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太深深在看了一眼安风,沉默半响,突然间缓缓地笑了出来。
安风看着安老太太不说话。
“安风,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我手里早就没有了股份。”安老太太盯着安风的眼睛,慢慢地说道。
“不可能。”
“早在晏晨和安静还没有举办婚礼之前,我就把我手里的股份全部转给了晏晨,只不过当时晏晨没有接受,所以你们才不知道。”安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心里却是荒凉一片,悲哀如潺潺溪水在眼中流过。
“这根本不可能。”安风一脸不相信,眼睛死死地盯着安老太太,“奶奶,就算你不愿意把股份让给我,你也不用编造这样的谎言来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妈妈不是已经在我房间里搜过了吗?她有找到什么?那份股份转让书我已经把它放在律师那里,只要我一死,律帅就会把股份转让书交给晏晨。安风,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安老太太对着安风摇头,堆满笑容的脸上隐隐全是讽刺。
“不,这不可能。”安风不相信,嘴里喃喃自语,他犹如困兽一般在房间走来走去,大约两三分钟以后,他突然跪在安老太太的腿前,抱着安老太太的腿一脸哀求对安老太太说道:“奶奶,现在改还来得及,只要您把股份转让书从律师的手里拿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拿回来?”安老太太看着安风,一脸的不解,“我原来的意思就是把股份让给晏晨,就算她不愿意接受,但是这是她应得的,我为什么还要把它拿回来呢?”
“那本应该是我的,那是我的。”安风突然又站了起来,冲着安老太太大吼大叫。
安老太太看着安少笑而不语,眼中的悲伤越发浓了。
安风真的已经疯了。疯得让人觉得他是那样的可怕。
安风似乎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在安老太太稍远的地方歪看着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安风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想要从安老太太的手里想要获得股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时之间安风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心中对安老太太徒然生出一种怨恨。
没错,是怨恨。
他恨安老太太。
他不明白安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同样也是安家的子孙,为什么不管他做什么总是不被所有人认可呢?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只有安静那个疯子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安风不明白。
心中的那股火在滋滋地燃烧着,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转身就走。
安老太太的心一惊,心中有些不安,同时更凉了。
安风刚才的那一眼,充满了不满怨恨以后不甘心。
他又想干什么?
安风想干什么?
他这一刻想要毁掉安氏,毁掉安家,毁掉一切。他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冲出去了安家,驾车就向医院的方向快速地驶去。
他想要去看看安静,他想质问安静,他到底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所有人的心都向着他?
而他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一个人。
郁慕儿今天的心情很好。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出院了,当然她的脚伤还是没好。是她坚持着要出院的,因为快要过年了,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她。
郁慕儿收拾好东西一拐一拐地向医院外走去,刚走到医院大门口,一辆车突然如疯马一样向她冲来,吓得她花容失色,心儿乱跳,身体一个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郁慕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想象中血腥的场面,车子呼地一下子从她的身边擦过,把雪花激起飘飘扬扬地洒在她的脸上,一片的冰凉。
郁慕儿慌乱的心一下子平复了下来,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天空还是那样的蓝,空气还是那样的清新,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自郁慕儿的心底升起。
她庆幸自己还活着。
安风把车停稳,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郁慕儿,他的眼睛暗了暗。
又是她。
真是太巧了。
对郁慕儿,安风已经调查的很清楚。她的父亲本是一家报社的老板,只可惜因为得安少而被安少强势收购。郁慕儿本是天之骄女,却一夜之间从云彩上跌落在地上。
安风相信这次的见面不是刻意,而是一种巧合。
据他的人报告,安少至今未醒,他怎么可能会安排郁慕儿再次和他碰面?
