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停一下!”黎理看见了院子里的一个四角亭,“去亭子里!”亭子四周撒上朱砂和粗盐,用浸了鸡血的绳子围着柱子绕了好几圈,绳子上挂着符纸,做好这一切准备,王易才敢坐下来喘气。
“屋子里的是个人,但是也是邪祟,门口贴了符纸他出不来,我们先不要贸然离开,可能会给他机会逃到外面去!”黎理这番话让亭子里的人面色凝重,几个保镖是上次事件的亲临者,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心慌,王易左右手各拉着一个保镖,背后还站着一个环顾四周放哨的,别提有多紧张了。
“老赵!老赵!你醒醒!”赵寻安好像是太累了晕了过去,黎理简单的察看过他的身上没有大的伤口,这一身的血是别人的,王易拿起一瓶水浇在了赵寻安的头上,“你快醒醒,这可不是晕的时候,等会儿命都没了哎!”
赵寻安醒来后还有些迷糊,渐渐回神之后给大家讲述了昨天王易离开之后的故事。昨晚王易上门给他送了一个护身符,进门时王易还抱怨半山的别墅有些冷,他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感受不到冷热,后来两人去了楼上房间里聊了很久,一多半都是王易叽里呱啦的说,他听着但是却觉得自己听不太清楚,接过护身符时他觉得轻松了很多,仿佛这么久压抑在自己身上的乌云散开了一些,所以王易说要去请这位大师来看看他也没有反对,期待着这一次会有作用。
期间老爷子敲门催促说天色不好要下雨,王易自然听懂了,离开时王易礼貌地给老爷子告别,却发现在昏暗的傍晚老爷子的眼睛向猫一样散发着光亮,动作也很诡异,他回到家越想越不对,一早就打了电话找黎理求助,并派了司机去青云观。
赵寻安说王易走后他回到那间摆着佛像的房间,脑子没有那么浆糊了,唤着妻子名字却无人回应,他这才想起,妻子生病一直在医院没有回来,大儿子刚去世,女儿出车祸也在住院,自己摔倒磕到脑袋已经疯癫了好一阵子,最近才清醒过来,这个家里就只有老爷子越活越好。
他站在窗户边望着月亮无比惆怅,突然想起老爷子刚才说要下雨了,这满天的星星哪有要下雨了模样,他正准备拉上窗帘,却见到老爷子追着一个佣人往院子里跑,平日里杵着的拐杖早就扔掉了,健步如飞的跟在年轻的佣人身后,佣人在尖叫着什么,窗户早已封上他实在没听清,老爷子大步跑着追上了她,没看清老爷子做了什么佣人就倒在了地上,老爷子扛起一百多斤的佣人就往回走,还抬头看了看,他吓得立马蹲了下来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赵寻安听着老爷子楼上楼下的到处乱窜,沉重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回响,他的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他不敢吱声,缩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然后砰的一声被穿透,老爷子那支枯干的手从破洞中伸了出来并且打开了房门,那双在夜里发光的眼睛望了进来。
赵寻安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鱼缸里,对,是他家那个一米多长的鱼缸,里面的鱼都没了,景观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缸浓稠的血,带着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周围是一个巨大的奇怪符号,而他处在最中间,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极度的惊恐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尿了出来。
老爷子骂骂咧咧地冲进来,给了他一巴掌,却不知因为什么自己也遭到了反噬,老爷子让他自己出来,他被关进了屋子里,那间摆满了符纸佛像的屋子,他无路可逃惊恐中慢慢接受自己的命运。
再出来时他吞了好多符纸在肚子里,还有那个王易给他的平安符,他一直放在兜里还没拿出来,他一并吞了下去,手上还揣了一把小刀,他想着拼一把或许有条活路,老爷子丝毫没在意他的武器,一脚踹掉了小刀让他自己躺进鱼缸里。
赵寻安一边讲述着一边发抖,王易更是不住的干呕,亭子里众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知道的越多意味着面对的恶魔越厉害。
赵寻安躺进鱼缸的血水中不住地发抖,老爷子自顾自地准备他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鱼缸,不知道老爷子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到的,里面也是血水,老爷子准备好一切,想把赵寻安敲晕,或许是符咒的力量,又或许是顽强的求生意志,赵寻安根本没晕,却假装自己晕了倒了下去。
点燃蜡烛,一根丝线连接好两个鱼缸,老爷子正准备躺进另一个鱼缸,却敏锐地感知到什么朝着窗外望去,在他准备找些趁手的工具下楼来解决几人时,赵寻安一鼓作气翻了出来用尽全力跑了下来。
黎理远远的还能看见窗户那儿老爷子紧紧盯着他们,仪式一旦开始他不能离开,现在大门有符纸的封印他也无法出来,怎么办,她该怎么对付这个猫妖,半山腰人迹罕至,赵家成了这只野猫的目标,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想成为一个人,所以才有了这一系列的怪事,或许老爷子的身体只适合寄生,而现在他想要永远的占有赵寻安的身体,所以才有这样血腥残忍的仪式。
“他一定在想办法出来,烛火燃尽之后他就失去了住这次机会,以猫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的,看来我们现在就要动手!”黎理将背包里所有的装备都倒了出来,“我还需要草木灰!”王易安排保镖就近捡点树枝,黎理带着卿卿和张钰准备围着屋子观察观察,哪知道王易不敢自己待在亭子里,拉着赵寻安亦步亦趋跟在黎理身边。
屋子里的夜猫见到赵寻安出现,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传了出来在半山腰回荡着,吓得王易直打哆嗦,卿卿不敢打扰黎理,只好默默地拉着张钰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