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别号都有了,某人还真是重色轻兄啊,你这别号我都不知情,原来之前大晟新闻上发过的文章是你的杰作。”
林昀有些羞涩的轻咳了两声:
“这个,若是家里人知道了,难免会有些放不开。”
水溶立即化身吐槽役:
“所以,披了个马甲,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放飞自我了?
我可记得某人还曾经在报纸上舌战群雄,险些气死好几位大儒,你可千万捂好了马甲别暴露出去。”
林昀默默点头,他不傻,他怕真暴露了,被那几个大儒的弟子和后辈套麻袋,不带脏字的骂人,哦不,辩论这种事,还是披个马甲比较安全。
在这番试探之下,风媒顺藤摸瓜,果然摸出了安哥儿的心上小甜瓜是哪条藤上结出来的果。
祖父是宣化知府,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医生。家世算不得显赫,但也是江宁有名的书香门第。
宣化知府水溶有印象,是个勤政爱民的能臣,上任以来兴修水利,大兴文教,建立过很多书院,大大的推动了北疆的文化发展。
比起江南文峰鼎盛、文云荟萃,北地自来文气不显,宣化知府这样的能臣很是难得。
可惜,因为得罪了权贵,又不是钻营的性子,这位能臣一直到去世都只是一个知府。
周家的家世虽然略微低点,不过也是官宦之家,书香门第。
自来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有书香门第的加成,水溶有信心说服林如海和贾敏。
水溶第一时间不是告知林昀,而是先写信给京里的师父师娘汇报情况。
林昀还不知道自己惨遭“好大哥”的背刺,辛辛苦苦隐瞒的小秘密转头就被告了家长。
得了江宁女史的消息,那叫一个兴高采烈,但是没过过会,林昀又消沉了下去。
“唉,就算知道了,我也没借口和养在深闺的女子见面。”
水溶朝着正房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你姐姐了,我可不帮忙,全靠你自己。”
林昀有些犹疑:
“姐姐有孕了,会不会劳累到她?”
黛玉正是在这时候踏进了书房的:
“我又不是琉璃做的一碰就碎,不过是动动嘴巴罢了,哪里会累到?”
黛玉翻了翻资料,莞尔一笑:
“周家的姑娘,我想我大概认得。”
林昀连忙狗腿的给黛玉倒了一杯茶,星星眼的看着自家大姐。
水溶抿了抿唇,立马上前挤开了林昀。
小子可恶,竟然想要在黛玉面前和他争夺头号狗腿的地位,叔可忍哥不可忍啊!
水溶命人端来一杯苹果汁,亲自送到黛玉面前:
“玉儿,林大夫说了,如今不宜多饮茶,还是用一些果子饮吧!”
林昀撇了撇嘴,小气的男人,他将来肯定不这样。
黛玉抿了口果汁,无奈轻笑:
男人果然都是幼稚的!
看了看林昀,又看了看水溶,黛玉又在心里添了一句:
无论年纪多大。
“你还记得那位武状元的孙女吗?
陈夫人她最近新收了一个女弟子,听说很是得意。”
黛玉和水溶相视一笑,林昀觉得,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壁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这俩人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有没有好心人来给他解个惑啊!
水溶记得陈夫人是武将家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弱质女流。
“同那位陈夫人学习,不会是——”
黛玉掩唇一笑,颔首肯定了水溶的想法:
“没错,是学期骑马和射箭。
陈夫人上次还同我炫耀,那女弟子虽然看上去文静柔弱,实际上性子坚韧,也很有灵性。
训练的时候很是刻苦,短短一段时日,已经能发必中的,跨马如飞了。
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同男儿一般刀枪剑戟,样样精通呢!”
此时水溶的脑海中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书香门第?
到底是风媒翻车了,还是周家不走寻常路?
不管是哪种,水溶都可以确定,周佳果然是很开明的人家。
黛玉摇了摇扇子:
“若只是习武有天分,陈夫人也不会那般得意了,听说那周家的姑娘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呢。
陈夫人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这粗鄙武人可算是时来运转了,如今有了一个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的弟子,但那些酸妇还怎么嘲笑我。”
黛玉眨了眨眼:
“听说那周姑娘曾经作诗:亦曾习射复习骑,羞调粉黛逐骑靡。
便是没有安哥儿你的事情,我也要把这等有趣的小妹妹请来见上一见呢。
若不是有孕的事情耽搁了,我同周家姑娘说不定已经成了好诗友,好知己了呢!”
喵?
林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怎么觉得怪怪的,阿姐似乎有和他抢人的架势。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百合的香气,混合着水溶散发出的苹果醋一般酸溜溜的味道。
黛玉浑然不觉,拍手笑道:
“如今我的好奇心可又被安哥儿你勾起来了,反正如今胎象稳固,不如我牵头办个赛马会,到时候也见一见那位周姑娘。” ……
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襄水岸边水草丰美。
四蹄翻腾,?尘土飞扬,?衣袂随风飘扬,少女如一阵风一般掠过,身影飒爽,?英姿勃发,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给少女披上一层柔和动人的金色光芒。
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牵动了君子情肠。
林昀放下千里镜,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虽然见到了周家姑娘在马上的英姿,却没法和她搭上话,林昀看向自家姐姐,黛玉已经和周家姑娘相谈甚欢了。
嫉妒的眼泪从林昀的嘴角流下来,让他整个人都像吞了柠檬一样。
黛玉见面前的姑娘年貌虽小,但其举止言谈却是不俗,看上去文文静静,娴雅非常,在马背上风驰电掣的时候,却又别有一番潇洒的情态。
更觉得一见投缘,登时执起她的手,轻声细语的问道:
“周姑娘果然是钟灵毓秀,我一见了妹妹便觉得面善,仿佛甚是投缘,不知妹妹时年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