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观望了很久,一个从未出现的Id发了一段字,在杂乱的一片弹幕里一点都不起眼,但黎理就在一瞬间眼神犀利起来,“就他了。”
那行字写着“钱不是问题,能不能尽快解决问题。”卿卿仔细看了看,关闭直播后围着黎理笑得一脸猥琐,“理理你开窍了,是不是看到了那句钱不是问题。”黎理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做好准备收拾好东西,这件事做完你就回学校去。”
说起这件事卿卿就有些苦恼,家里的房子已经倒塌了一多半,还要存钱修房子,父母暂住在爷爷奶奶家,但是家里的果树今年却不怎么丰产,积蓄拿去看病修房子之后就不剩下多少了,弟弟妹妹们不能中断学业,卿卿考虑要不要休学一年,卿卿的提议被家里拒绝,她也就没再坚持。
黎理发了私信,立马有人回复说亲自来接她,到时候面谈具体情况。第二天黎理正在写符纸,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青云观门口,车上下来几个黑衣男子,表情凶狠,吓得在院子里逗狗的星月都窜进了黎理房间里。
几人在门口守着,另外两人进到青云观里,与外表的凶狠不符的是,他们对黎理的态度很好,一口一个大师,还毕恭毕敬的去上了两柱香,这和他们凶狠的外表天差地别,导致卿卿走进青云观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谁家壮汉蹲地上逗小狗玩儿啊,那西服都快崩开了还追着星星嘬嘬嘬。
据说他们是经人介绍的,他们老大成立了一个讨债公司,专门给一些人处理棘手的问题,“大师您放心,我们老大遵纪守法合理催债,除了脾气有时候控制不住,真的是什么都好。”
卿卿在门外听的津津有味,仗着自己青云观编外人员的身份硬是没在乎院子里那两个黑衣大汉紧紧追随的目光,“进来吧,站在门外听不清楚。”黎理的声音传了出来,卿卿尴尬地笑着从门外走了进去。
新买的木凳子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比外面那两个看着有脑子了不少,带着一副和善的笑容望着卿卿,“您好,我是她的助手。”卿卿习惯这么介绍自己,那人立刻站起身伸手向卿卿问好,这让卿卿有些受宠若惊。
坐上车时卿卿还有些懵,行李已经收拾好被放在后备箱,怕她们坐不惯还专门换了一辆车来,他们甚至贴心的留下两个黑衣大汉守着青云观,“啧啧啧啧,理理,他们可能有大忙需要你,不然这服务态度我都怀疑我们得倒给他们钱。”副驾驶的杨猛听了哈哈大笑,他就是这几个人的头头,瘦弱但是有内涵,“没事儿,我们一贯都是好态度,所以老大的催收公司口碑还是不错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镇雄哈哈。”
黎理在闭目养神,听到他俩的对话嘴角上扬,“大师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只是这时间比较赶,车速太快您要是不舒服就说一声。”杨猛看见黎理闭着眼睛以为她晕车。
历时十五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这趟行程的终点,路上卿卿吃了睡睡了吃下车时成了全车精神最好的人,她的欢乐明显的带动了大家的心情,路途上的疲惫迟了一步,在落地后半小时汹涌的袭来。
第二天一早,杨猛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接她们,酒店里的客人们见到他们都贴着边走,甚至还有人悄悄问黎理需不需要帮她们报警,“果然是催债的,外表上就很吓人,理理,你也要变一变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道士。”黎理翻了个白眼,把背包扔给她后大步向前。
别墅在南州市郊,依山傍水倒是一个风景秀丽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但是还未靠近别墅的大门,黎理和卿卿都注意到那冲天的黑气从房子里蔓延出来,明明是蓝天白云下一座美丽的别墅,却显得像是破旧阴暗的鬼屋。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昂贵西服的人,黎理见着他周身隐隐一股黑气环绕,想必这就是正主了,孟然脸上带着笑意,但眼底的审视让卿卿有些害怕,她小声的问到:“是您需要帮助?”
孟然点点头,似乎还是对黎理的能力有些质疑,眼前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王易极力推荐她们或许是真人不露相,他礼貌地邀请两人进去。
一进到屋子里,卿卿鸡皮疙瘩就往外冒,“怎么这么冷?”黎理四处张望了一遍,确实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散在屋子里,然后再钻进人的骨髓中,“难怪那几个人进门前裹了裹衣服。”卿卿小心的环顾四周深怕冒出来一个惊悚的无头鬼。
黎理闻到一股烟味,“谁在楼上点了什么东西吗?怎么一股烟味?”几人往后一缩,孟然抬头看了看楼梯口说到:“没有人,楼上没有任何人。”黎理怔了怔,难不成这次对付的是一个烟鬼?
燃烧殆尽后灰烬的味道散去后,几人坐在沙发上都不吱声,直到孟然手中的烟烫到了手指,他将烟头扔进烟灰缸,“一个半月之前,有人在楼上去世,她点燃了客房没跑出来烧死了自己。”
“啊!与你无关吗?你!?”卿卿的手有些发抖,她紧紧拉住了黎理的胳膊,“与我有关。”孟然叹了一口气,“她的哥哥欠了债,我们去他家里催债,她的父母把她推出来,她一个疯子哪知道要干什么,我们去一次她就会挨一次打,直到有一天她跟着我们的车追了出来。”
卿卿小心翼翼地追问:“所以你把她接到这里来了?”
孟然摇摇头,“我们把她送回去了,谁也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因为她挣不了钱替她哥哥还账而虐打她,我只是个催债的,我救不了这个社会。”他又掏出了一支烟点燃。
“那她怎么会在这里?”黎理有些疑惑,“她的父母送来的,扔在大门口就走了,说是拿她抵债,第一次我们送她回去了,可是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