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当时被捂着嘴紧紧的压在黑衣人身下,尽管相当努力的挣扎却依旧在这簌簌作响的树林里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那双流着泪的眼睛只能紧紧盯着远处一个亮光渐渐靠近,她抓住机会奋力挣脱束缚发出嘶吼声,但车灯随即转弯驶向了山脚,载着她最后的希望,她又被抓住了,不仅压得死死的,嘴里也被捂得紧紧地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她感觉到有什么比冬日里的雪跟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在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她看见远处的车灯已经停了下来,有人下了车,明亮的灯晃来晃去,是她眼里最后的光,在那片光里她看见了一张年轻的面孔,他来来回回绕着车子在看着什么,她好想张嘴喊,但是她已经没了力气,眼前的作恶者遮得严严实实,她只能看见那片亮光里的人,只是渐渐落下的眼皮和消失的心跳让她再也无法支持。
醒来后她什么都不记得,就只记得自己被人杀了,而最后见到的那个人却没有救自己,于是她凭着最后那一股执意寻找到了他,最后一直追着他想要让他救救自己,她没有清醒的意识所以越来越狂躁,最后更是想直接将江鹤害死一命抵一命。
听完这些事情后,大家都很唏嘘,宋尧愣愣地站在沙发边眼睛红红的,江鹤满脸的错愕与后悔,“我那时候差一点就能救她了,我怎么没仔细看看周围呢……”女鬼善意的摇了摇头,恢复了神智的她温柔的像一朵向日葵充满了温暖,“不是他的错那样穷凶极恶的人应该庆幸没有与他碰上,是我这些天伤害了他,替我告诉他一声对不起。”
江鹤的眼里雾蒙蒙一片,但碍于大家在场才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他清了清嗓子问到:“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我们要不要立马回去报警?你还在那个山脚的树林里吗?”女鬼摇了摇头,充满希冀的目光落在了黎理身上,黎理也不知道找到凶手,毕竟这已经是警察的范围了,她现在就算站在那片树林里也没办法找到躲藏在人群中的凶手。
宋尧的手机响了,宋妈妈着急的声音传来,她是知道江河这些天遭遇的,“江鹤怎么样了啊,警察在江鹤爷爷奶奶那儿养老院去过了,后来找到我需要江鹤的联系方式,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鹤这才想起自己那个进了水扔在一边的手机,这几天心惊胆战的晕了又晕实在是没空管手机,刚开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前往余江市的路上,黎理坐在后座假寐,她实在受不了江鹤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态度了,自从知道黎理可以将鬼魂寄身在玉牌上后,他一直都是这么讨好的态度,黎理好几次想问他却又被他真挚的笑容封了口。
“你这同学原来就是这样?”黎理给卿卿挑了挑眉又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卿卿迷茫的睁大眼睛看着黎理,“你怎么了理理?眼睛有灰吗?”黎理没好气的揉了揉脸说到:“我想上厕所!”
借着厕所里单独相处的机会,黎理终于问清楚了,江鹤刚才悄咪咪的问过卿卿一个问题,黎理最后会不会把女鬼消灭?卿卿逗他说要看江鹤的态度如何,超度是很费力气的。这样一来江鹤整个人殷勤得很就是为了想请黎理将女鬼超度,“还是个心地不错的人哈。”
回到车上时江鹤正盯着窗外的树林发呆,见到黎理回来脸上立马带上笑容,“正常点,她我一定会超度的,别把自己累坏了。”闻言江鹤愣了愣,但脸上的笑却更甚,“真要报答你把你哥介绍一下吧,宋尧长的可真好看呐。”卿卿在一旁乐不可支,却没看见江鹤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警察局里黎理和卿卿已经等了很久了,江鹤被带进去了解情况后两人在等待区大眼瞪小眼,一同焦急的等待的还有女鬼,做鬼不太久她还保留着人的习惯,站在拐角处硬是没有想到飘进去看看,不知是不是被警局威严的气势唬住了,小辣椒和卷卷也没有到处飘来飘去而是站在黎理身边发呆。就在卿卿捂着嘴打哈欠的时候,走廊尽头的门终于有了响动,江鹤带着落寞的神情跟在警察身后走了出来,卿卿原本想询问情况也没有说出口。
回到江鹤位于余江市市中心的家里,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黎理和卿卿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干净整洁甚至有些缺少人气的客厅,江鹤正在翻柜子找水杯,平常这些都有保姆安排好,今天突然回来保姆不在他有些手忙脚乱的。
原来警察已经发现了树林里的惨案,也得知了女子的失踪,确定了两者是同一人,只是没有足够的线索找到尸体和罪犯,尽管江鹤是以嫌疑人身份被叫到警局的,但实际上警方早根据他的动向和路边的监控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只是或许江鹤就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者,那片树林里喷洒的血迹和挣扎的痕迹让警察都有些震惊,只是简单描述给江鹤听就让他干呕,他将那晚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警察,同时也将行车记录仪上交,现在只能等待着警方追查到真凶。
女鬼站在沙发边不停地绞着手指,卷卷靠在一边挽住了她的胳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接下来就只能等待警方的消息了,女鬼也一点都不记得尸体的踪迹,就好像她与自己失去了任何联系,只记得蒙着面黑色影子在灰暗的树林里浮现。
江鹤翻来覆去睡不着,十一二点了卿卿接到了江鹤的电话,第二天一早两人满脸困意出现在了江鹤家门前,卿卿将包裹扔进江鹤手中打着哈欠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半夜江鹤的那通电话让她俩熬了好一会儿,黎理翻了好几本书终于找到了一点头绪,或许有希望能找到姜素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