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嘛,水溶瞪了瞪身后这几个没出息的,眼珠子快收收,都快掉出来了!
不就是长得白净漂亮、楚楚可怜一点嘛,在水溶看来,这位小美女可比黛玉差的远了!
眼前的女子如同一朵刚出水的白莲一般,许是哭过,眼角带着红晕,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妩媚之意,还有身上粗布麻衣都遮掩不住精致的眉眼和出尘脱俗的气质。
她低垂着头走上前来,向着众人福了一礼,声音绵绵软软如同那龙须糖一般:
“小女子金莲多谢诸位军爷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名字带‘莲’字的水溶认识许多,比如湘莲、英莲,但是叫金莲这个名字的绝对就面前这一个,水溶猜这位金莲她爹一定没看过《金瓶梅》!
水溶还以为后面应该按流程说到‘小女子愿以身相许’或者‘来世结草衔环’了,没想到这位金莲说道:
“白家是我舅家,我本是来此做客的,孰料遭此横祸,残花败柳之身,本不该苟且偷生,然尚有大恩大仇未报,更有心愿未了。
敢问各位军爷,我舅舅如何了,舅母、表哥可平安无事?”
见金莲眼带期盼的看过来,众人纷纷避开她的目光,他们实在不忍心告诉这位命途多舛的少女,白家那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水溶心中暗道,白莲教不是信奉弥勒佛,自称道士吗,怎么还干这种奸淫掳掠的事,那位天王表面看着颇有几分光明坦荡,没想到竟是淫邪小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刚刚那么对待那方破天,水溶本还觉得有些抱歉呢,现在却是什么愧疚都没了。
最后还是水溶承担了所有,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直言不讳的说道:
“金姑娘,虽然还没搜寻完毕,但是我在前院已经见到白家众人的尸体了,而后院里,刚刚也搜寻过,更是无一活口,唯有一些家丁仆役还幸存!”
水溶觉得有些可惜,白家的风评可比那范家好多了,可惜好人不长命!
金莲听了这话,顿时泪如泉涌,激动的朝着门口冲过来,但是还没走几步,就悲痛过度的昏了过去。
水溶看着直直朝他砸过来的金莲,灵巧的往旁边大步挪了一步,本以为金莲能刚好砸到他身后的小乙怀里,没想到小乙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朝后蹦跶了一大步。
如果不是那位农家大娘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了金莲,恐怕可怜的金莲就要脸朝下落地、惨遭毁容了!
水溶瞪了一眼小乙:
“小乙啊,怪不得你这么大了还是光棍,就你这榆木疙瘩的样子,啥时候能哄个媳妇回来!
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刚刚眼色都长到哪去了?
我看人家金莲姑娘对你也是有意思的,没看人家姑娘方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瞅你吗?”
小乙一脸无语的看了看自家大帅:
他看大帅才是木头哩,他正是因为有眼色所以才躲开这位金莲的。
刚刚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那金莲姑娘一直在看他家大帅,也只有他家大帅以为那金莲是在看他小乙了!
他家大帅这张脸在他们一众灰头土脸的人里面,就像那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有大帅在场的时候,哪个姑娘眼里能看到他们这些旁边的背景板呢!
小乙说道:
“大帅,我看金莲姑娘似乎不喜欢我,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您还是想想咱们怎么安置这位金莲姑娘吧!”
怎么安置这有什么好发愁的?
水溶不假思索的说道:
“肯定不能让她留在咱们军营中,不如就送去那个专给女眷设的医疗营帮忙去吧!”
小乙心道果然,看来金莲姑娘是白费心思了,他家大帅还是熟悉的配方,连石头都比大帅多上一个窍!
水溶看向农妇说道:
“大娘,如今这般状况只能继续麻烦你了,你们村里可有马车,若是没有牛车也行!
您再找两个有空闲的妇人过来,我们需要把这位姑娘送回城中。
可能会耽误一两天农活,我给几位发工钱作为补偿。”
农妇有些犹豫:
“俺们村没有马车,牛又要耕地用,倒是村长家里有驴车,那个成不?”
“驴车也行!”
水溶不挑拣这个,有车就行,反正也不是他坐。
“大娘,劳烦你先带金莲姑娘去空屋里歇息,等我将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再派人来通知你!”
大晟的士卒们很快结束了战斗,简单的整理了战场之后,白家男丁的尸体全都找到了,此时一具具排列在院子中,倒是女眷的尸体却不见踪影。
水溶正想打开小地图查找一番,便看到一个士卒面色有些惶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大帅,后山,那些女眷的尸体全部堆在后山!”
水溶快步走过去一看,后山上用石块垒了个简易的祭坛,上面暗红色的一大片,全都是被血染红的。
水溶只觉的一股怒气直冲心头:
怪不得朝廷要打压淫祀、邪祭,因为那些被深度洗脑的狂信徒,根本没有底线。
就冲着这些无辜的冤魂,也不能让白莲教这些人尤其是方破天死的太轻松。
最后搜遍了白家上下,也只找到一个被藏在水井中的小孩子,白家除了这个小孩子和金莲,几乎满门俱灭,而那个小孩子似乎被吓傻了,一直呆呆的不说话。
出兵的时候水溶并没有料到,最后竟然需要大量的车马搬运缴获的战利品。
不过白家还有金莲和那个小孩,想来也还有其他的亲戚,水溶自然不能把白家的家产全部据为己有。
他只是命人登记造册,然后征用了大部分库房中的药材。
考虑到白家已经无人守卫,水溶命人将库房中的那些箱笼还有金银封存起来,先一起运回军营中保管。
等丁嵩派了车马来,一行人又吭吭哧哧的将缴获和征用的药材运回周至县。
此时天色渐渐黑沉,不过是水溶仍然没去休息,而是连夜开始提审今日俘虏的那些人。
水溶先命人把白日里那个跪的容易、投降飞快的白莲教徒带了过来。
“田四见过这位大大大大人!”
水溶斥道:
“牙齿别抖,本帅问你,你们为何不去抢粮食,而要攻打贩卖药材的白家?”
田四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只晓得大帅是直接冲着这白家去的。”
水溶想到他追踪途中的见闻,又问道:
“你们可是在庙中用了黑牛和白马进行祭祀?
这不年不节的又为何要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