安风稍稍迟疑了一下,抬腿向郁慕儿走去。
郁慕儿父亲的公司被收购,他们的内心一定非常憎恨安少。从某一方面来讲,他和郁慕儿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又是你?”郁慕儿抬眼看了一眼安风,脸上有些诧异,随后微微皱起了眉毛,眼里是赤果果的厌恶。
安风把郁慕儿反应一一收在眼底,本来疑心病严重的他,此时在面对郁慕儿的厌恶之时,心里的那一点疑惑彻底地打消了。他伸手去扶郁慕儿,“你没事吧?”
“我不用你的假惺惺。”郁慕儿挥开安风的手,自己一个人艰难地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散落的东西,拍拍身上的雪花,一拐一拐地离开。
安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视线落在郁慕儿的身上。
她是继晏晨以后,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了。
特别的让他记住了她。
安风想去找,脚步刚刚抬起,又缓缓地落了下来,停了一会儿,他转身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郁慕儿回过头看了一眼安风,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她掏出手机给发了一条短信。
“计划很成功。他已经注意到了。”
陆尘把刚才发生在医院大门口的一切全收在眼底,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手机这时滴滴地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陆尘伸出手指把刚刚那条短信慢慢地删除,把手机重新装在口袋里,缓缓转身,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笑容不见,脸上一片凝重与悲伤。
安风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从玻璃窗向里面望去,看到安少人事不醒地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一个氧气管子,安风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痛快。
对,没错,就是痛快。
安风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向里面走去。
陆尘挡在安风的面前不让他进。“安总,安少需要休息。”
“我只想进去看看他,怎么?你怕我害他吗?”安风的眼睛挑了挑,略带着嘲弄看着陆尘,“我还没有那么傻?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的事情。”
陆尘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风,终于,他默默地让开了身体,安风轻笑着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安少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丝毫不觉有人走了进来,略显苍白的脸上闪着一股惊人的美。
安风的视线在安少的脸上停留,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安少,沉默不语。
“陆尘,我想和安少说几句话,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好一会儿安风扭过头对陆尘说道。
“安总,安少需要休息。”陆尘一脸警惕地看着安风。
“十分钟,我只需要十分钟。”安风说道。
陆尘的脸上有些犹豫,他看看安风再看看安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临出门的时候说,“安总,这重症监护室有监控。”
安风的嘴角露出一道讽刺来。他以为他会加害他吗?错了,他才没有那么傻,也没有那么笨,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傻事情。
陆尘终于走了。但是一出门他就站在玻璃窗前一脸紧张地看着里面,随时做好冲进来的准备。
安风站在安少的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少,轻轻地说道:“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你一辈子就这么躺着,永远不要醒来。我知道这样想很卑鄙。但这就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安家人的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你到底哪里比我强?为什么爷爷奶奶从小就把你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同样也是安家的子孙,为什么他们这么偏心?我是真的不服,所以我做出事情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丝毫不比你差。”
“哥,你就安心地睡吧!你放心,安氏交到我的手上,我只会让它发展的更好,我也会比你做得更好。你别醒来,一辈子就这样别醒过来。好好地睡吧!”
安风呵呵地笑着,眼里尽是得意。刚刚的怒火在安静躺在床上那一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莫明的痛快,心情是说不出来的舒畅。
睡吧,就这样睡吧,一直就这样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安风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少,转身,一脸笑容地离开。
在他刚刚转身的那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安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屑又带着嘲弄看着安风的背影,嘴角缓缓地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
安风出了重症监护室本欲离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向一转向着晏晨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想想看看一个女人在遭遇流产和老公出车祸的双重打击之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悲痛欲绝?生不如死?
