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理收拾好东西带着张钰就走了,卿卿虽然好奇但是黎理答应她回来会告诉她原因还给她布置了任务,这才止住了卿卿想跟来的心,到达蒋华国的铺子时已经是中午,这是蒋华国坚持要求的,说是正中午阳气盛,黎理很无奈,多盛的阳气你不也已经中招了吗,她可没漏掉蒋华国脖子和手臂上的抓痕,只不过为什么蒋华国不说呢。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平时这里是集市,上午会有很多人,中午反而少了很多人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蒋华国打开卷帘门上的小门,哗啦啦的声音引得邻居探头看,“你回来啦,这是你家亲戚吗?”打探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黎理有些不自在,赶忙跨进铺子里。
原本应该是散发着金属润滑油气味的房间却有一股腐臭味,吱吱用爪子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黎理,这是死猫的味道,太难闻了我不行了。”说着吱吱就朝外跑去,留下小辣椒皱着眉不耐烦地看着隔间的方向。
“有问题!”黎理刚适应屋子里的黑暗就注意到了角落里那双发亮的眼睛,张钰立刻跟上前将朱砂洒在门口拦住,蒋华国颤巍巍的缩在门边往里张望,黎理见状让卷卷守着他,带着小辣椒就往里走,张钰紧随其后拿着桃木剑随时准备出击。
符纸点燃的烟味逐渐弥散开,卷帘门的雕花洞透着冬日里的阳光,却没给人带来暖意,反而更加的阴冷,黎理拿着朱砂慢慢地往黑暗深处挪动,那双发光的眼睛慢慢地后退,小辣椒在一旁准备着随时出击,随着黎理一点一点逼近,原本立在香炉里的烛火开始剧烈摇晃,香灰快速的跌落,这让在门口站着的蒋华国开始慌张,他一步一步往后推。
张钰回头看了一眼,刚想张嘴叫他,烛火一下就熄灭了,屋子里传来一声惨烈的猫叫,血腥味一下就蔓延开,黎理紧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蒋华国看见了烛火突然的熄灭,更加的害怕,于是连忙往路对面跑去,可是迎面而来的垃圾车却无法为他刹住车,虽然速度不快还是让他收到了重创。
黎理这一晃神再转头时,那双眼睛已经消失不见,屋子里恢复了正常,地上的朱砂有了一处缺口,杂乱的印着几个小脚印,黎理也不敢耽误立刻拨打了救护车,等到一切正常时已经是半夜,于叔坐在手术室门口长吁短叹,言语间一直后悔自己不该让他去青云观,这种情况下黎理也不知怎么面对,只好和张钰一起默默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手术结束后蒋华国被送进了监护室,幸好垃圾车的速度并不快,几处骨折和脑震荡并没有要了他的命,第二天中午时蒋华国就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他躺在床上耷拉着脑袋看着窗外,黎理走进去时他眼神躲闪了一下,最后闭上了眼。
张钰有些恼怒他的态度,忍不住开口说到:“你跑什么跑,大白天的你路也不看就开跑,治疗费都是我们垫的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黎理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钰,她走到床尾,直直的站在对面望着蒋华国问到:“你还瞒着什么没说,不然谁会因为看见烛火熄灭慌不择路逃离,你在害怕什么?”
于叔打了水刚准备进门,听到黎理的话止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外,他昨天情急之下说了些抱怨的话,后来静下来一想这也不关别人的事,蒋华国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他一早就去找黎理道了歉,正准备挑个没人的时候问一问。
屋内蒋华国仍旧闭着眼睛不说话,“你手腕和脖子上的抓伤我都看见了,你还是不说实话吗!”蒋华国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闪躲不愿意直视黎理,“我,我杀了那只黑色的小狗……”
“我听说黑狗辟邪,于是找了只小黑狗养在铺子里,想着能够驱邪还能给我壮壮胆,但是接连好几天它屁用都没有,半夜睡得熟的很叫都叫不醒……”
张钰生气地质问:“所以你就把狗杀了!你这个人,真的是!”蒋华国不敢继续说下去,但黎理紧紧的盯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我,我也是听人说黑狗血厉害的很,它本来也得病了,饭也不吃还在吐,我给它喂了药还是没好,邻居说是狗瘟,我就想着它至少再帮我一次,我没有杀它,真没有,我一早起来它就已经不喘气了,于是我就在它的腿上划了一刀接了点血……”
黎理冷哼一声,张钰也觉得不对劲儿,“那你手上的抓痕怎么回事!”于叔在门口也听不下去了,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蒋华国身上那些抓痕,“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还不说实话谁救你,你就等着回去你那个铺子自生自灭吧!”于叔走上去就是就是一巴掌,顾及到是病人他的巴掌最终还是拍在了枕头上。
“我割它的时候它还蹬了腿……我接了点血给它包扎起来了,但是……”蒋华国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于叔按捺不住骂到:“你这算什么啊你,你活该遭报应啊你,那小狗惹你什么事了,你市场里买不到鸡血是吧,你这人小时候我就说你没脑子!”说着又要举起手,张钰上前拉住了他,对着蒋华国用鼻子哼了一声。
黎理冷着脸说到:“手腕上的是狗抓了一下,那脖子上的呢?”蒋华国脸上带着惊恐,“是那只猫!我那天晚上梦见它跳起来抓我还想咬我的脖子,结果我被疼醒了就发现脖子上的抓痕。”
黎理有些烦躁,熬了大半夜的困倦疲惫在此刻翻涌起来,她有些摇晃的样子吓坏了于叔,张钰立马走上前架住了她,一看这阵仗于叔也没提再去铺子看看的事情了,只好让他们先回青云观好好休息。
黎理冷着脸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很久了,苏桐和丫丫怯生生地在对面廊下打量着她不敢靠近,张钰被卿卿拉到一边询问情况了,黎理的食指不停地挠着大拇指的指甲,小辣椒站在一边开口问到:“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反正觉得这个蒋华国不无辜,但这是你的职责,它也很痛苦吧,留在这悲惨的世界上,你做的不是在帮助邪恶的人,而是在解救被困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