”安瑞脸色变了又变,又不敢大声,只得狠狠瞪着程鹏阳,心里着急地跟猫儿抓一样,盼着程鹏阳赶紧走。

程鹏阳心里也上火了,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她,她非便没有一点感激,一见面就赶自己走,她就真的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程鹏阳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女人,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紧紧地盯着不放。

她变了真的变了,变得已经快让他认不出来了。

就这么一个女人,他当初眼睛就是瞎了才会看上她,才会和她在一起。他为了她害死自己的亲骨肉,又为了她给自己又惹下了那么大的麻烦,可是现在她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一垛屎一样,百般的嫌弃。

“安瑞,警察现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程鹏阳盯着安瑞的眼睛突然间说道。

“你说什么?”安瑞蓦地一惊,随后一下子慌乱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当初你们不都是戴了口罩了,警察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安瑞说着说着,突然一把抓住程鹏阳的手,急切地说道:“鹏阳,你一定要救我,要是当警察知道了这件事情,邵华也一定会知道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到时我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

“救?怎么救?”程鹏阳看着安瑞说道。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你。”安瑞脱口而出,说完以后紧张地看着程鹏阳。

程鹏阳的一颗心顿时掉入冰窟中。直到现在他才完全看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自私,她永远爱她自己一个人。

程鹏阳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问:“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们。”

“我替你照顾,我会把他们当成我自己的亲生父母。”安瑞一口接了过来。

程鹏阳听安瑞这么说,反而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瑞有些忐忑不安,紧张地看着程鹏阳。

过了一会和儿,程鹏阳终于抬头开口说道:“我身上没钱。”

安瑞突然松了一口气,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鄙夷,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来要钱的。

程鹏阳没有忽略掉安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鄙夷,一颗心顿时被摔成了渣渣,怎么拼都不拼齐了。

“多少?”安瑞问道。

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安瑞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虽然安瑞和安宁经常欺负她,但是她毕竟是安家人,光是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够平常人家一年花的,这还是少的。

“一百万。”程鹏阳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百万?安瑞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微微有些情愿,但还是同意了,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钱包,翻出一张卡递给了程鹏阳,“这里是一百万,密码是xxx。我希望你拿到钱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真的被警察被抓到,你也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程鹏阳笑了笑没说话,拿着卡亲了一口,起身就走。

安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地躺了下去。

程鹏阳手搭在门把上,身体顿了顿,转过头对安瑞高深莫测地说道:“安瑞,我想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安瑞刚刚躺下的身体又坐了起来,一脸愕然地看着程鹏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程鹏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手向下一按,打开门走了出去。

……

邵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茫然看了一眼四周,一个激厉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下床。

“邵先生!”一旁的护士立刻拦住了邵华,“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你要去哪里?”

邵华抿着嘴唇不说话,冷冷地看了护士一眼,护士心一寒,立刻不说话了,转身出去了病房。

邵华穿上鞋子,又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更好一些,这才打开病房的门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邵母人还处于昏迷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隔着玻璃邵华看得一阵心疼,另一方面对安瑞的恨意更是提高了一个层次。

“院长,为什么我妈还没醒过来?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邵华扭过头问向一旁站着的院长。

“邵总,你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反应。如果不出意外,下午的时候病人就会醒过来,当然这是依照病人的体质而言的。有的病人会苏醒的早,有的病人会苏醒的晚。”院长对邵华笑了笑。

邵华没有得到自己想确切要的答案,心里有些不悦,又有些失望,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邵母,掏出昨天田秘书才买的手机给田秘收打了一个电话。

田秘书昨天很晚才回家,刚刚才眯上眼睛,听到电话响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把手探向床头柜,按下了接听键。

“谁呀?”田秘书没看手机屏幕,迷迷盹盹地问了一句。

“是我。”邵华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田秘书的睡意一下子赶跑了,人全部清醒了,“邵总,有什么事吗?”

田秘书有些紧张,一大早的,难道是老太太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现在去公司一趟,把所有文件全部搬到医院来。”邵华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邵母冷冷地说道。

“是,邵总。”田秘书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忍不住心里一阵哀嚎,困意袭来,倒头又睡了下去。

邵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冷着一张脸又去了安瑞的病房。

安瑞一整晚都在做恶梦,梦里那个血淋淋的孩子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一直问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抛弃我?安瑞吓坏了,转身就跑。

孩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安瑞的身后,不管安瑞怎么努力,孩子始终跟在安瑞的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要怪我,我是逼不得已,我是逼不得已的。”安瑞嘴里使劲地叫着,双手不停地乱挥乱舞,忽地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人终于醒了过来,额头上一片冷汗。

“啊——”安瑞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眼睛刚刚睁开,一看邵华站在床边,心里一惊,忍不住嘴里又发出一声尖叫。

邵华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安瑞,不作声,一直等到安瑞不叫了,这才冷冷开口问道:“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安瑞用手拍着胸口,一张脸上惊魂未定,她向邵华点点头,“跟昨天比好很多了。”

“嗯!”邵华轻轻地嗯了一声,抿着嘴巴沉默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话了,“老太太才刚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你好好照顾她。”

“…?!”