这两种猜测在安风推开门进入病房时全部落空。
安风在晏晨的脸上找不到任何一丝悲痛,她平静的如一面湖水,慢慢地喝着安宁为她带来的鸡汤,优雅地擦着嘴。
听到门响晏晨微微抬眼,在看到安风时,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诧,垂眸,一脸的淡然。
“嫂子,吃饱了吧?”安宁直接忽视掉安风,眼睛看着晏晨。
“嗯,很饱,今天的鸡汤很好喝。”晏晨看着安宁,微微一笑。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我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精心熬出来的,能不香才怪呢!”安宁颇为自豪地说道。
“诗子齐的伤好了没有?我这里不用你陪,你去多陪陪他。”晏晨这几天总觉得安宁有些不对劲,她好像在她的病房待的时间长了一些,有些好像躲避什么。
她和诗子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安宁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道:“他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有我婆婆在旁边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照顾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对我哥好有一个交待。”
安宁越是这样说,晏晨越发觉得安宁和诗子齐中间有问题。诗子齐受伤,照安宁爱诗子齐的程度,她还不得一天到晚守在诗子齐的旁边?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守着她待在她的病房。
安风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人招呼,被晏晨和安宁忽视,他无所谓,他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了,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听着晏晨和安宁之间的对话。
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看晏晨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太平静了。平静让人感觉到不真实。
掉了孩子她不痛苦不难过吗?
安风不认为晏晨不爱自己肚子的孩子。她是真心喜欢爱这个孩子,并且她早就有当准妈妈的准备。
那为什么在她的脸找不到一丝丝伤心呢?
这让安风十分的不解。
还有晏晨对安少的态度更让安风十分的不理解。
她难道不爱安少吗?他明明看到他们两个是那样的恩爱。
可是,如果爱,为什么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点担心呢?
晏晨就像一个谜一样,吸引着安风。
安宁出去了,她也知道最近她的确有些反常。她承认自己小心眼了,在那种情况下,对着自己曾经爱的女子,诗子齐那是一个正常的反应。安宁这样想着,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心里也宽敞了许多。
病房里只剩下安风和晏晨。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室内一片静寂。
安风的目光一直落在晏晨的身上,充满了好奇。
晏晨像没有察觉到了一般,轻轻地闭上眼睛,身体慢慢地向下滑,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安风率先打破了静寂,突然开口问向晏晨。
晏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安风,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从你的脸上找不到悲伤?”安风说道。
晏晨突然间轻笑,“你觉得我有时间悲伤吗?嗯——”晏晨拉长语音看着对安风说道。
安风沉默。
晏晨继续,“我没有时间来表现出我的悲伤,也没有时间来悲伤。我现在只想赶紧把身体养好,然后开始想着怎么把你从安氏赶走。”
安风挑了挑眉毛,还是不说话,眼中闪了闪。
“我知道你是认为我自不量力,其实我也觉得是,但是为了安少,我想我们之间一定会一场较量。”晏晨自顾自地说道。
“我期待。”安风终于开口说话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来到晏晨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晏晨。
晏晨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
“你知道吗?越接近你,越靠近你,我就发现我越喜欢你。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为什么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每次一想到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我的心里就会升出一股强烈的嫉妒来,就要毁掉他,毁掉你,毁掉这一切。”
安风看着晏晨慢慢地说道,眼中又显露出疯狂来。
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她,表情淡淡的,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心里一片恶心。
“不瞒你说,上次拆迁的事情的确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情愿毁了它。但是没有想到,你们打了一个漂亮反击战,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你们够聪明,在那种情况下,你们还能翻身,的确让我很意外,从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竟然舍不得你了。”安风又靠近晏晨一步,伸出手轻轻勾住晏晨的下巴。
晏晨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下巴微抬,脸轻轻一迈,从安风的手里解脱出来。
