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鼻子险些气歪了,北静小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出门见人?
他难道是见不得人的吗?
他知道北静王是在讽刺他之前被禁足的事情,但那是谁害的啊!
司徒晃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水溶,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抓到把柄。”
“唔,本王与人为善,忠君爱国,忠顺王爷您这样的人习惯了以己度人,想来不能理解本王这种人品高尚的君子。”
yue~,忠顺王算是知道了,这人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看着一击即中占了便宜旋即扬长而去的北静王,司徒晃的手指差点抖成帕金森。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北静小儿有本事不要溜啊!
而已经一溜烟跑远了的水溶唇角弯弯,若不是在宫里,怕是就要哼起小曲了。
果然,这快乐就要建立在别人的郁闷上。
但是没走两步水溶就乐极生悲了,看着拦住他去路的义忠郡王司徒悯,水溶有一种看看太阳的冲动。
啧,晦气,今天出门肯定忘了看黄历了,等会回府之后他还是让春生准备点柚子叶好好洗一洗吧!
还有这司徒悯,不好好缩着头在府中守孝,竟然还敢出来蹦跶, 就不怕皇帝眼见心烦之后,顺手收拾了他这个小跳蚤?
水溶想要装作看不到,直接走人,没想到司徒悯竟然率先发动了攻击。
“有些日子没见,北静王的眼神儿是越发的不好了,没想到本王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北静王都能视而不见,该不会还想要充耳不闻吧!”
听到司徒悯的挑衅,水溶停下脚步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猜对了呢!
不过这话的调调怎么有点耳熟,水溶恍然,哦,原来是他刚刚讽刺忠顺那厮的台词啊。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风停了,雨晴了,小垃圾又觉得自己行了!
不得不说,某些人确实有些发贱在身上的,不然也不会明知道说不过还要主动凑过来被他打脸。
既然某人主动找骂,水溶当然是成全他喽!
“本王公务繁忙,自然是步履匆匆,不像郡王你,清闲的有空闲逛,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啊!”
司徒悯面色涨红,呸,北静王这个佞幸也就仗着有狗皇帝撑腰罢了,若不是狗皇帝忌惮打压于他,他也不至于空有名头,半点实权都没有。
想到这里,司徒悯顿时如同吃了柠檬一般,五官都嫉妒到变形了。
“嘿,北静王不愧是一等一的猖狂跋扈,无论到了何处都能兴风作浪,搅合的他人鸡犬不宁。”
水溶面向司徒悯不屑的笑了笑,笑得那叫一个一分刻薄、二份讥诮,三份挑衅,四分漫不经心,让人看了就恨不得揍上一顿。
“哦?没想到郡王您还有这等爱好呢,唉,本王素来心善,有些人要自比鸡犬,本王也不能一直拦着啊!”
“你,你放肆!”
司徒悯被噎的面色一黑。
“有些大树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纵然一时缺了几个枝丫,来年依然会常青常绿,郁郁葱葱。
反倒是那砍柴之人,小心终有一日斧子掉下来劈到了自己。
今时不同往日,从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哼哼,我等着你的下场!”
水溶心说,那你大概看不到了。
无论是处境还是年纪,怎么看都是司徒悯先领便当。
不过水溶还有些欣慰的,司徒悯这个万年如一日的小垃圾总算有进步了,都知道用比喻了。
不会是在家里让幕僚辅导过了怎么和人对线吧!
水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司徒悯努力背诵垃圾话的样子。
哦,这么一想,小垃圾都没那么讨厌了!
对于司徒悯的讽刺,水溶不止不生气,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当皇帝的刀子算啥,某人还没资格当刀呢!
司徒悯被水溶“爸爸好欣慰”的目光看的心下又是一堵,就听水溶施施然的说道。
“可惜,有些朽木废物连当柴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被人劈了。
常言道,小树不修不直溜,这年头,总有一些看不清形势的枝枝叉叉,不懂规矩的伸到别人院子里去耀武扬威。
得益于此,本王这劈柴的人想来不会下岗失业,更不愁搁置久了锋刃变钝。
倒是某些外强中干的歪脖子树,内力已经腐朽得空空如野了,可别没等被修剪,就被一点小风吹得轰然倒塌了!”
水溶咂咂嘴又补了一刀:
那样本王会觉得很遗憾的。”
司徒悯的脸色黑沉,如同打翻了墨水。
北静王果然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可恶,那张嘴巴也是十年如一日的讨厌
司徒悯更气的是北静小儿云淡风轻,而他却被戳中了痛脚,想到这里,司徒悯瞬间就破防了,直接放下狠话。
“但愿你的嘴巴能一直这么硬!”
水溶一撇嘴:
“这就不需要义忠郡王操心了,本王不止嘴巴硬,别的地方更硬,你要不要试一试啊!”
“你,下流无耻!”
司徒悯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水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怎么就无耻了,他说的是拳头和脑袋啊!
目送司徒悯像个烧开了的水壶一般,一路噗噗冒着烟往宫里走去,水溶一边快步往宫门走去,一边心中暗暗思索。
碰到忠顺王不奇怪,不出意外,他是进宫探望甄贵太妃的。
但是义忠这里,水溶就不清楚了,小垃圾在皇宫里又没啥熟人。
而且太上皇在的时候,拿义忠和忠顺两个和皇帝打擂台,司徒悯和皇帝之间可没啥叔侄情深。
要不是皇帝如今主要在杠甄家,没空搭理义忠,说不定司徒悯已经被收拾了。
如今他不老实猫着降低存在感,竟然还出来蹦跶,水溶真是一千一万个不理解。
总算平平安安出了皇宫大门,水溶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气。
上马车之前,水溶低声吩咐道:
“去打听一下,义忠进宫是为了什么?”
水溶回府换了衣裳,去见了祖母,徐老太妃把自家乖孙子从头夸到脚,险些夸出花来。
饶是水溶是个厚脸皮的,在脚底险些抠出一间北静王府之后,还是遭不住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