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理在那个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中大致了解了情况,他是邻村的,就是那个比文兴村富裕,考虑把文兴村小学合并过去的福安村,据杨立的说法,他是前不久开始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有时还会一阵阴冷骨头疼,他去了医院却说他没有任何问题,花了钱检查了一大堆最后建议他去看看精神科。
“他看起来确实要去精神科看看啊。”星月和卿卿坐在檐下的石坎上看热闹,“我也觉得,你看他比你这个女鬼还要疯的样子。”星月转过头看着卿卿一脸懵逼,“讲他就讲他你扯我干嘛,我现在美的很好不!”黎理扔了个石子过来,他们立马安静下来。
“所以你来青云观是想要驱鬼?”那人点点头,随即又补充到,“我是想可不可以住在青云观一段时间?”
黎理指了指破旧的青云观,“你是说住在这里?这里?那几间旧屋没通电也没水,没有床被子只能打地铺,你要住吗?”还没等杨立开口,卿卿紧跟着说到:“青云观现在开支紧张每天都是稀饭咸菜你受得了吗?哦,住在这里要帮忙打扫卫生做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能接受吗?”
杨立有些动摇,卿卿适时的补充到:“哦,对了,要是夜里听到什么一定要捂紧耳朵别好奇,毕竟这里是道观,有些奇怪的事很正常。”
杨立的眼睛里彻底暗淡了,他缓缓地转身想要往外走,“我们直接驱鬼你考虑吗?”杨立定在原地,然后急切的点了点头就开始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他之所以想要住到青云观是因为他半夜总会做噩梦,梦里一个人一直拿着斧子砍他,他怎么样都无法挣脱,惊吓之后醒来却在黑暗中瞥见床头站着一个黑影,再后来变本加厉,镜子中一晃而过的影子,地板上沾着泥土的脚印,散发着泥腥味的家,一切都开始变得奇怪而恐怖。
杨立到处找人,周遭几个看事的都求过了,附近的寺庙也都去过了,回家之后战战兢兢的躺上床,却摸到被子里的骸骨,吓得他半夜就跑了出来,白天他在朋友的陪伴下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需要的东西,就立马离开了福安村,第一步是来到文兴村看看情况,不行就再走远一些,路上听到有人谈论青龙观想要试一试。
黎理觉得他漏了些什么,最关键的东西他是一个字都没提啊,“那些邪祟莫名其妙就跟上你了?”卿卿也觉得事情不简单,这人贼眉鼠眼的,她有些不放心。
杨立有些犹豫,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黎理说到:“没有原因找不到关键所在我没办法帮你,不如就另寻解决办法吧。”杨立连忙点头答应。
据杨立的说法,一个星期前他来文兴村走亲戚,就是那位张叔家,回去有些晚就走了近道从后山翻过去,路上一不留神踩到了被雨水冲出来的骸骨,也不知道谁家的坟茔被动物翻开来,他没注意一脚踢开,后来发现是先人的骸骨就立马用树枝挪了回去,,天色太晚他稍微盖了些土就看见一个黑影远远的飘了过来,他吓得跑了回去,之后噩梦就开始了。
黎理一听这怎么有点熟悉,仔细问了具体的时间,突然反应过来,那个飘过来的黑影应该是自己,可是当时的情况和杨立的说法对应不上,坟茔在草丛里面,不在路边,没有被盖上薄土反而是挖了一半匆忙离开的样子,黎理仔细观察着杨立,这个人有问题,黎理越发的感兴趣,想知道杨立的谎言背后有什么秘密。
杨立离开去文兴村的亲戚家了,“理理,我觉得他有问题,你怎么还答应他了!”卿卿很疑惑,她也看得出来杨立浑身笼罩着一股黑气,而且是那种墨一般的黑,这黑气一点都没有扩张,就紧紧的包围着他,“看样子对他有极大的恨意才会紧紧的围绕着他,我想知道背后有什么秘密,这次就我去吧,你回家待着。”
卿卿挥手一巴掌敲到黎理头上,“可能吗,我丢下你一个人去冒险,既然有猫腻那我们一起去,不过你先给我透个底!”
黎理讲述了那天她的经历,“所以他说了谎,那座坟茔是他挖开的?”卿卿问出了身后两个鬼魂心中的疑问,一人两鬼凑在一起盯着黎理等待着答案,“我不能确定,但他和这件事有关还撒了慌,这背后有问题。”
准备好各种装备后,黎理和卿卿找到杨立,张叔不放心两个小姑娘和这个泼皮亲戚也跟着一路出发前往后山,只是只有黎理和卿卿知道,队伍的最后面还跟着两只鬼。
到达后山那条小路时阳光正是热烈,张叔拿着棍子驱赶着草丛里的蛇虫鼠蚁,杨立一反常态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在草丛边停下,“我就是在这里踩到了骸骨,然后发现是那边草丛里冲出来的。”黎理看了一眼卿卿,她心领神会,悄悄将符纸塞进张叔手里并比了个嘘的动作,张叔听到杨立这番话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更是懂了默默揣好符纸注意着周围。
“哦?草从里面吗?怎么会跑到比那里更高的的小路上来的?”不等杨立解释,卿卿接上话茬,“哎呀,这山里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肯定是它们叼过来的。”杨立连忙点头说到:“对,野兽,我路过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肯定是野兽!”
突然见一股冷风在狭窄的山路间横冲直撞,直接将杨立撞了个人仰马翻,黎理几人却不过是掀起了衣角,“哎哟,救救我救救我!”杨立捂着脑袋求救,他感觉到脑仁都在疼痛,骨头像是被砂纸一点一点打磨一样疼痛,黎理扔了张符纸给他,又挥着桃木剑在他左右刺去。
明面上黎理在解救杨立让他从疼痛中解脱出来,背地里星月带着卷卷围住了疯狂乱窜的恶鬼,借助黎理的力量,一张符纸出现在星月手中,“你也是可怜,这张符纸不会伤害你,只是缓解你的狂躁。”说罢将符纸往他脑门上一戳,挣扎的他慢慢就卸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