“那个疯子有什么话呢?”安风俯身面对着晏晨,灼热的热气喷洒在晏晨的脸上。
她的皮肤真好,洁白莹润,光滑白嫩,就是剥了蛋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要忍不住想要亲吻一口。
“你离我这么近,不会是对我有企图吧?如果你的心里真有这个想法,我想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算了,这个病房里装了摄像头,如果你想背负趁人之危的恶名,我不介意。虽然我有洁癖,也会呕吐,但是为了把你的名声搞臭,我可以忍。”
晏晨盯着安风越来越近的脸,突然间呵呵地笑了。
安风的脸在离晏晨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眉头轻轻地皱起,似在考虑晏晨话中的真伪。
晏晨淡然地看着他。
安风最终没有还是停下了。缓缓地离开了那个极具诱惑的脸蛋,心中颇有些遗憾,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亲上了,只差一点点。
但是,他不敢去冒这个险,如果这个病房里真有摄像头,如果这个女人真对外公布,他一定会落下欺兄霸嫂的恶名,到时他的形象会一落千丈,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取得各位股东的信任,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毁于一旦。
“你果然很聪明。”安风站直身体,看着晏晨缓缓开口说道,眼中被情欲而宣染。
晏晨胃里一阵翻,几欲呕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平静地看着安风,说道:“不是我聪明,是因为我很了解你,你绝不是那种因小失大的人,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而影响到自己。”
“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丝毫不介意。”安风轻佻地看着晏晨。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晏晨脸色一冷,冷冷地说道,“如果没事你能不能可以离开了?我想要休息了,我要养好身体,这样我才有可能与你较量。”
“我非常期待。”安风忽地一笑,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转身离开。
晏晨看着安风离开,直到门被关上,她才突然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地躺在床上,后背已经被汗浸湿。
刚刚她真的害怕了,害怕安风碰了她。
一想起刚才那个场景,晏晨终于再也忍不住,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腾,头一伸“哇”的一声吐在垃圾桶里。
医院大门外,郁慕儿站在路边上还在等出租车。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又是恰巧高峰时期,郁慕儿招了好几辆出租车没有一个停下来。
郁慕儿缩了缩脖子,把衣服领子竖了起来,双手放在嘴边不住地哈着热气。
安风一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郁慕儿。
不知道为什么,郁慕儿倔强的样子让安风觉得像极了晏晨。晏晨的脸就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的心一片燥热,口干舌渴的,鬼使神差他的车停在了郁慕儿的面前。
郁慕儿眼前一亮,脸上一喜。“你好,能载我去…”
郁慕儿的话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
安风摇下车窗探过头看着郁慕儿,郁慕儿反应让他有些好笑,说道:“说啊,怎么不说了?让我载你到什么地方去?”
郁慕儿探出去的头缩了回来,别开脸不去看安风。
安风微微皱了眉头,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
不过,倒是挑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安风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绕过车头来到郁慕儿的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看。
郁慕儿一脸淡然,对安风视若无睹。
安风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郁慕儿,忽然从她的手里把她的包和一些东西夺了过来,打开后备箱直接扔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你还我的东西。”郁慕儿一脸警惕地看着安风。
“上车。”安风冷冷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郁慕儿退后一步,不满地看着安风。
安风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对女人一向他没有耐心。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郁慕儿手腕,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郁慕儿正欲抬腿下车,安风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出去。郁慕儿身体一凉,竟然不敢动了,乖乖地坐在车里。
安风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脚底一踩油门,车子向前驶去。
窗外的景色飞也般地向后倒退。慢慢地郁慕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蓦然侧过头看着安风,说道:“这不是我回家的路,你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绝对不放过你的。”
安风听得心火顿起,刚刚在晏晨自寻了一个没趣,现在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防贼一样防着,不就是一个女人,矫情个什么劲?
