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在为她补办生辰宴。
实际明里暗里都在提醒她,延绵子嗣的重任不可推卸,势在必行。
还得抓紧办。
都叫大家去达公公那里登记了,可不就是着急得很吗?
太后半句未提她赢了藩王的事。
又用补办生日宴作为幌子,实打实的举办庆功宴。
既为藩王保全了面子,又是在时刻提醒对方输了的事实。
还让她这个皇上,在众大臣面前长了威风。
又顺带侧面夸奖了一番九千多山匪。
为日后将山匪们转为皇城禁卫军,做好铺垫。
免得到时大臣们反对。
那时太后也有她的话说了。
这谋划,的确不错。
“皇儿,这是你最爱吃的绿豆糕。”
太后染着笑意的嗓音,拉回覃可飘远的思绪。
这才瞧见太后正端着一盘绿豆糕,递到她眼前。
太后给的东西,她真不敢乱吃。
都吃出心理阴影了。
泻药、鱼欢散,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这次会是什么?
太后弯了弯唇,“这是哀家专程请来福楼厨子来做的,皇儿尝尝。”
“来副楼?”覃可吃过。
她还记得,带着九千多山匪在宫外识字那段日子。
住在坤衍隔壁家院子。
坤衍每日都会来听课,还顺便给她带各种好吃的。
所有点心里,就数来副楼家糕点最好吃。
想着那入口即化的软甜味儿,覃可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馋得慌。
太后也看出来了,故意将糕点凑近她了些,“皇儿,想吃就吃,不用忍着。”
望着糕点那诱人的色泽,嗅着那香气,覃可像是被蛊惑了般。
手指暗戳戳伸过去,将糕点拿起来,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的软甜味儿,很快在嘴巴里化开。
引得她一双小鹿眼都亮了。
太后笑了,将糕点盘子搁到她那边桌子,“皇儿若是喜欢,就多吃几块。”
“儿臣谢过母后。”覃可咽下一块,后悔不已。
她怎么不再忍忍?真是太馋了。
希望太后这次没下毒吧,不然又得浪费她积分了。
算了,不想了,覃可放眼望去。
开席了,陆陆续续有宫女端着菜上桌。
大臣们喝酒的喝酒,唠嗑的唠嗑,好不欢乐。
只见达公公给琴师递了个眼色。
琴师点点头,指尖开始轻抚琴弦。
一众宫女们身着漂亮的纱裙,正准备上前表演。
忽然被一个面纱女子喊住:
“等等,下一舞让本姑娘来。”
一个穿着暴露的红衣舞娘,蒙着面纱,手上拿着一个小鼓,走上前去。
她对琴师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琴声忽然断了。
红衣女子冲白域小王子喊:“阿弟,帮姐一下。”
说着就见白域小王子站了起来,掏出一支玉箫,开始吹奏。
吹的一首白域的曲子,但旋律听上去很欢乐。
红衣女子,拍打着腰间的小鼓开始跳舞。
那露在外面的小腰,扭得跟水蛇一样。
随着她的动作,心口少得可怜的布料,一抖一抖的。
似乎随时有破开的迹象。
有些年纪长一点的大臣们,捂住了眼眸。
嘴里还在念叨:“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有的则是直接在骂:“这白域人就是放荡,伤风败俗。”
红衣女子跳着跳着,便来到覃可跟前,那小腰,那屁.股,很是灵活。
看得覃可一个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太后更是脸色都变了。
但红衣女子并不在意那些,全程只瞧着覃可。
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其余人。
随着一曲终结,红衣女子跳得香汗淋漓,单手摘掉面纱。
露出一张明媚的脸来。
她咧开唇角,瞧着上位的覃可,手握拳放在胸前行了一礼:
“本公主献上一舞,祝皇上十九岁生辰快乐!”
覃可尴尬地笑笑,“白域公主有心了。”
“方才本公主跳得舞,皇上可还喜欢?”
覃可笑着答,“喜欢。”
不喜欢她也只能说喜欢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白域公主下不了台阶,有失君王风度。
结果下一瞬就听白域公主道:“既然皇上喜欢,那选妃本公主也要参加。”
“和亲取消了,本公主参加选妃总是可以的吧。”
她这话是看着太后说的。
太后挑了下眉,表情寡淡,“严格说来是可以的。”
覃可努力整理措辞,淡淡道:
“孤是个已婚男人,孤已经是一个皇子的父亲了,孤听说白域比较喜欢一夫一妻制。”
“我们不太合适吧。”
白域公主冷起脸来反驳,
“有何不合适?本公主发过誓,谁解了本公主的蛊毒,本公主就要嫁给他。”
覃可立即解释:“帮公主解毒的是吕相,不是孤。”
刚说完这话,覃可就感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向她袭来。
她偷偷瞄去,正是吕修远。
只见他站了起来,拱手道:“公主抱歉,本相已心有所属,还请公主另择良婿。
白域公主愤愤地瞪他一眼,冷哼一声,“哼!谁看上你了?本公主想要拿下的男人是皇上。”
这话太直接了。
惹得在场的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听着大家反对她和皇上在一起的言论。
白域公主气得眉毛都拧成了麻花,手指向覃可放狠话,
“覃可,本公主就是看上你了,你若是不同意,我就让父皇派兵收复你们极度国,再抓你回去做我的郎君。”
说完,白域公主便气呼呼地跑走了。
迎面撞上刚赶来的坤衍,她狠狠地跺了下脚,绕开他跑走了。
坤衍走上前,对着覃可欠身行礼,“既然是补办皇上的生辰宴,那就由臣抚上一曲,为皇上祝贺吧。”
“好啊,老师有心了。”覃可一双眉眼弯起,方才被白域公主扫去的兴致又回来了。
期待地看着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的坤衍,走向了琴师所在的位置。
书里写,极度国坤衍的琴技最好,原主最喜爱听他弹琴。
可惜他心情极好时,才会弹上一曲给原主听。
比起弹琴,坤衍更喜欢抱着原主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儿。
一众大臣们也竖起了耳朵,直直看向坤衍。
就在他准备抚琴时,耶律鑫站了起来。
他走到覃可跟前行了一礼,“求皇上赐剑。”
覃可有些懵,“耶律将军何意?”
参加宴会的宾客,不准携带武器入皇城,所以耶律鑫没剑。
他撩起唇角,“既然摄政王抚琴,那臣就来舞剑为皇上祝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