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在特定的圈子里,都有自己较为固定的角『色』。
魏征远在华英市领导层里,既是可有可无的摆设『性』质的角『色』,又手握着全市的公安系统。虽说公安系统未必肯听命于他,但表面上的很多事情还是要他来做,孔俊等人对魏征远也会不时地向他示好,也会伸出橄榄枝想将他彻底地拉到阵营中去。不过,魏征远的表现时常让人失望,给人一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印象。这个印象一旦形成,市里上层人对他也就不再下力拉拢。再说,市里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对市里没有丝毫威胁,对上面又有田来应付,应用恰当,还真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孔俊找魏征远去,也是先安抚一阵,让他体会到市里对他是了解到,至于何森这样的人,大可不必计较。领导说过的话,听与不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技巧,才能在这种圈子里延续下来。
魏征远不急着赶过去跟孔俊见面,等着何森书记的进一步指示。却没有见他有回信,眼看到地方了,停下车,魏征远快速将手机里的那张卡弄出来。
万一在跟孔俊说事时,何森书记来了短信或打电话来,会让孔俊疑心的。
下车,一副落魄的样子让孔俊见到他脸上的笑『露』出来,说,“征远,你这是做什么?看看看,这些年的修炼功夫都花在哪里了?别人不理解,我是真的你的。在局长这个位子上,本来就是一个给人架在火焰上烤的位子,不出事是应该,出事就是工作不到位。这种官僚理论你计较那么多干嘛?照我说,但求自己心安,其他的都是耳边风,吹过就吹过了。放在心里不值当啊。啊。”
魏征远脸『色』并没有好转,也不说话,桌上有茶杯,端过来一杯,喝了两口,放下,长长地叹一口气,“孔书记,谢谢你的理解啊。这事……真的没法做了……我在想,是不是借此机会写辞职信,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干警,干净清静。”
“你看你,什么风浪没经历过?用得着这样赌气嘛。”
“我不是赌气,我是认真的。”魏征远说着严肃起来。
“好了、好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 九。一个人的工作好坏,也不是某个人一句话就定论的,是不是?”孔俊见魏征远有些认真,知道今后何森执意要请省厅的人下来接手案子,让面前这个温吞神也倒『毛』了,这样也好啊,即使省厅真的来人了,市局有魏征远闹情绪,何亮亮等人在市局里更好做一些工作。
魏征远再喝茶,情绪似乎要好一点。孔俊见他这样,总算放心下来。这时候,这个温吞神真要是将挑子撂下,对市里的大局很不利。
“征远,司法独立。公安战线办案也有独立『性』,办案讲求的是证据,以证据说话,总不能以某些人私下的猜疑为准。市委某些人对你们工作和付出有质疑,我也不好直接怎么说,但到省里我会将事实摆清楚,说明白,绝不会让你们市局无端端地受怀疑。当然,如今,某些人官僚习气重,不是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对什么事都自以为是,我们理解理解。但不管怎么说,工作不能撂下。我知道,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心里有委屈,说出来会好受些。”孔俊说,看着魏征远见他情绪虽未定一些,但意气还在,确实要利用这份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