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时,小辣椒已经在沙发上躺着了,尽管是躺着的,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捂住了小鬼的嘴巴,“你可总算回来了,这比张钰每天在观里念咒还烦呐,我恨不得把嘴巴给她缝上了,她怎么这么多话呐。”小辣椒说完就拉着卷卷迅速的消失了,就剩下星月和杨勋两个还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后他们也立即溜了。
“哎哎,怎么都走了,我给你们讲啊,这个酒店还有好多事情呢,真的。”黎理揉了揉太阳穴说到:“我给你个建议,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我让他们回来揍你。”
小鬼一下闭了嘴,幽怨地看着黎理,卿卿觉得好笑,端着水杯站在一旁看着两方的眼神对峙,“你小心哦,她说话算话的。”
“好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叫什么?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关于二楼你有没有更详细情况?”
“名字这我哪儿还记得,我醒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出不去丽凯酒店所以就一直在楼里徘徊,至于多久了?这个我还真的不记得了,都成鬼了谁还去算时间呢。”小鬼坐在黎理身边,杵着下巴看着黎理,“哇,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哦,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道士了呀?你们出来干什么的啊?抓到鬼了吗?”
黎理摇摇头,看样子也就小辣椒能治得了她,正准备叫小辣椒回来威胁一下她,突然小鬼凑近黎理低声说到:“我给你说哦,漂亮的女生在这里很危险的,这里有坏人。”
黎理听到她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趣,“怎么回事?有什么坏人,你继续讲。”
“我总是能看见一些画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有一个漂亮的女生,被人拉进了房间里,我看不清楚房间里的情形,但是她的呻吟变成了嚎叫,最后是痛哭然后没了声音,真的,我看那个走廊就是丽凯酒店的走廊啊,鬼会出现幻觉吗?要不然我就是真的看见过!”
黎理和卿卿对视一眼,随即让张钰打电话找来刘叔,小鬼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这么多年在丽凯酒店的所见所闻,丝毫没注意到黎理和卿卿复杂的眼神。
“理理,是她吗?不会吧,她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一点坏心思都没有。”卿卿凑到黎理耳边悄声说到,黎理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有等刘叔过来问一问具体的情况了。”
刘野急匆匆地赶来,看着黎理坐在沙发上神色日常有些纳闷,“不是有急事吗?发生什么了吗?”
黎理请他坐下,“刘叔,我想问你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一些详细信息,您看方便说一下吗?”黎理强忍着想把小鬼捆到张钰房间的冲动,劝自己无视她此刻快要贴着刘叔的脸打量着别人的义眼的行为。
“啊?是这个啊,行,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刘叔靠在沙发上食指不停地扣着大拇指的指甲,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到:“她叫陈媛媛,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刚满十八岁没多久,之前一直在到处打零工,年龄够了想找个好些的工作多挣些钱,当时丽凯酒店就只有三楼和四楼接待客人,一楼是餐厅和包间,规模说大不大,但也需要员工。”
“她没有家人吗?”卿卿问到,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家里人似乎一直没有被提及,刘叔摇摇头,“她就是因为需要养家才早早的出来打工了,她的父母都死了,她说是因为贩毒全都枪毙了,她需要挣钱养活弟弟和奶奶,弟弟是个自闭症,奶奶勉强能够照顾好弟弟,所以她只能出来挣钱,这件事发生后赔偿了他们一大笔钱,我每年也会去看他们,后来他奶奶也去世了,弟弟被送进了孤儿院,我将他领养了,他现在恢复得好多了,至少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了。”
黎理皱了皱眉,陈媛媛的处境如此艰难,还遭受了折磨而死,再看看坐在一边聚精会神听着刘叔讲述的小鬼,她此刻希望小鬼不是陈媛媛,她不想让小鬼再跌入那可怕的过去。
“她才来了两三个月,嘴巴甜人长得乖,大家都很喜欢她,大堂的包间对外接待一些餐饮生意,客人们都说这小姑娘嘴巴甜。”刘叔想起陈媛媛的笑容就觉得惋惜,“我千叮咛万嘱咐所有人都要避开二楼,也告诫了堂哥里面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酒店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受到影响,客人不可以,员工也不可以,我一直都在二楼的楼梯口安了监控,甚至讲电梯设置成二楼不停,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后来我看见监控里他们的人在楼梯间拉着她进了二楼里,她已经晕晕沉沉不知道反抗了。”
张钰递上纸巾,刘叔擦了擦眼泪,此刻那只义眼都好像在泛着泪光,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一片寂静,黎理注意到小鬼的神情有些不对,于是叫来星月几个守着她,送走了刘叔后,黎理让卿卿和张钰在浴室里找了个平坦开阔的位置点上蜡烛长香,她守在小鬼身边,虽然心中百般滋味,但是也只能一声叹息,手机铃声响起来那一刻,她突然希望这一秒能静止,然而时间从来不会等待谁。
黎理拿起手机,是刘叔回去后翻出来的陈媛媛的身份证照片,不是很清晰的画质,但是足以分辨,小鬼笑起来真好看,那两个酒窝现在也在脸上,小鬼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是一脸迷茫地看着黎理,她听完刘叔的故事后心里好一阵疼痛,现在才缓过来。
“你真的没去过二楼里面?”黎理想再争取一下,小鬼就是陈媛媛,但或许二楼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她。
“当然了,门口的符纸很吓鬼的,我都是在后厨玩儿,要不然在前台,除非实在无聊我就会去听听二楼有什么动静。”陈媛媛撇撇嘴,“你不信我啊,你怎么能不信我!”
张钰出来时就见到小鬼靠在黎理身边哭得梨花带雨,而黎理紧皱眉头又无语又焦灼,“这是怎么了?那超度还?”
“超度?超度谁!啊,你要超度我,我又没有得罪谁,怎么就要超度我了!”陈媛媛开始揪着黎理的衣服摇着她的手臂嚎叫,黎理歪了歪脑袋感觉自己脑瓜子让驴踢了。
“二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半夜时她明明在这里,但是你还是听到了声音,可是……”黎理越发觉得奇怪,“是她?那二楼会不会不是邪祟啊?”卿卿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