安风越想心里越窝火,自下腹涌出一股邪火来,滋滋向全身散去,直至四肢百骸,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晏晨,车子猛地打了一个转向,顺着路飞快前行。
郁慕儿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惯性带着身子一歪,一下子歪倒在安风的身上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女性的柔软,还有处女的体香一齐向安风袭来,那最后仅存的一点理智就这样丢失了,他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拐进了一个小区。
郁慕儿的脸上一片慌乱,她手忙脚乱地从安风的身上爬了起来,刚刚坐稳身体,车子突然又停了下来,惯性又带着她狠狠地撞上挡风玻璃。
“啊!”郁慕儿疼得捂着头呼了起来。
安风紧抿着嘴唇解开安全带快速地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室的门不等郁慕儿反应过来,一把把她从车里抱了下来,阴着一张脸就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郁慕儿大惊失色,用手使劲地捶着安风的胸。
安风嫌郁慕儿太吵,头一低嘴唇狠狠地向郁慕儿吻去,把郁慕儿想说的话悉数逼了回去。
郁慕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安风,由于太震惊,她居然忘记了反抗,任由安风长舌直入,在她的嘴里疯狂地吻着。
郁慕儿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一阵阵发软,仿佛如一片在大海中孤独航运的小舟,娇弱的身体承受着安风一阵猛过一阵地侵犯。
姜丽静静地坐在车里望着热情激吻的两人,一脸木然,心口疼过一阵。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不知道她一直深深地爱着他么?他不知道这些年她孤身一个只为等他吗?他怎么能够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呢?而且这个女人才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
姜丽在接到那个陌生的电话时,她真的是一点也不相信。安风从来不曾和任何一个人亲热,若有生理需要,他会打给她打电话。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地步,像一个女仆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她真的不相信安风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但是,她还是来到他们经常幽会的地方。
果然
姜丽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来,握方向盘的手指泛白,她想打开车门冲下去狠狠扇那个女人一巴掌,然后让她滚得远远的。
但是,她不敢。
如果她这样做,她会离安风越来越远,直至把安风推向别的女人怀抱。
姜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令她心酸难地的一幕。
郁慕儿已经快要窒息了,大脑严重地缺氧,她早已经失去了思考,小手无助地圈上安风的脖子。
安风心里的欲火越来强烈。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新鲜刺激。怀中年怀的身体激起他强烈的征服感。他狠狠地吻着郁慕儿,恍惚中,郁慕儿与晏晨的面孔重叠起来,最后化为同一个人。
是晏晨。
安风再也无法忍耐,抱着郁慕儿快速闪进楼道,按了电梯直接向住处奔去。
电梯里充满了激情,安风根本不给郁慕儿清醒的机会,热烈地狂吻,直吻得郁慕儿浑身发软。晏头转向。
电梯终于打开了,安风腾出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门,接着脚一勾,门重重地关上,他抱着郁慕儿直奔卧室而去。
郁慕儿被他重重地抛在床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
郁慕儿慌了,开始拼命地挣扎。
但是,她越是挣扎,越发激起安风的兴奋,不一会儿的功夫,郁慕儿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如雪花般落了一地。
郁慕儿再也没有了力气,身体涌出的异样让她不知所措,内心深处竟然升出一丝渴望。
安风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他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再加上她本欲是带着任务前来,在挣扎了几下,她便不动了。
一阵刺过后,郁慕儿的眼角缓缓滑了一颗泪水。
……
姜丽一直在楼下,她坐在车里,痴痴的。
那间屋子是她亲手布置的,一双拖鞋,一个杯子,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起来的,那里面承载了她太多的爱,她几乎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但是,现在,心爱的男人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床上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
姜丽的胸口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起来,身体像在火上炙烤。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姜丽捂着胸口一遍又一遍地问道,心脏疼得让她无法呼吸。她再也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颤抖着手发动车子快速地离去。
心在这一刻冷了,寒了。
姜丽漫无目的在街上开着车。她的眼里脑海里全是安风和那个女人缠绵的画面,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无意识地向前前行,前行。
何鑫拎着饭盒向医院走去,脸上有些忧郁,曾经阳光般灿烂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晏晨流产,安少至今昏迷不醒,安风趁机霸占安氏,安老太太被软禁,这一切一切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何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天,天气阴沉沉的,正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阴暗。何鑫收拾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抬腿向斑马线走去,过了马路就是医院了。
陆尘还等着他呢!
