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逐渐消失，珠兰她们的注意力才回到产房。
屋子里传出乌雅答应的声音还在尖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生产。
不多久，乌雅答应的声音小了屋子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产房的门一直没有开，懿贵妃派人去里面打探出了什么事。
叹棋很快就回来了
“娘娘，乌雅小主的胎已经正了，正等着催产药准备生产。接生嬷嬷说怕是要到凌晨子时左右才会生产。”
这下懿贵妃也放心了，等到生下来她也算功德圆满。
“皇上放心，乌雅答应的接生嬷嬷都是很有经验的，其中一位还接生过皇上和其他几位王爷。”
听到接生过康熙的嬷嬷珠兰眼眉微动，侧身变了一个姿态，这一天她等了好久。
她的样子被荣嫔看在眼里，“你这是不甘心嫉妒了？”
珠兰失笑，“本宫有什么好嫉妒的，保业都去了上书房，乌希哈过几年就得招额驸了。”
珠兰不想她过度关注自己，随口提了一句，“年后五公主也得读书了吧？”
坏了，荣嫔懊恼。她不该这么快跟淑妃拌嘴，到时候女儿读书是被欺负怎么办。
“是啊，这丫头经常说找姐姐玩，一直没机会，这不以后就有时间了。”
难得见荣嫔主动服软，珠兰还是爱看的，不过里面乌雅答应正生产，她们不好一直聊天。
“是啊，这一去就两人，到时几位公主一起该是多热闹啊。”
珠兰说着还眨了眼睛看了康熙一眼，他和贵妃正专注地盯着产房，
荣嫔懂，两人也安静了下来。
天渐渐暗了，在宫外的包衣居住地。
一个院子里传来疯狂砸东西的声音。
“放小爷出去！放小爷出去！”
门外守着的奴才神情紧张，不断眺望远处，希望有主子赶紧过来镇住这位小祖宗。
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一位夫人快步往他们院子赶来。
来人身着月白的旗装，简单的一把头上是几根素银簪子。
“开门！”
一双充血的眼睛，在灯笼的映射下，吓了守门奴才一大跳，忙不迭打开门。
“夫人，少爷还在里面砸东西呢。”奴才领着妇人往正屋走去。
里面的少爷听到远门打开往外面冲，正好和妇人对上。
一看这情况，奴才机灵地离开了。
“站住，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额娘，”少年也是通红的双眼，不甘的神情清晰地印在他的脸上，“我去找乌雅家的小子。”
“回去！”
少年不敢反抗，退回了屋子。
妇人看到一地的碎瓷片，已经没感觉了，再心疼也比不过女儿的离世让她痛苦。
“谋害皇嗣，是皇上定的罪，没有牵连九族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看着只知道玩乐的儿子她也气，“你是嫌弃咱们命太长了吗？”
“我不相信姐姐会谋害皇嗣！”少年也就是文达氏的弟弟握紧双手，吼出最后的倔强，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来。
妇人上前抱住儿子，肩头传出了呜咽声。
她轻轻拍着手下瘦弱的脊背，“还记得马姨娘吗？不管是谁的错，此刻乌雅氏正在诞育皇嗣，即便再大的过错也会被抹去，皇嗣的生母不能有骂名的。”
“额娘，我不去考科举，要进内务府。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为姐姐报仇。”
“什么证据真相不重要，要报仇不需要你去，你答应过你姐的，要向淑妃娘娘的弟弟一样考科举的。”
“你姐姐的仇我亲自报，我准备把马姨娘生的女儿接过来教养，”杀人自然是要用最诛心的办法。
乌雅氏你等着，我要让你生儿子跟没生一个样。
少年不解问到：“小妹才一岁？”
“正好。”她的女儿没了，就让乌雅氏陪她一个外孙吧。
“我不想读……”
“必须考科举，”妇人看向地面，“你把地上的瓷片收拾干净，不能找人帮忙。”
擦掉脸上的泪珠，妇人又挺起胸膛出了院子。
留下少年和一地的瓷片相守在一起，只不时听到少年的哭泣和叹息声。
寂静属于黑夜，承乾宫后殿灯火通明。
珠兰暗中揉了一下昏昏欲睡眼睛，用手捂着嘴再打哈欠。
乌雅答应的惨叫声也没有惊醒她的睡意，只是听着像是在准备生产了。
那个接生过康熙的嬷嬷出来了，“皇上，懿主子，乌雅小主因为是被撞击早产，不能将皇嗣留在腹中太久，奴才用的手段会疼很多。但是能帮助乌雅小主快速诞下皇嗣。”
“赶紧动手，”康熙赶紧让她回产房，疼而已，为了阿哥健康，想必乌雅氏也是乐意的。
有了康熙同意，接生嬷嬷们，几双手按在乌雅答应的腹部上，推动着肚子里的阿哥顺着产道往外滑。
半夜听到凄厉的叫声彻底把珠兰惊醒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
刚到子时不久，赶在十月最后一天，十阿哥出来了。
“快快，一个给小阿哥清洗，一个去报喜，一个给小主擦身子。水，水还不够！”刚才的接生嬷嬷把人指挥得团团转，人一下就分散开来。
“来了，”一个小宫女端着热水，把原来的血水换掉。
起身的时候，一颗豌豆大小的药丸被她放置在盆沿挡住的地方。
接生嬷嬷捡起来捏成粉末，把手伸向宫口处。
乌雅答应正想问接生嬷嬷在做什么，接生嬷嬷双手收缩着宫口，排恶露的疼让乌雅答应的所有心思抛在后面，专心抵御这绵绵不断的疼痛。
另一边，接生嬷嬷将十阿哥洗好，抱上厚厚的襁褓，来到了院子，“恭喜皇上，恭喜懿贵妃娘娘，乌雅答应诞下一位阿哥，母子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