安瑞一脸愕然地看着邵华,脸上一脸不可思议。

这一刻,安瑞觉得邵华就是故意。她才刚刚流产,还是一个病人,她现在连下床都还需要别人来扶,也正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他竟然让她去照顾邵母。

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有困难吗?”邵华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眼睛盯着安瑞,冷冷地问道。

“没有困难,照顾阿姨本是我应该的。”安瑞心里微微一颤,赶紧说道,也不管现在身体是不是受得住,也不管脸上的伤好没好,掀开被子就下床,脚刚刚一落地,头一晕,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邵华像没看到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随后转身离开。

安瑞的眼泪一下子给逼了出来,她不敢哭出声,怕惹起邵华的不高兴,捂着嘴巴向卫生间跑去,打开水笼头,合着水流的声音大声地哭了几声,这才洗把脸用毛巾把脸擦干,眼睛红肿地走了出来。

邵华一直站在门外。里面水管哗哗的流水场和安瑞的哭声一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眼中一片狠厉。

这只是一个开始。邵华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道。

晏晨的家里一大早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找谁?”晏晨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耐烦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女孩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她根本不认识。

安少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又开始咕叨开了,“他娘的,一大早的是谁吃饱了撑得闲得没事来敲门?最好给爷一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爷一定把他的手蹄子剁下来。”

安宁站在门外一下子乐了。

刚看到晏晨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像他哥的性了和变态程度,他怎么可能和女人同居?现在听到安少的声音,她终于确定她找对了对方。

“我找他。”安宁对着晏晨笑了笑,手指了指里面正在不住发牢骚的安少。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把门栓解开,把安宁放了进来。“找你的。”晏晨对安少说了一句,打着呵欠踢着鞋子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是哪个不长眼的来爷?”安少斜着眼睛向门口看去。

安宁冲着安少挥挥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哥,好久不见了。”

“你?”安少看到安宁微微一怔,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哥,你们那个了没有?”安宁没有回答安少的话,而是凑到安少的面前,神情很猥琐地看着安少。

安少的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烧,眼睛一瞪,刷刷地给安宁飞了几个眼刀子,口气有些恼怒,“你在国外都学了什么?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的?还有看看你身上穿的?是女人穿的吗?”

“安静,你别告诉我,你们没在一起?”

“你现在赶紧把头发给老子弄了,黄黄绿绿,老子看着眼疼。”

“安静,你要是个男人直接冲上去把她扑倒解决了。”

“你赶紧给老子滚。”

“安静,我真为你的女人感到悲哀,连一点性福都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两盘碟子?你没事的时候好好地学一学,上面一百零八式,各种各样,保管你大开眼福,受益非浅。”

“…?!”

安少抿着嘴巴不说话了,把安宁一个人晾在客厅,踢着鞋子向卧室走去。

安宁不甘心跟在安少的身后,絮絮叨叨,“安静,你赶紧把自己给解决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还是一个处,我的脸可就丢大…”

“滚!”“砰”随着一声怒吼,接着又是门被重得摔上的声音,安宁的声音终于停住了,她摸了摸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视线又落在另一扇门上。

安宁开始咚咚地敲着晏晨的房门,“嫂子,嫂子,我是安宁,你开开门。”

晏晨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去理会安宁,对安氏这一对兄妹一阵无语,对于安宁和安少跳脱式的对话颇感无奈。

这一对兄妹真是太奇葩了。

安宁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嫂子,这结婚证都领了怎么还分房睡呢?是不是我哥不让你碰他?嫂子,你这次可是赚到了,我哥现在还是一个处呢!你知道现在要找一个处男都多难吗?都快绝种了。”

安宁就站在门口,靠在墙上絮絮叨叨不胜其烦地说着,丝毫不觉得累。

房间里晏晨简直都要崩溃,外面魔音穿耳,脸上一片发烧,她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从火星来的?说话怎么这么大胆呢?就连她这个过来人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另一间卧室里,安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安宁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猛地打开房门走了过去,上手就去推安宁。