姜丽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可是她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车子依旧飞快地向前驶去。
何鑫正在想着心事,微低着头,压根不知道危险一步步向他逼近。
姜丽的视线停在何鑫的身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安风,就在人们尖叫声中,就在快要撞上何鑫的那一刹那,姜丽的脚突然踩刹车上,方向盘向右一打,车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
车停下了,何鑫也安全了,他一脸惊惧地看着擦身而过的车子,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与世长辞了。
何鑫慌乱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慢慢地脸上浮现怒意,他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你是怎么开车的?”何鑫的嘴里发出一声质问。
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姜丽的脸露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何鑫。
“是你?”何鑫的眉头皱了皱。
“有空吗?陪我喝一杯。”姜丽怔怔地看着何鑫,突然间对他说道。
何鑫愣了愣,怔怔地看着姜丽。
姜丽不耐烦了,打开车门走下车,二话不说直接推着何鑫上了车,接着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地向前驶去。
“哎,我还要给陆尘送饭呢!”何鑫一看急了,反应过了急声对姜丽说道。
“少吃一顿晚吃一顿,饿不死。”姜丽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道。
何鑫不说话,无语地看着姜丽的后脑勺,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
姜丽在一个酒吧前停下。
何鑫略有迟疑。姜丽拽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拽了下来,揪着他向酒吧里走去。
“哎,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何鑫一边挣扎一边对姜丽说道。
姜丽置若罔闻,拽着何鑫直直向前走去。
何鑫无语,这个世道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些女人个个都跟疯了一样?他和姜丽不熟,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更是没有说过话,她怎么让他陪着她喝酒呢?
姜丽让酒保开了一个包厢,又叫了满桌的酒,全部打开,开始一杯一杯向嘴里灌着。
一句话不说。
何鑫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姜丽喝酒的样子,有些心惊胆跳。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她是想把自己灌醉啊!
“好了,好了。”何鑫怕姜丽出什么事,上前就去夺姜丽手中的酒杯。
姜丽突然间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说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为什么?我对他不够好吗?我一心一意为他心甘情愿做事,为了他我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坏事,可是到头来,他却这样的对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说,你说这究竟为什么?”
姜丽说到最后突然对着何鑫吼了起来,手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大声吼叫。
何鑫一脸的无辜。
他哪里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姜丽问她还不如问她自己。
“我不知道。”何鑫对着姜丽摇头。
“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恨你们,恨你们。”姜丽看着何鑫突然间又能笑了起来,手抓起一个酒瓶咕嘟咕嘟地向日着嘴里灌酒。
“哎,你别喝了,这样把会把身体喝坏的…”
何鑫的话突然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姜丽,一时之间愣住了。
姜丽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吻住何鑫的唇,把口里的嘴悉数全部渡进何鑫的嘴里。
“呵呵,还让你那么多的废话?来,陪我喝酒。”姜丽的唇离开何鑫,把手中的酒瓶向何鑫的嘴里灌。
“咳,咳。”何鑫被迫喝了好几口酒,一下子呛住了,手摸着喉咙猛烈地咳嗽起来。
“怂样。”姜丽看着何鑫狼狈的样子,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头一扬又能灌了一大口酒,不等何鑫反应过来,又吻了上去,把酒悉数渡入何鑫的嘴里,还不准他吐出来,逼着他咽了下去。
何鑫从不喝酒,被姜丽以这种疯狂的方式逼着灌了几口酒,微微有些头晕,姜丽实在是太疯狂,让他无法再待下去,他推开姜丽就向外走去。
姜丽现在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深深地刺激到了她,一股邪火从心底升起,大脑里蓦地想起一个念头,他与别的女人上床,那她就要与别的男人上床,呵呵!
姜丽笑着,从后面扑向何鑫,一把抱住何鑫,手开始在何鑫的身上乱摸,一只手悄悄地去解何鑫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