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很大。
借着摇曳的烛火,覃可看清里面的一切,心中不免震撼。
这傅枭邪是真的会享受。
沙发、茶几、热水器、超大的浴缸,全是现代设备。
难道他也有系统商城?
那些东西贵得一批,她平时只敢看看,完全不敢买。
她买的沙发是一张很小的懒人沙发。
傅枭邪的则是一套超大的组合沙发。
还是黑色软皮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看着就好贵。
傅枭邪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浴缸便开始放起热水来。
白白的雾气升腾而起。
可那水竟然是棕色的。
与瓷白的浴缸形成了对比。
在这深夜里看着有些渗人。
空气中还升起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不似先前吕修远触发寒晶毒那种,让人呼吸不顺畅的药草味。
这药草清清淡淡的,还有股薄荷的味道。
沁人心脾,就很香。
傅枭邪全然不顾覃可还在场,三两下扯掉身上的衣袍。
露出一身线条流畅的腱子肉来。
同时他左胸膛那边有好几个血窟窿。
没流血了,看上去却是血肉模糊一片。
在他扯掉唯一的裤衩时,覃可慌忙别过脸去,有些担忧道:
“傅枭邪,你的伤不处理一下就碰水吗?”
“这点小伤无碍。”见她不敢看他,傅枭邪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瞬。
光着脚丫踏进浴缸,躺了下去。
棕色的药水越放越多,很快遮住他整个身体。
他慵懒地靠在浴缸里,洁白的手臂搭在缸沿上,缓缓开口:
“覃可,过来。”
被点名的覃可,这才扭头看来。
发现他大半个身体被水覆盖了,她这才放心走过去。
几乎是她刚一走近,傅枭邪便“哗”一声,破水而出。
长臂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抱进浴缸里。
惊得覃可差点喊出声来。
傅枭邪一根手指贴上她柔软的红唇,“嘘”了一声。
“别乱动,朕不会把你怎样,灵魂离体后泡一泡这药水,有助于身体快速恢复。”
覃可低头瞧去,发现傅枭邪左胸膛那几个血窟窿。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好神奇,这是什么水?”
傅枭邪唇角撩起,“修身养肌的药水。”
覃可全然忘了此刻傅枭邪啥也没穿。
手捞起一把药水,任由它从她雪白的指尖上滴落。
一颗颗砸进水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看得傅枭邪眸色都沉了三分。
他喉结滚了滚,努力压下想将人扑倒的冲动。
滚烫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覃可别弄,给你看样东西。”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对面的墙上立即出现一块蓝色幕布。
“那是何物?”覃可直接看愣住。
傅枭邪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耐心解释:
“一块幕布,可以看到朕想看的东西。”
覃可正想说话,忽然看到幕布上出现了老妈。
还有警.察及刘双筱。
是派出所的审讯室。
老妈在派出所指认刘双筱。
警.察:“陈女士,三个月前你女儿在酒店厕所摔死了,当晚你可去过现场?”
女人点点头,“去过,当时我女儿去参加杀青宴,跟导演聊新剧本,喝多了。”
“她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接她。”
“结果我在酒店二楼厕所找到我女儿时,她已经摔死了。”
她手指向刘双筱,“当时我看到她从厕所出来,奈何监控坏了,啥也没拍到。”
“老天有眼,总算让这个杀人凶手落网了,我要看着她被枪毙,到时我女儿也算安息了。”
说完一大堆话,女人低头抹了抹眼泪。
刘双筱反应激烈,一张脸苍白如纸,头发乱糟糟的。
哪里还有先前趾高气昂的模样?
她猛摇头:“你们不可以枪毙我,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我的律师就快来了,你们等着。”
警.察还对刘双筱说了些什么,覃可已经听不见了。
她直直看着视频里的中年女人。
穿回去时太过匆忙,她都没看清。
这一看,才发现她老人家老了好多。
头发也白了好多,还瘦了。
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显然是为她的死伤心了。
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怎能不难过?
没想到在书里都过了一年多了,现实世界才过三个月。
耳边响起傅枭邪低磁的嗓音:
“放心,证据确凿,她即便找了律师也翻不起浪花,我们就好好等着判决书下来那天。”
覃可满眼感激地看着傅枭邪,“谢谢你。”
傅枭邪嘴角轻扯,快速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真想感谢,就留下来陪朕。”
覃可就这么望着他,没搭话。
她不敢轻易承诺任何人。
一时间,室内陷入一片沉默中。
傅枭邪发出一声笑声,打破这份沉寂:
“覃可,朕会给你时间考虑。”
“你不是想要与迎巧国百年交好的协定吗?朕给你,但朕有条件。”
覃可眨了眨眼,“什么条件?”
“朕要你做朕的皇后,大婚就定在三日后。”
覃可当即反对,“先皇刚入土,你就大婚不合规矩。”
傅枭邪冷笑,“朕就是规矩,朕想娶谁就娶谁,谁敢有异议,朕砍了他脑袋。”
覃可明白劝是劝不动他的,或许她可以先骗到协定,再逃跑。
“别想着要逃,否则……”傅枭邪一双眸子眯起,“朕打断你的腿。”
覃可怀疑这人有读心术吗?
她想什么他都知道,连他和吕修远说的那些话他都晓得。
正想着,傅枭邪大手一挥,对面的蓝色幕布一转。
变成了红色的。
看着有些吓人。
紧接着一张张画面出现在幕布上。
全是覃可穿来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
甚至有她和耶律鑫他们几个鬼混时的动态画面。
看着都羞耻。
她慌忙捂住傅枭邪的眼眸,“别看,关了。”
“都是朕的人了,还害羞?”傅枭邪扯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另一只手抬起,打了个响指,那红色幕布眨眼消失。
他直勾勾地瞧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爱意:
“覃可,这些年来朕没有一日不在想你,留在朕身边可好?”
“那人屏蔽了你的气息,让朕找不到你。”
“若不是那夜后花园巧遇,朕捡到你的一根玉簪,朕差点又要错过你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覃可眉心蹙了下 ,说这话只不过是先稳住他。
方才他口中屏蔽她气息之人,是否就是现实世界帮她续命之人?
会是她认识的人吗?
算了,问了傅枭邪也不会告诉她。
惹怒他对她没一点好处。
她对那棵大树上发生的事,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男人疯起来是真可怕。
突然想到那个潜藏的穿越者,她问出心中疑惑:
“傅枭邪,你能帮我找出白域那个潜藏穿越者吗?”
傅枭邪眯了眯眼,“朕与那女人只有一面之缘,很不好对付。”
“那部落一般人进不去,待阿福考察回来再说吧。”
他将覃可搂紧了些,“你放心,朕不会让她伤你分毫。”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吕修远的怒吼声。
夏峋、耶律鑫也来了。
连欧阳将军也来了。
欧阳将军一张老脸黑透了,他不小心撞见过鑫儿与覃姑娘亲热的画面。
没想到这覃姑娘,竟然被皇上强取豪夺了。
那他家鑫儿该咋办?
见三人皆是一副想要杀了傅枭邪的样子,覃可慌了。
挣扎着从傅枭邪怀里站起来,爬出了浴缸。
她衣袍上的水很快染湿地板,流出一大摊棕色的水渍来。
“你们冷静点,听孤解释。”
“皇上都干出这等事了,要臣如何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