“现在你赶紧给老子滚,别再让老子看见你,老子看着眼疼。”

安宁嘻嘻地笑着,身体离开墙壁,整个人就向安少靠去,“安静,你推我呗,推,我可是三天没洗澡了,来,你赶紧闻闻,是不是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安少的手顿时僵在空中,身体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脸上一片嫌恶,然后转过身就开始用脚踢晏晨的门。

咚咚的,一下又一下,声音很大,震得整个房间好像都在晃。

晏晨再也不能平静了,她整个人快要疯了。

与她同样要疯的还有楼下的那对小夫妻俩。

孩子最近有些不舒服,一到晚上就开始闹,一闹就是半夜,两个大人轮流哄,终于把孩子哄睡着了,大人也赶紧跟着睡,这才躺下,就被楼上的声音给吵醒了。

女人心中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男人这下也火了,衣服一穿就向外走。

“好好说话,别跟人家吵起来。”女人在后面喊着。

男人咚咚地上了楼,火大地拍着门。

安宁去开的门,看到一个男的,笑了笑,“帅哥,请问你找谁?”

男人的火一下子没有了。也这难怪,对男人来说,漂亮的女人永远都有特权。

“我是楼下的,你们能小点声么?我们孩子小。”男人把声音放缓对安宁说道。

安宁对着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男人下意识地靠边。

安宁凑近男人,但声音却大得让屋里所有人听见,“不好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男人嘛早上的时候总会冲动,现在正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看,正在求欢呢!”

男人愕然,等反应过来,脸上一片发烧,直接落荒而逃,回到家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女人还算女人么?

安宁在说这话的时候,晏晨正好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把安宁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当时闹了一个脸红,有些尴尬,眼神四处飘,不知道该落向哪一处。

安少的脸顿时绿了,踢哒着鞋子走到安宁的面前,心一横,拎着安宁的衣领子就向丢。

“安静,我可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宁嘴里发出尖叫,腾空的脚开始使参劲地蹬着,双手去扯安少的手。

安少这次是铁了心了,直接忽视安宁的叫声,把安宁向扔破布一样一丢,接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安宁不甘心,在外使劲地敲着门。

晏晨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直接把安宁划为了危险人物,拖进了黑名单,以后坚决不让她再进门。

安少的脸上有些别扭,摇晃着身体不知道干什么好,一紧张,又开始拨弄头发了。

“安少,你不是应该去洗手么?”晏晨看一眼安少,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他娘的。”安少突然骂了一句,身子一转,就向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骂声。

晏晨笑了笑。刚刚因安宁而引的尴尬终于消褪不见,晏晨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点。

一天的新生活又要开始了。

安氏集团办公室,安健民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办公室里一点声响也没有,静得连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陆尘静静地立在一旁,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敢说,空气中陡然显现一股凝重来。

“这是什么?”安健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翻看了一下,问向陆尘。

“报社的收购方案。”陆尘一脸平静地回答。

“哦!”安健民眉头微微一挑,把手中的方案扔在茶几上,看着陆尘,随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安氏什么时候对报社有兴趣了?”

“这一切都安少的决定。”陆尘挺直腰背,依旧一脸平静地说道,后背隐隐出了一些汗珠。

陆尘进安氏集团的时候安健民还是公司的董事长。他的脸上永远都是一个表情,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喜怒不形色,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两个字,做事凌厉,手段狠毒,非常人所能及。

陆击打心眼对安健民一种敬畏感。

“他平时上班都这么晚吗?”安健民继续问道。

“不是,平时安少都早早来了。”陆尘身上的汗越滚越多了,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汗珠,他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压迫感自安健民的身上传来,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安健民没再说话了,身体向后一仰背靠在沙发轻轻地闭上眼睛。

陆尘轻手轻脚地离开,一出办公室他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全被汗湿了。

陆尘喘了一口气,赶紧掏出手机给安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陆尘有些急了,挂断电话又给晏晨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晏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安太,安少和你一起吗?”陆尘惊喜地问道。

“嗯!他正在吃饭。”

“请安太转告一声,老爷子来了,正在办公室等他,让他尽量来早一点。”陆尘一口气说完,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晏晨把手机放下,看了安少一眼,说道:“陆尘打来的,说是老爷子在办公室,让你早点过去。”

“啪”的一声脆声,安少手中的筷子被他折断了,他阴沉着一张脸,啪地一声把折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踢开椅子就向外走。

