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的双眼中满满的都是不信任。
大晟人会有那么好心?
只见李玄策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图,展开之后,看似随意的随意的在茜香国沿海画了一个圈。
“使者你看,这里是茜香国的子母港,往来的商船如梭,贸易还算繁荣。
不如就将此地割让给我大晟。
使者应当知道割地赔款吧!
那可是我中原之地自古以来的风俗习惯。
既然茜香国没有能力支付这战争赔款,那不如就割地吧!”
泰西瞪大了眼睛。
糟老头子想啥好事呢?
这是他们茜香国最大的港口,财政收入的最大支柱,他动动嘴巴就想抢走?
不止门没有,连窗户都没有!
就算不要大王,都不能不要这子母港。
泰西语气坚定的拒绝道:
“李首辅,您还是不要多言了,这子母港是茜香国的命脉,是不可能割让出去的!
你们这是狮子大开口,若是大晟继续得寸进尺,我茜香国上下居民也不是吃素的。
吾等不介意鱼死网破!”
李玄策的笑容倏的消失无踪,定定的看着泰西:
“贵使,你确定这鱼死了网一定会破吗?
那些没见过渔网之大,刀锋之利的也就罢了。
泰西丞相你可是亲自体会过的,难道不知道在大晟的罗网的铁蹄之下,无论是谁,皆不过是蝼蚁。
既然是小小的虫豸,就算自不量力的伸出螳臂,也不可能挡住滚滚的车轮。”
泰西胸口剧烈的起伏,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他恨恨的在心中暗骂,若不是大王子非要去招惹大晟,他们天高皇帝远的,完全可以当一个不太有存在感的藩国,又何必落到如今这等进退维谷的境地。
泰西只能硬撑着说道:
“我茜香国固然弱小,但纵然是亡国,也决不能接受此等狮子大开口!”
说完这句,泰西也借着生气这个借口,袖子一甩,出了会场!
目送泰西一行茜香国人的背影远去,李玄策挥了挥手让自己这边的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后自己七拐八拐,拐进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原来,水溶之前拂袖而去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按照商议好的等在这里。
就连拂袖,生气,威胁,也不过是水溶和李玄策心照不宣的演戏罢了。
“世伯,进展如何?”
水溶给李玄策斟了杯茶,李玄策说了那么多话,早就口干难忍。
端起茶杯来,既优雅又迅速的将一大杯茶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哪能第一日就直接报出底价呐!
这谈判其实和谈生意没有区别,无非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这点,你我都明白,泰西其实也心中有数,无非是通过各种手段拉扯和试探对方的底线罢了!
所以,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距离扯皮出一个结果来,还为时尚早呢!”
水溶伸出大拇指:
“论起谈判来,您老是这个!”
李玄策眉开眼笑,学着水溶的样子同样伸出大拇指来:
“论起打仗来,王爷也是这个!
所以这唱白脸还得若渊你来唱!”
……
心情愉悦的回了王府,黛玉还在安排过些日子宴会的事情。
这荷风会可是她嫁到北静王府之后主持的第一次宴会,也是黛玉作为北静王府的女主人正式在京城的众人面前亮相。
所以黛玉准备的不可谓不用心,几乎事无巨细的都要过问一遍。
水溶立在回廊的转角,静静的看着黛玉忙忙碌碌,比往日多了些雷厉风行的样子。
果然是认真工作的女人最妩媚。
在水溶心中,这个样子的黛玉也可爱极了!
虽然水溶不欲打扰,雪球却没这个意识,见它的上一任主人孤孤单单的站在不远处,雪球直接噗噜噜的忽闪着翅膀飞了过去。
扑了水溶满怀!
水溶正愣愣的望着黛玉,忽然胸前就遭受到了一发肉炮弹的重击,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雪球这家伙。
雪球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带着一点小得意的瞅着水溶,仿佛在说:
笨蛋主人,本鸽子大人可从来不是喜新厌旧的鸽,看在你是旧主人的份上,本鸽子就助你一臂之力,可别傻了吧唧的不吭声了!
水溶胡撸了一把雪球,雪球真是越来越调皮了,难道是得了老年多动症不成?
这边这么大的声响,黛玉自然也注意到了。
见水溶已经回来了,黛玉立即打发了那些回事的人。
“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水溶嘿嘿一笑,将雪球朝着旁边一扔。
“还多亏了茜香国的使团,早早的退场了,我们这些人自然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提到茜香国,黛玉脸色立即变了变,她可没忘了,就是这个令人讨厌的国家,害的探春险些真的和亲。
“那些茜香国的人不会去纠缠三妹妹吧!”
水溶轻哼了一声:
“之前已经有过一会惨痛的教训,想来茜香国的人应该长记性了。
若是他们记性不好也无妨,公主府可是有护卫的。”
水溶弯下身子,凑到黛玉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不止不敢冲撞,我看那茜香国还会捧着奇珍异宝去求贾三姑娘呢!”
真的假的?
黛玉美眸闪了闪。
当然是真的啦!
水溶眨了眨眼:
“不然咱们打赌,看茜香国未来几日会不会携礼上门?
至于赌注嘛——
咱们尝试一下那册子上的第五个姿势?”
黛玉红着脸捶了几下这没脸没皮的登徒子:
“你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黛玉横了一眼某人:
“你这人我还不知道嘛,肚子里的坏水怕是都能直接当墨汁用,既然你要打赌,想来结果是必赢的。
我看,一定是你今日做了什么,逼得那茜香国不得不四处求人。”
唉,水溶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林妹妹太了解他了,都不好骗了呀!
不过,他有特殊哄黛玉技巧。
嘿嘿,走起!
黛玉被水溶一把抱起,猛的失重感让她不由得紧紧环住了面前的人。
“呀,坏人,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小生这是甘拜下风,娘娘法眼如炬,一下子就识破了小生的计策。
看来巧舌如簧是没用了,小生就只有打上一架了!”
这一夜,妖精虽不败降,却只是遮拦隔架,全无攻杀之能;行者纵不赢他,棒法精强。
两人战得势均力敌,可谓是扬砂走石乾坤黑,播土飞尘宇宙昏。
雄鸡报晓之时,方才罢手,约定下次再来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