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都是只出不进,黎理的钱包有些空,再开启直播时,弹幕都是询问大师最近是不是缺钱了,怎么突然想起粉丝来了,黎理原本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卿卿上去就是与你无关,这下弹幕活跃了起来,纷纷说到小辣椒又回来了。
依旧只有些算命的活儿,只有几百进账,卿卿有些失落,“我不在乎自己挣得到多少,大家有需要可以找我们的,价格不是问题,大师的能力是有保证的!”话还没说完就涌进来好多观众,黎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结果是钟懿看见她在直播,直接在自己的直播间里介绍了一遍黎理,结果大家都涌过来看这位有真本事的大师。
观众多了自然就会有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出现,黎理原本自己在写着符纸,符纸消耗得太快,张钰已经被迫加入画符行列了,坐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奋笔疾书练习着,直到黎理问到:“你愿不愿意出镜?或者说几句?”张钰有些错愕,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卿卿酸溜溜地说到:“钟懿那边来的观众都在问那天声音可好听的小哥哥在哪儿呢?咦,还小哥哥。”
张钰清了清喉咙,“我要说些什么?”黎理转头看向了卿卿,“你给大家讲个笑话吧,不好意思啊,他是新来的别的不熟悉。”
弹幕都在调侃说青云观里终于有了男丁,或许是张钰的嗓音确实有些好听,在他缓缓地将黎理帮助他的事情说出来时,一个顶着粉丝牌的账号私信了黎理。
黎理打开私信时,被这短短的几句话震惊到了,“你真的是道士吗?你能不能救救我妹妹,我是个灾星,我的家人都因为我没了命,我可以去死,我所有的钱都可以给你们,但是请你救救我的妹妹!”卿卿看了一眼信息,面色凝重,“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观众也习惯了她们说关直播就关直播,只是可惜没见到张钰的样貌。
黎理挠了挠头,“灾星?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了,这不以前都是在说我吗。”卿卿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哪有啊,理理你是福星!这单要去吗?”
黎理点点头,“卿卿你先问问具体情况,我去准备东西,张钰你,你再继续练练画符。”张钰原本已经站起身准备行动,此刻又尴尬地坐了回去举起了笔继续画符。
吃过午饭后,卿卿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杜文宇就在文兴村所在的锡山市,在他出生那天爷爷奶奶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毙命,心地善良的父母并没有听信亲戚的流言蜚语抛弃杜文宇,但没过一年外公在家里照顾他时突发脑溢血也去世了,四岁时他的姑姑因为前一天熬夜照顾突发急病的他第二天工作时被机器绞伤截了肢,六岁时外婆因为着急去接放学的他而摔下楼梯摔断了一只腿,虽然年龄小但他还是从邻居亲戚们的议论中知道自己好像是个不祥的人。
生命中最大的幸运出现在他十岁那年,他的妹妹出生了,尽管是在母亲跌倒后早产出生的,他唯一庆幸的是母亲和妹妹都安全,那个小小的可爱的人朝他笑的时候,他第一次憎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灾星。
厄运再次降临,母亲因为难产留下的病根慢慢消耗了生命,最终在妹妹四岁时撒手人寰,父亲再也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整日郁郁寡欢借助酒精麻痹自己,最终在第二年的秋天死在了公园的长椅上,跛脚的外婆接走了孤单的两兄妹,杜文宇已经发现自己确实给家里带来了厄运,于是干脆离开了家,十五岁的他漂泊在外打工,挣的钱只留下伙食费其余的全都交给了外婆,他以为自己只要不靠近家人就不会影响到他们,然而三年后,外婆也去世了,姑姑无力抚养,他不得不将妹妹接到身边照顾。
两年后,妹妹开始出现昏迷的情况,时不时就会晕倒,因此也不得不离开学校长期往返在医院与家之间。在将近一年的治疗后,杜文彤的身体却没有好转,甚至更多的时候都在昏迷中,杜文宇不敢去见她,只能在医院窗户那儿偷偷打量几眼,他不敢接受现实,每天除了拼命的工作之外什么都不敢想,但是看到妹妹渐渐消瘦凹陷的脸颊,他开始崩溃,酗酒,和父亲一样企图用酒精麻醉自己。
某天在休息室,同事手机里的直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有人在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们,他扭头看了看奇怪的直播,同事知道些他的故事,于是给他讲了讲黎理的故事,那天他脑中有了个荒诞想法,也许玄学能够救杜文彤一命。
前往锡山市市区花费的时间比去澧都还要久,因为文兴村已经在锡山市的边上了,还需要绕开大山,两点出发晚饭时间三人终于到达市区,黝黑又干瘦的年轻人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黎理他们来得这么快。
黎理打量着他,明明是同龄人,杜文宇却看起来生命流逝得比大家都快,皮肤黝黑和头上的白发都让他更像一个辛苦奔波的中年人,不过更引人注意的是,他肩头趴着的一个婴儿一样的小鬼。
“理理,那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卿卿盯着杜文宇肩头声音有些发抖,“看起来怎么让人鸡皮疙瘩起来了。”张钰也看见了小鬼,因为在身体中沉睡的恶鬼,他明显感觉到了那股相同的阴郁气息,“这到底是个什么!”他看见小鬼有着长长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杜文宇的额头。
显然对面三人迟疑地站在原地让杜文宇有些疑惑,他原本热烈的心渐渐落了下去,他看不见的是肩头的小鬼更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