晏晨心里一动,默默地看了一眼安少,继续闷头吃饭。

安少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到晏晨还在慢条期理地吃饭,不禁有些怒了,“吃,吃,都快吃成猪了还吃,赶紧换衣服跟老子走。”

晏晨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抬头看向安少,直接说道:“不去。”

晏晨心知肚明,安少让她见的人是谁,但是她根本没有兴趣去见一些跟她无关紧要的人,她和安少的婚姻是镜花水月,虚空一场,算不得数。她甚至在想,等他们办完婚礼,把礼钱一分,直接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女人,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安少走到晏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晨,斜着眼睛,一脸的戾气。

晏晨毫无畏惧迎着安少的眼睛,“安少,这不是您老人家教我的吗?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你…?!”安少的脸一滞,顿时胸口气得发闷,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有将一分钟的时间,最后手一伸,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外走。

“放手。”晏晨有些恼了,用手使劲地拍着安少的手。

这男人说不赢了就开始用蛮力,真是讨厌极了。

安少对晏晨的呼声视若无睹,直接拿着她的胳膊向外拖。

晏晨气苦了,张开嘴就向安少的手咬去。

安少一动也不动,就冷眼看着晏晨,不松手,不叫疼,仿佛晏晨咬得不是他的手一样。

晏晨直到嘴里有了一股血腥味,这才松开口直起腰抬起下巴眉毛微挑衅地看着安少。

安少像看一个陌生一样怔怔地看着晏晨,随后慢慢地咧开嘴巴笑开了。

“晏晨,就你这样的凶婆娘,除了老子可怜你,又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老娘不稀罕。”晏晨白了安少一眼,心中的气随着那一口消失了一大半,她学着安少的样子斜着眼睛看着安少,说:“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老娘也不会看上你。”

“你…?”

安少气得牙又痒痒的,眼睛一暗,另一只手直接揪上晏晨的脸使劲地向一旁拽,晏晨疼得直吸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一伸就向安少的脸上抓去。

一大早的,两个人就在门口上干上了。

“哥,嫂子,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从安少和晏晨的背后传了过来。

安少和晏晨所有的动作立刻僵住了,两人立刻转过头顺着声音看去。

电梯口,安宁一脸惊异地看着安少和晏晨,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来。

“原来你们都喜欢sm啊!真是太重口味了。”安宁兴奋地说道。

安少和晏晨的脸同时一变,两个同时松开手,各自向后退后一步,晏晨忿忿地揉着脸颊,转身向屋里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安少瞪着眼睛不悦地问道。

“我的包忘在你家里了。哥,你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你和嫂子谁是受虐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安宁猥亵地向安少眨了眨眼睛。

安少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滚,赶紧给老子滚,趁早给老子滚回美国去。”安少被安宁气得直跳脚。

“好啦好啦,你这人最别扭了,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么?别瞪我,我现在就进去拿包包,拿上我就走。”安宁说到最后发出一声尖叫,手抱着头冲进晏晨的家,拿上包包就走,临出门的时候还对着晏晨喊道。

“嫂子,我姐们也好这一口,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小皮鞭和链子,你要是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哥那里有我的电话。哎哟,哥,你别老是打我,疼啊,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哎,嫂子,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安少伸手就向安宁的头上使动地敲去,安宁吓得抱头鼠窜,嘴里还不住地高声叫道。

晏晨的脸一下子红了,就像煮熟的虾子,红得快要滴出鲜血来。

早上的尴尬又重现了。

安少轻轻地咳嗽一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晏晨说道:“爷觉得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件事,爷可是正常的,绝对没有那种癖好。”

“滚!”晏晨的脸更红了,张嘴对着安少碎了一口,转身进入卧室。

安少手插在裤兜里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站在晏晨的门口说道:“赶紧换件衣服,跟爷去见那个死老头子。”

房间里一点声响也没有,安少又开始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门了。

“女人,不就是让你跟爷去见个人吗?真他娘的别扭,上次老子不是还和你去见了那死老太婆和…”

“闭嘴!”房间被里面打开了,晏晨换好衣服黑着脸站在门口,“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立刻不去了。”

安少把后面想说的话直接咽进肚子里,看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了,踢哒着向外走去。

晏晨也想不到自己哪个筋不对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和那个神经病去了。

是因为昨天安少发疯的心疼吗?

晏晨的心里有些茫然,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她默默地跟在安少的后面,跟着他进了电梯,随后又一起上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车,一起向着未知出发。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的片言纸语。反倒是安少的目光一只盯着自己的右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去狂犬防疫菌苗等等之类的话。

------题外话------

祝,看文的妹纸们,三八妇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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