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理回去之后就开始研究起鸠占鹊巢的问题,这看得卿卿一头雾水,“理理你这是走火入魔开始学习知识了?虽然吧知识就是力量,但是好像是对付不了这种事情的。”
黎理看了看端着饭碗灰头土脸的卿卿,“你这算不算鸠占鹊巢?但是是共生的关系?”卿卿嘭地把碗放在桌上,“爱吃吃,还鸠占鹊巢,我给你两巴掌!”
“我那天看到后山上一只雏鸟被推出了窝,现在张钰就是即将被推出窝里的雏鸟,只是恶鬼和他力量悬殊不够大还不能做到,我在想,能不能先人一步我们帮助张钰把恶鬼推出去?”卿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理理,你要怎么做?需要什么帮助你说。”
一天早上,张家人在桌上看见一封信,小儿子又走了,只说不知道何时回来,不要挂念,大家没当回事,因为疯疯癫癫的他没少给家里人带来麻烦,时间久了再亲的血缘也变成了负担,所以张家人没有在乎。
青云观里,桌上的蜡烛燃得正旺,香火的烟气弥漫在大殿里,一层朱砂一层香灰层层叠叠形成一个包围圈,张钰凌晨天微亮就坐在了圆圈里,失去意识前他叮嘱黎理如果失败就放弃他。
院门口是杨勋和赶过来帮忙的何缚,林昱然和星月在前院与后院之间来回巡视,其余的则在大殿门口等待,黎理之前算了一卦,前程未知风云未定,然而不能再耽搁,张钰明显感受到他渐渐失去夜晚的控制权了。
随着烟气盘旋上升,黎理点燃符纸,圈里的张钰开始挣扎,似乎知道自己将会被推出这个抢来的身体,他身上绑着麻绳,嘴里塞着毛巾,任谁一看都像是被绑架了的样子,只是那纯黑的眼睛表达着与外表不符的冷意。
第一步需要削弱恶鬼的力量,黎理挥舞着铜钱剑,嘴里念着“阳明之精,神威藏心,收摄阴魅,遁隐人形,灵符一道,崇魔无迹,敢有违逆,天兵上行,敕!”一道用黎理鲜血撰写的符纸在张钰的额头散发着红光。
一阵阴风围绕着张钰的身体,他似乎有着万般的痛苦,脖子上的血管凸起蔓延到额头,胡乱扎起来的头发渐渐被汗水打湿,“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禀吾帝命,急急如律令!”
屋外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迅速暗了下来,笼罩在青云观上空的是巨大的乌云,轰隆隆的雷声从云层里传来,一道微小的闪电劈了下来,却劈在了距离张钰半米远的地上,这正是黎理想要的结果,张钰依旧是一个具有血肉的人,这一步只是要利用天雷削弱恶鬼的力量而不是毁了张钰,她之前怎么都没办法避开天雷,倒是卿卿带来了知识的力量,半米远处一根铁链从屋檐的避雷针上接到了地下。
恶鬼明显虚弱了很多,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屋子大殿里的阴冷气息也渐渐消失,卿卿端着一碗鸡血走了进来,接下来就是唤醒张钰,黎理占着鸡血在符纸上写下张钰的生辰,点燃符纸后兑成一小碗水,倒在张钰上方渗水的罐子里,符水一滴一滴落下,轻轻敲打在张钰身上,四周的烛火开始晃动,张钰在地上抽搐着。
黎理手里拿着符纸随时准备着,一旦醒过来的还是恶鬼,就只能让张钰陷入昏迷之中,只是还没等到张钰的苏醒,小辣椒就飞了进来,“黎理!有人冲进来了,我们打不过!有法器!”
卿卿转身朝院子看去,大门已经支撑不住,在轰的一声后倒在了地上,门外的人自信地朝着院子里跨了进来,然后便陷入了幻觉中。
“来得真够快的,是人是鬼在我的地盘都得听话!”黎理站起身让卿卿站在自己身边,“这个药粉坚持不了多久,理理!”卿卿观察着院子里那几个原地发神的人,却没想到走廊下直接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走廊的柱子上早已贴上了符纸,黎理数着他们的脚步,口中念着天罡五雷咒,几道闪电劈了下来,廊下就此寂静无声。
张钰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卿卿小心的走上前取下了他嘴里的毛巾,“你是谁?”卿卿焦急的问到。
“我?我是张钰啊,我!我!我是我自己了!”张钰有些兴奋,但是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院子里那些衣着奇怪的人,“他们来了!他们找到这里来了!”张钰的眼睛里透着害怕,卿卿解开绳子,三个人站到一起。
“真正的主角还在门外,他要是知道这些人没有成功还会有更多的人进来,大门口有障眼符,等他破了符或许就是对决的时刻了。”黎理轻轻地擦拭着铜钱剑,“你们先从大殿后的小路钻到厨房往外走。”
张钰不愿意,“我不会将救我命的人留在危险之中!”卿卿也不愿意丢下黎理。
就在此时,大殿的屋顶被突起的狂风掀开,“草!我没钱再修了!”黎理的怒火一下就燃烧起来,原本自己只是想拖延到警察出现,法规的戒尺一直就是最厉害的法器,这就是他们在缅甸活动的原因,这里是他们无法踏足生乱的地方,可是现在他们掀了大殿半个屋顶,黎理一点都不想扔了。
“师祖莫怪!”黎理拿着铁铲就要出去干仗,卿卿一马当先直接扔了十几个点燃的炮仗,“等等,先喷辣椒水,那几个鬼跑哪儿去了!”黎理身后四个半透明的鬼影埋着头不敢说话,对面的法器阴气太重,碰上去就能少半条命。
黎理突然喷出一口血,院子里的迷雾消散,青云观上方的乌云开始消失,除了大殿上方空荡荡的屋顶和乱七八糟的院子,一切都没有变化,院子里发神的人也渐渐恢复清醒,卿卿搂着黎理看着门外那十几个人影渐渐清晰,“他妈的怎么还能带枪进来?”黎理咬着牙骂到,张钰站在她俩前面,但是发抖的腿证明了此刻他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