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咬着牙磨出三个字,“别碰我。”
吓得覃可赶紧解释,“不碰,孤不碰你,孤在帮你拔刀,处理伤……”
“口”字覃可还没说出来,吕修远便松了手,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覃可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拍了拍心口压惊。
这人警觉也太高了,睡梦中还时不时睁一下眼,刚才都快吓死她了。
覃可握住刀柄,一个用力将其拔出。
刀尖带出来的血溅了她一手。
她低头瞄了眼,发现男人没醒,只微微皱了下眉。
睡着了还能感觉到疼?这是有多怕疼?
覃可笑了,扔了刀,花了五百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盒外伤药。
仔细地给他身上所有伤口上药,弄完她又撕下一节布料,给他包扎好肚子和腿上的伤口。
弄完一切,覃可这才觉得有点冷,赶忙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手还放在火上烤了烤。
“别走,别抛下远儿,求你。”吕修远睡得很不安稳,梦呓连连。
覃可忙取下一件烤干的衣裳,走过去,给他盖好。
吕修远皱着眉,手还抓了抓,“别走,求你,别丢下远儿,远儿会很乖的。”
“孤不走,孤不会抛下你。”覃可侧身躺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手,又松开。
指尖轻抚他的眉心,将那褶皱一点点抚平。
望着他总算安静了些的睡颜,覃可眉眼微弯,“吕丞相别怕,有孤在,睡吧。”
为了安抚他,覃可甚至唱起了摇篮曲。
歌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催眠,覃可眼皮开始打架,还打了个哈欠。
忽然,吕修远眼眸一睁,一双浅蓝色眸子眨了眨,迷糊的神情渐渐变得清明,就这么直勾勾地瞧着覃可。
有了前几次他时不时就掀开一下眼皮,说句话的经历,覃可以为他这次也还在睡梦中。
无奈地笑笑,还捏了他脸颊一下,“睡吧,孤也困了。”
发现他还睁着眼,覃可手指按住他一只眼,将其合上,“闭眼,睡……啊!”
覃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吕修远捞进怀里,紧紧抱着。
吓得覃可惊叫出声,小脸煞白一片,“吕丞相,你、你要对孤做甚?”
她这才惊觉吕修远是彻底醒过来了。
吕修远一双细长的眸子微眯,头埋在覃可脖颈处嗅了嗅,这才抬起头。
唇角一勾,缓缓道:“是皇上想对臣做点什么吧,不然该如何解释拔了臣的衣袍?”
覃可觉得他那笑好渗人,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只好拧着眉毛为自己辩解,“孤那样做,还不是为了给吕爱卿上药。”
吕修远眸底闪过丝丝狡黠,“那皇上是承认将臣的身子看光了?皇上准备如何对臣负责?”
覃可摇头,“没,孤还给你留了白色大裤衩。”
说完覃可脸颊一热,正想开口,吕修远拇指指腹忽然按到她唇瓣上,细细摩挲,而后冷冷一笑。
“皇上能做到对臣好一辈子,永不抛弃,永不背叛么?做不到就别来招惹臣,否则……”
他故意停顿下来,靠近覃可耳边,压低了声音,蓝眸里闪着兴奋且危险的光,“否则臣会送皇上下去,与那些夭折的皇子们团聚。”
耳边热热麻麻的气息,并没让覃可脸红心跳,反而让她如坠冰窖,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凉了一瞬。
恐吓,红果果的恐吓。
分明她才救了他,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覃可用力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正想骂人,却见吕修远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是黑色的血。
这?
覃可一脸懵逼,他中毒了吗?难不成川子那把刀有毒?
不对。
眸光轻飘飘扫过他的锁骨,覃可这才瞧见白皙的肌肤青了一块,还有几个血红的印子,有点像什么虫子咬的。
难道这才是导致他昏睡过去的原因?
[宿主,帮吕丞相吸毒,奖励1000积分。]
吕修远指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软软躺到了地上,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眸色暗了三分。
覃可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走过去,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衣袍,露出他瓷白的上半身。
吕修远眉心一蹙,“皇上要干嘛?”
“帮你吸毒。”
覃可也不磨叽,怕他不配合,索性将他身体整个压住,一只手还抓住他的手腕,压制头顶,埋下头,便开始帮他吸伤口。
吸完一口,她脸颊鼓鼓的,侧头将一口黑血吐到地上,继续吸下一口。
许是这毒作祟,吕修远脑子晕得厉害,牙关紧咬,一双蓝眸眯起,被她控制住的双手捏了捏拳,又松开。
几乎是覃可吸一口,他就捏一下拳,如此反反复复。
等覃可吸完最后一口,吐出来的血终于不再黑了。
下一瞬,她就收到了积分奖励,覃可松开吕修远的手,冲他淡淡一笑,“好了。”
一双小鹿眼里倒映着火光,眸光澄澈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吕修远喉结滚动了下,手一拉,将她拉到身上,长臂一收,抱着她滚了一圈,调换了两人间的位置。
这还是覃可单身23年来,头一遭被一个没穿衣裳的男人压着,紧张不已,一颗心跳得飞快。
想着书里吕修远与原主那些缠绵又血腥的日日夜夜,覃可身体一僵,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吕爱卿,你要……唔……”
吕修远大手一下捂住她嘴巴,“别说话,直接做。”
说完他就去拉扯覃可的衣衫,吓得覃可泪眼汪汪,双手胡乱打着他的大手。
“住手,住手,你个混蛋,孤才救了你,你就这般报答孤?”
吕修远翻身滚到一边,手臂捂住眼眸笑了,还“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覃可愣住,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爬起来用力捶打他胸膛几下,“你个骗子,吓孤好玩吗?”
吕修远眼眸上的手拿开,一把握住覃可的手腕,很认真的看着她。
火光映出覃可精致漂亮的五官,脸颊微红,秀气的眉,挺翘的鼻,因吸血嫣红饱满的唇。
一头青丝倾斜腰间,肌肤胜雪,那小巧的耳尖甚至白得发亮,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触摸,给它染上一抹色彩。
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姑娘。
吕修远凸起的喉结动了动,薄唇微抿了下,“皇上真不是个女子么?”
覃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头青丝还披散着,而且还没穿束胸带子,关键她脸和脖子还没抹黑粉。
吓得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完全不敢看吕修远的眸子。
她故作粗犷地薅了两把发丝道:“哎,孤跳崖时,发冠掉了,一时间没找到绑头发的绳子,让吕爱卿见笑了。”
吕修远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站起身走到火堆旁,收衣裳穿。
覃可长睫一抖,忽然想到自己烤在架子上的束胸带子,快速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