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悦的姑娘面前,霍震那份坐怀不乱的定力已越来越微乎其微了。
林幼卿始觉他的僵硬,为梦魇惊飞的六魂七魄随即逐一归位,终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就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她刚一动,就被霍震制止,死死地困在怀里。
听得出他黯哑的声线中掺杂的想往与隐忍,呼吸紊乱,感受着他身体的异样,林幼卿也不敢再有动作了。
虎视眈眈之下,她又哪里敢掉以轻心?
最后的最后,事情还是朝着某个不可知的深渊滑去……
虽然有具火炉一般的身躯源源不断地给予林幼卿融融的暖意,背后的铁臂把她箍的越来越紧,但当不安分地那只大掌摸索着爬上背脊时,她娇弱的身躯一如风中的一片叶子不自主地颤栗起来。
刀不离手,干尽粗活的霍震,掌心不可避免地布满了茧子。
这些茧子像是长出的小刺,拂在娇嫩滑软如绸缎一般的肌肤,所过之处无不制造起阵阵颤抖,教她眉头微蹙,心中慌乱,带着哭腔祈求着:“不要……”
她体谅他的血气方刚,与久旷之下的情难自禁,但满心期盼他能悬崖勒马,她不过刚过及笄之年,还没做好失身的准备。
或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也或者,也在努力克制想往的霍震有感于她的惊惧,不愿在梦魇之夜再使她受惊吓,几度留恋之后终于在巨大的自制力下收了手。
“阿弥陀佛。”以为在劫难逃的林幼卿,感激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声佛。
只是她刚松了口气,那只自她玉体上刚移开的巨掌就牵住她的小手,隔着衣物裹住了某物,且不容她拒绝……
事实证明,她不过是庆幸的过早罢了。
此情此境之下,又有几个男子能忍得住,况且霍震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最初的心惊过后,她也只能认命地凭他摆布,在心里自我安慰:终归事情还不算太糟,贞洁应该算是保住了吧。
自欺欺人,大抵就是这么回事吧。
翌日清晨,林幼卿是在霍震怀里醒来的。
一睁开眼就对上霍震凝视她的目光,她没勇气与之对视,甫一触及就败下阵来。
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的霍震,破天荒地却是被她羞怯的样子逗得勾起一抹浅笑,半是赔礼半是宣誓主权地道:“昨夜是我孟浪了,不过我却不后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再想别的男子!”
林幼卿心里暗自嘀咕,虽说昨晚擦枪走火,但最后也没怎样,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转念间,又意识到在这个极重男女大防,哪怕男女见面都颇多顾忌的时代,两人已经犯了忌。
怪不得当初她认霍震做兄长时他不愿意,原来是他早就对她心怀不轨,在这里等着她呢。
那么她与张明远的婚约怎么办?
或者说,他们的婚约还有效吗?
即便婚约还有效,一旦张明远晓得她与别的男子做出这样的事还会要她吗?
还有,她原以为霍震早已娶妻生子,现在听他的意思是要娶她,难道他尚未娶亲?
总不会要她做妾吧?
这些埋在心中的疑团她本来可以直截了当地抛出来,不过她此刻心里乱糟糟的,没有个主意。
倘若真问出口了,又似她打定主意要嫁他一样。
林幼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头乌龟一般地躲开他炙热的眸子,对于他的话不响应也不提出异议,不言不语地窝在他的怀里,愁云惨淡。
晨光透过挡住窗口的布帘涌了进来,屋里虽然有些晦暗,但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天色显然已不早了。
比往日要晚一些起了床,颇不自在的林幼卿扔下一句“我上山了”就夺门而出。
昨夜她两度受到惊吓,身上出了不少汗,这会格外难受,急需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也顾不得霍震还没有用早饭的事。
准确地说,她就是不愿给他做饭,诚心要饿着他。
纵然她好说话,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自觉蹲在火塘边生火的霍震没有拦人,熄灭了刚燃着的火苗,拉上茅屋的门,不放心地远远缀在了林幼卿身后。
清晨海风徐徐,柔柔地抚在身上,格外舒服。
林幼卿感受着这一刻自然赐予的美好,暂时把所有的烦恼都置之脑后。
一路行来没见着半个人影,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海潮声与枝头上清脆的鸟鸣,她也不急着上山,静下心来,闲庭信步地欣赏着沿途的景致。
忽然,在海潮与鸟鸣声中似乎多了一种声音,留心听着,似是女子的声音。
林幼卿眉头微蹙,辨出声音的方向,就一改刚才的从容,拎起裙子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来人……不要……求你不要……”女子惊惧的声音忽高忽低,越来越清晰起来。
林幼卿奔跑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在即将冲到跟前时,又骤然停下来,四下里飞快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趁手的东西,就在地上捡了两块适中的石块握在掌中,又顺了几块略大些的进空间。
不远处,男人使劲地扯着身下的女子身上已不多的衣衫,脸上带着好事即将得逞的坏笑,丝毫不把女子奋力的挣扎放在心上,“老子劝你……别瞎费力气,乖乖从了老子,以后自有你的好处……已经都身无二两肉了,难道你还想饿死在这荒岛上不成。”
说罢,猛一用力,女子身上不多的衣物就少了一件。
“啊——”女子吓的叫了起来,可怜兮兮地想护着自己的身子,却显得力不从心,徒劳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哆哆嗦嗦地哭诉着,“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只听男子冷哼,“放过你?今个没有老子,明个你也要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迟早的事罢了。你也不瞧瞧如今岛上这些个女人还有哪个身子是清白的,别说你这样年纪的,就是那三四十岁的老娘们也抢着有人要呢。”
说着话,就猴急地脱起自个身上的衣物。
闻言,先前还心有不甘奋力自救的女人,只嘤嘤地哭着,仿佛已经认命了。
男人被晒的黑炭一样的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骤然只觉背后一痛,立即转身大喝到:“谁?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