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衍动作麻利,眼看袍子被他脱得只剩下一件,覃可正想制止他。
肚子忽然一热,她内心一怔。
坤衍竟然将热水袋放到了她小肚子上。
和衣躺到了她身边,长臂伸过来放到她脖颈下方,就这么轻轻搂着她。
覃可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扭头看他。
坤衍唇角微扬,“小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阿衍,乖,闭眼,睡吧。”
说着他手指轻轻按住覃可的左眼,又按下右眼,直至她闭上了双眸。
感觉到他扯过被子盖住了她,覃可有些不敢相信。
坤衍真没想碰她?
就……只是单纯地抱着她睡觉。
但他这样抱着她,她哪里还敢睡着?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到天明,躺着躺着,覃可没一会儿便困意袭来。
哈欠连连。
终是没扛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听到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坤衍不自在地抬了抬腿,低头瞄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轻轻抬起覃可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将手臂取出来。
慢吞吞掀开被子,挪开身子下了榻,去了里间泡冷水浴桶。
折腾到半夜,他才将火气压下去,爬上榻抱着覃可睡了。
转眼五日过去了。
几乎每夜坤衍都要起来折腾好久。
前两日覃可睡着了,后面的几日每次坤衍悄悄起来,她都发现了。
全靠他身子骨硬朗。
冰天雪地的要是让她去泡冷水浴,估计要冻死。
她不禁在心里想,这样骗他真的好吗?
除了不要她离开,坤衍对她真的挺好的。
但想着系统的话,她又怂了,决定继续坚守底线。
算算日子,给她报信的刘三妹应该到极度国了。
得知她被困在黑域,吕修远应该很快会来救她。
覃可想得没错,刘三妹快马加鞭,换了几匹马,不眠不休赶了几日路程。
总算到了极度国。
可惜她被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刚采买归来的达公公,刚好就瞧见了她在宫门口嚷嚷。
问清原由,才得知她要找吕修远。
达公公让人去传话,“请吕相来。”
不多时,吕修远一身棕红色官服,大步走来。
几乎是刚一看到刘三妹,吕修远宽大袖袍下的小白鼠便跳了出来。
跑到刘三妹身边跳个不停,还发出“唧唧”的声音来。
吕修远脸色一变,大步上前,弯腰抓起小白鼠收入袖中。
站起身,拉起刘三妹就要离开。
达公公手上的拂尘一甩,叹了口气道:
“吕相的私人感情还是好生处理,明日太后就该从来福寺回来了。”
“知道了。”吕修远不想多费口舌。
也没再理会其余人异样的眼光,他拉着人便朝宫外的小树林走去。
待两人来到林子深处。
吕修远抓起刘三妹的手,用小刀划开她的手指。
鲜血滴落下来。
一颗颗落到地上松软的树叶上。
刘三妹跟个木偶似的,似乎感觉不到疼般,不挣扎也不反抗。
他又将袖袍里的小白鼠取出来,让它去吸刘三妹的伤口。
小白鼠吸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一只小飞虫吭哧吭哧从那血口子里爬出来。
吕修远摊开手心,小虫子爬到他掌心里。
他直直看着它,蓝眸里闪过一抹光,眉心眨眼拧成了一个川字,怒道:
“坤衍他怎么敢?!”
是他忙着处理朝政疏忽了,真是该死!
万幸皇上还知道用离魂蛊给他报信。
将小虫子收进瓶子里,揣入怀中,又收好小白鼠,吕修远这才看向刘三妹。
只见她眼神由迷茫、疑惑转为震惊,再到不可置信。
她手指着自己,“我竟然被覃可那个贱人控制了?大老远的跑来极度国给她送信?”
气得她张牙舞爪地怒吼:
“覃可,你个贱人,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干你的血,以泄心头之……呃……”
只听“刷”一声响,吕修远拔出长剑,“呲呲”两声贯穿了她的胸膛。
刘三妹未吼完的话卡顿住,嘴里的血包都包不住,沿着嘴角流出来。
心口疼得厉害。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嫁给表哥,还没看到覃可那个贱人死。
吕修远冷漠地拔出长剑。
剑尖带出一股鲜血,溅了他一身。
刘三妹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注定死不瞑目。
吕修远摸出一方白色帕子,将带血的剑擦了个干净。
相当嫌弃地将帕子扔到她身上,语气冰冷:
“敢伤害皇上之人,本相必除之。”
他拧着眉心吼了一声:“霜顺,出来收拾干净。”
一个人影从树林深处窜出来,抱拳跪地行了一礼,“是,大人。”
吕修远没敢耽搁,收拾好包袱,买了马匹,即刻启程去了黑域。
等着吕修远来救自己的覃可,装了几日,实在装不下去了。
每夜坤衍皆会来抱着她入睡,又是准备热水袋,又是喂她姜糖水。
姜糖水她都快喝吐了,也不好拒绝。
刚开始那几日坤衍还很老实。
渐渐的她半夜会被他吻醒。
每次皆是天雷勾地火,就差最后一步,覃可拉住他的大手。
坤衍努力压下一切,声音沙哑克制,“小可的癸水还没走么?”
覃可慌得一批,撒谎道:“没,还没。”
坤衍只得又吻了吻她,起身去了里间泡冷水浴桶。
听到里间的响动,覃可松了口气,裹紧了被子。
又逃过一劫。
不过她感觉坤衍的忍耐力越来越差了。
癸水这借口也只能用几日。
到时她又该找什么借口拒绝坤衍?
只希望吕修远可以快点来解救她。
好不容易又熬了一日,趁着坤衍去处理政务之际,覃可在屋内泡澡。
装了几天来大姨妈的戏码,她都没洗澡,浑身都不舒服了。
屋子里烧了地龙,洗澡一点不冷。
看着冒起热气的水,她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三两下扯掉身上的袍子,光着脚丫踏进去,坐下来。
当热热的水将她的身子包裹时,舒服极了。
她捞起水瓢,往身上浇水,洗得正欢乐之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小可要人搓背吗?”
覃可长睫一抖,是坤衍。
他不是在大殿那边处理政务去了吗?
而且她关了门,落了锁,他是如何进来的?
不是,他方才说什么?
帮她搓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