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次郎吉见记者们问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对一个方向喊着:
“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请到了七位专家,确保无论是保管,运送或保全,皆安全无虞!他们是我为了今天特意招募的最优秀的七武士!”
一连串人随着他的话一一走上前来,铃木次郎吉露出得意的微笑,介绍着:
“从左边开始,是负责画作历史与鉴定的宫台夏美女士。”
“同样专精于绘画方面负责修复,保存和管理的东幸二先生。”
“担任这次策展的桂子.安德森女士。”
“负责指挥画作搬运运送的石岭泰三先生。”
“以及负责指导这一次向日葵展场布置的岸久美子女士。”
“最后一位,则是维安负责人,我们请到纽约市查理警部协助。”
七人一一朝媒体镜头点头,织镜很快就将其中几个女生的脸记在了脑海里,可是算了下来,却缺少了一位。
“您说七武士,这里只有六位啊。”一位记者也留意到了人数的不对,开口询问着。
铃木次郎吉依旧激情澎湃,喊着:“最后一位呢,是画作抵达日本以后负责强化保全措施的人,此人的名字叫——毛利小五郎!”
……
织镜感到有些无奈,接着伪装成记者,问道:“如果七幅向日葵无法全数凑齐,请问您是否会一样展出呢?”
“不会的。办向日葵画展一直是我的梦想,而我的梦想就从来没有不实现的!”
铃木次郎吉大手一挥,仿佛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挥写完自己的豪情壮志,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一张白色的卡片咔嚓一声从人群中穿出,锋利的边缘让卡片直插入铃木次郎吉面前的地毯。
白色的卡片上,一个戴着礼帽的小人露出滑稽的笑容,离得最近的人定睛一看,突然兴奋地叫了出来:
“基德!是怪盗基德!”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呼喊的那个人的声音异常的尖锐。
怪盗基德……
一个日本的大盗,怎么会来这里?
织镜的眼神一历,迅速按住耳机的联通键,躲到角落压低声音问道:“画还在吗?”
安室迅速道:“的确还在保险库,不过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保安往这边赶了,要夺画就要赶紧了。”
织镜皱眉,美目直视着那个还在和现场保安周旋的白色身影,他像个孩子一样在空中自由旋转着。
要趁这个时候把画拿走也不是不行,反正画就那么一点大,在所有人都因为基德而乱了手脚时趁火打劫这事干起来也不费吹灰之力。
一瞬间做了决定,织镜立刻按下联络键,迅速道:
“动手。”
会场有几人听到吩咐之后,悄无声息地顺着自己墙根离开了。
“现在吗?”
仓库内,安室皱眉问道。
织镜笑得无奈,迅速走出会场,道:“不能拖延,有这小偷捣乱,这两天的防守都会到达顶峰。在外的人先离开吧,波本,到车库等我,我来与你会合。”
“你注意安全。”
“等等。”织镜突然顿了顿,面上洋溢起温柔无害的笑容。
“去找,把这位怪盗的底给我扒出来。”
敢搅她局,这小偷活腻了。
安室也是鲜少听到织镜这番话,不仅觉得十分有趣,也立刻知道了刚才那位神秘少年的真实来头。
原来是基德。
安室心里略有不爽。
织镜的外貌和性格都十分讨喜,要说让人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基德那小子比网上传闻要年轻的多,如果说他对织镜有什么想法……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而且按照身份来说,同样游走于灰色敏感地带的二人在一起才能起到相辅相成,互相帮助的效果。
这次还真是祸水了呢。
安室苦笑一声,拿出螺丝,迅速拧着向日葵的画框,这幅画虽不大,但要加上画框就太过张扬,索性将画布拿走,再补上一张假画掩人耳目到也能拖延一阵。
假画是织镜昨天晚上连夜赶制出来的,据她本人所言,看照片临摹作品比看照片做面具简单多了,二维和三维根本就不能同位比较。安室没怎么听懂,但他知道织镜那堪称恐怖的记忆力,无论是什么人,她只需要观察一圈,回去就能把那人的面貌复刻下来,更别提一幅画了。
只是这几日织镜都忙碌非常,她在组织的地位高贵,手握重权,任务本来就繁重,她本人还选了一个更加累人的律师工作作为掩护对身份,这两个东西叠加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昨天晚上更是忙了一个通宵。
安室扯下了正品画布,迅速将织镜制作的赝品放了上去,摆好画框,迅速离开现场,正在此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音,随后,就是织镜的一声轻呼。
“怎么了?”
他立即问道,脚步迅速地冲入走廊。
耳机那边愣了一会,传来织镜咬牙的声音:
“你这家伙……”
织镜的声音一向是悠闲得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只是这一次,声音中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像是真的有些嗔怒了。
现场,随着白色卡片的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密集的人群中腾空而起,风流倜傥,宛如一只白鸽,在漆黑的会场借助着抓枪,张开翅膀扑腾。
即将离开会场与安室汇合的织镜只感觉背后传来骚动,随后,余光里闪过一道白影,紧接着,一阵清风吹过,那位怪盗已经冲出会场,跳入走廊。
身影与织镜挨得很近,织镜迅速避向一边,却不料那怪盗和她避的是同一个方向,二人的身体撞在一起,被拌了个趔趄。
基德冲出来的惯性很大,可也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一把扶住织镜,下意识喊了一声:
“小心……”
“你这家伙……”
织镜迅速站稳身型,美眸微眯,迅速抓住基德伸来的手,往逆时针一拧——
“嘶——”
快斗倒吸一口冷气,幽怨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可不敢有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留下了一句话——
好熟悉的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