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您能答应前来，来，请前往办公室，我给您仔细说说。”
黎理对这个谦虚的罗秘书很是看好，他的态度让人觉得很自在，尽管自己是第一次踏进这样豪华的办公室，“是这栋楼？”黎理不想耽误时间，她不擅长寒暄几句，更喜欢直截了当，她已经观察过了，这栋楼并没有明显的诡异之处，没有隐约散发的黑烟。
罗辉有些错愕，立马回答到：“不是这里，那边已经封起来了，我先说明一下情况可以吗？”杯子里的茶叶刚好沉了下去，有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罗秘书，不好了！”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着急促上扬的尾调。
罗辉打开门将门口的人拉了进来，“你等等。”那人晃了一眼立刻闭紧了嘴，接着又狐疑地看了看黎理她们，最后又看向了罗辉，“这位是黎师傅，我请来处理老厂的问题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来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接着凑近罗辉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罗辉神色一凛，看向了黎理。
“走吧，是老厂那边？具体情况路上说吧。”黎理拿起背包往外走去。
车上那个下属一直在叽叽呱呱的不停，知道了黎理的身份后他亲切了许多，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甚至专门给黎理拉开车门，丝毫没注意到一旁脸色都变了的罗辉。
“黎大师，我告诉你啊，那个老厂的旧楼真的好邪门啊，真的，我不骗你，虽然你是大师，可你毕竟还是女生，你们两个走后面，让罗秘书和我带头走前面。”罗辉正在看手机，闻言看了看下属，“你好好开车。”
“是这样的，老厂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最开始是一家国营工厂，后来汉斯集团为了开展澧都的业务需要场地，恰好这里进行资产重组，便花了大价钱购置了这里的地皮。”罗辉递过来手机，照片里的老厂看得出来历史悠久，红砖墙有些防潮后的印迹。
“接手这里后经过评估没有全部拆除旧厂房，有些地方经过改造符合要求，为了尽快开工，有几栋办公楼基本就没什么改动，厂房倒是全部按需求重新搭建了。”罗辉又划过几张图片，看得出来外墙经过重新粉刷后依旧和新厂房格格不入的旧楼。
带着眼镜的下属一边开车一边补充到：“事情就是旧楼那边来的，罗秘书，这个可以说吧？”罗辉没好气地说：“我都请人来了，不给别人说还瞒着干嘛。”
“嘿嘿，那我就说了哈，我是罗赫，他是我堂哥，一般他在市里这边跟着老板，我在老厂这边。”
黎理和卿卿对于罗赫跑偏的介绍没说什么，倒是罗辉重重地咳了一声，“你介绍的什么，让你说老厂的事！”
“老厂啊，老厂原来是非常正常的，正式开始生产后员工很多，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一直都没什么问题，怪事就是去年出现的，旧楼之前有三栋，现在只剩下一栋还在使用，另外一栋拆了，还有一栋当做库房和设备存储，其余的都搬到市区去了。”
“老厂的监控设备齐全吗？”黎理突然问到，罗辉点点头，“老厂最开始出现问题时就全面更新了监控设备，原本认为就是有人装神弄鬼，所以直接更换了最好的监控设备，里里外外还新增了不少监控。”
卿卿望向黎理，眼中是恍然大悟，黎理微微抿起嘴角，“那就好，后面可能还需要看一看监控。”
罗赫接过话茬，“嗨呀，这当然可以，只要解决好了问题就行，你可不知道，这旧楼里最近接连出问题，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能认真工作，影响到了老厂的生产。”
黎理饶有兴趣地看着罗赫的后脑勺，她清楚地知道这两兄弟没那么简单，汉斯集团现在的总裁虽然是个外国老头，但是娶了一位姓罗的夫人，这两人举手投足中压根就没有打工人的心力憔悴感，更别说罗赫手腕上这价值不菲的手表了，就算是两人的工资高能够负担得起，也不至于两兄弟在同一家企业里身居要职把控内外的程度。
罗赫还在滔滔不绝，卿卿打了个哈欠总结：“所以你的意思是旧楼之前是正常的，后来莫名其妙地就开始闹鬼了，最开始是晚上巡逻的保安看见旧楼里有灯光，以为是有人在加班，只是经常都亮着灯让保安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好几次半夜都还亮着灯。”
罗辉点点头，“如果只是亮灯也好解决了，关闭照明电源就好，只是后面事情越来越不对了，保安队长半夜上楼查看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他关了好几次灯之后上报了这个情况，罗赫发了通知要求关灯后离开。”
“然而并没有解决？”黎理看着远处绿油油的树林，恍惚觉得林子里有个人，她扭过头不再看向窗外。
“保安队长不得不常常上楼去关灯，但我找不到任何人承认这件事，大家都严肃地告诉我绝对是关好了灯离开的。”红灯了，刹住车罗赫扭过头，“因为亮灯的办公室不固定，只有一部分保安能够进去，有好几次居然是我的办公室，保安队长委婉地告诉我记住关灯时我有些困惑了，我办公室的灯已经坏了一段时间了，因为常常在一楼办公，所以我在一楼有一个小办公室，那段时间我就没去过楼上。”
卿卿笑着追问：“你害怕了？”罗赫大不了她俩多少岁，闻言一滞，然后摇摇头，“我怕什么，我才不怕。”罗辉促狭地看了一眼罗赫没说话，不过却没压住嘴角。
“你倒是不怕？那你回自己的办公室了吗？”黎理问到，罗赫卡了壳，叹了口气接着说到：“我带着人一起上去，结果我的灯还是坏的，然后我就拉着人跑下楼了，厂里也慢慢有了流言。”
“什么流言？难道有人看见了什么？”
“有一天下大雨影响了电路，厂里突然断电了，备用电源还没来得及启动，保安队组织巡查，雨刚停队长走到楼下时看见了旧楼里亮着的灯，我赶到厂里时他语无伦次地问我旧楼的备用电源是不是和厂里分开的，我一听也就懂了，看着他发抖的腿我只好骗他，不过我心里也开始毛毛躁躁的了。”
“就这样？”卿卿有点疑惑，“就这些事情把你们吓到了？”
罗辉点点头，“因为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新的监控，拉掉旧楼照明电闸，请了师傅查看情况做法，再离谱的我都安排过了，甚至给旧楼办公室的员工每人桌子上放了符纸，就这样还是人心惶惶，白天大家都不敢单独行动，严重影响了老厂的生产经营，最后不得不将办公室挪到了另外那栋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