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一声令下:
“将她关到幽闭室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去探视。”
“是,大王。”刀疤男行了一礼,便扯着覃可就走。
边走覃可边拧着眉思索。
幽闭室?那是个什么地方?
等她被拉出大殿,她才知道外面艳阳高照,竟然是大白天。
那为何大殿内黑黢黢的,要靠烛火照明?
她还以为是晚上。
连窗户也被厚重的木板封起来了。
想到某种可能,覃可心中一惊。
莫非这逍遥国国王与黑螺寨老债主一样,皆中了阴疯毒,见不得阳光?
那下毒之人到底是谁?
老寨主和吕修明都来了逍遥国,他们有找到下毒之人吗?
还有坑害吕修远娘亲的罪魁祸首,找到了吗?
好多问题困扰着覃可,想不透,她索性懒得想了。
两人来到走廊上时,刀疤男便松开了她。
他跪在地上跟覃可磕了个头:“谢恩人救命之恩。”
覃可四下看了看,还好四处静悄悄的一片,没什么人。
她赶忙将人扶起来。
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见后,去告密。
难免让那暴君心生嫌隙,惹来杀身之祸。
看来这刀疤男也是个毫无城府之人。
覃可小声将种种利害关系对男人说了,他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懂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又穿过几个长廊,和两个花园,这才来到了传说中的幽闭室。
竟然就是后山里面的石室。
里面连一个窗户都没有,确实挺幽闭的。
国王把她关在这里,就是为了预防别人来救她吧。
不管有没有人来救她,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自救。
但她该如何自救呢?
瞧着那刀疤男,覃可忽然就有了主意。
她想着话题与他聊天:“你叫什么名字,脸上的疤痕怎么来的?”
男人抿了抿唇,“我叫石头。”
他手摸上脸颊,一点不自卑,反而笑了:
“我脸上的疤是八岁那年为了救大王,被人砍伤的。”
“伤好后,大王便一直将我带在身边,也算因祸得福吧。”
覃可微点了下头,真是个好孩子,八岁就知道挡刀护主了。
还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挺不错。
怪不得逍遥国国王会把他留在身边,估计就是看中他这颗赤子之心吧。
看来这暴君脑子还是挺好用,并不昏庸。
覃可冲他眨了眨眼,“石头,你能帮帮我吗?”
男人连连摆手,“我不敢背叛大王。”
覃可笑了,“不是要你背叛他。”
她取下发髻上一枚白玉簪子,递给他:
“咯,这簪子拿去当了,帮我换点碎银,可以吗?”
“出门在外,身上没点钱,始终没有安全感,你懂那种心慌慌的感觉吗?”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下头。
收下簪子,合上石门,便离去了。
那簪子是太后以前送她的,她戴过好几次。
坤衍、吕修远皆认得。
若是他们找来,应该就知晓她在哪里了。
只希望他们能快点来解救她。
反正也逃不掉,覃可慢悠悠打量起这间石室来。
壁上的烛台上,烛火摇曳,照亮了石室。
室内很简陋,一张桌子,两张板凳,还有一张榻。
倒是挺干净。
没有灰尘,榻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她走过去,坐在榻上,捞起被子凑近鼻尖嗅了嗅。
没有异味,很干净。
她掀开被子,索性躺下补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覃可是被人喊醒的。
来人正是刀疤男。
她的玉簪被当掉了,换了不少碎银,鼓鼓囊囊的好大一包。
覃可抓了一把碎银给他,他却死活不收。
两人推搡之际,有人来传信,说大王要见她。
于是,覃可又被带到了没有阳光的大殿内。
这逍遥国太诡异了,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似乎四处透着一股颓靡的气息。
对就是颓靡。
明明是四季如春的国家,她在路上或是花园里,却连一朵花都没瞧见。
有的只是一些长得不算好的绿植。
连绿油油都算不上,反倒有些枯黄。
为何会这样?
待覃可来到大殿,逍遥国国王跟变了个人似的,立马迎上来。
一把抓起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支白玉簪子质问道:
“这簪子你从何处得来?”
覃可郁闷,扭头看向刀疤男。
男人也正在看她,还对他摇了摇头,一脸懵逼。
那样子似乎在说,他也不知这簪子怎会落到大王手上。
覃可眉心轻蹙,看来这大王任何人都不信,连刀疤男也被他时刻监视着。
他若是撒谎她肯定会查出来。
从书里他带兵攻进极度国后,逼迫太后嫁与他来看。
他应该不是恨太后,是爱吧。
莫非他俩有旧情?
想到这种可能,覃可在脑子里组织了下语言才道:
“不瞒大王,这簪子是一个长辈送我的。”
大王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你还拿去当掉?”
覃可装出很难为情的样子来,“还不是缺钱。”
大王手指细细摩挲着簪子,“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意识到她说的太后,覃可点了下头,“挺好的。”
大王就这么瞧着她,瞧了好一阵儿才道:
“这簪子是本王当年送她的定情之物。”
他叹了口气:“你是她故意派来给本王送信的吧。”
“可惜本王这身子恐怕不能再与她相守白头了。”
覃可越听越糊涂了。
太后为何会把与这男人的定情之物给她?
还真是不可思议。
话说他身体怎么了?
真得病了,还是中毒了?
覃可正想问清楚。
忽然有人急冲冲跑进来,跪地行了一礼:
“启禀大王,吕修远和一个男人闯进来了。”
大王收好簪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得正好,去,把国师请来。”
“是,大王。”男人爬起来,转身跑走了。
不多时,一个满身白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头戴斗笠,四周垂了纱幔。
风一吹,纱幔便开了。
透过那缝隙,覃可看清那人的面,不由得内心一怔。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