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对宣平王剿匪怀恨在心,然后我们侥幸没在老巢,这才活了下来,于是……”
“于是出于对宣平王的恨意,你们就想欺辱他的王妃?”
“所以收买了管事的下药?”
刘三艰难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疯狂摇头:“王妃,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们吧!”
许澄月不顾他们的求饶,让两个护卫将刘三的嘴再次堵上。
堵上嘴以后,许澄月深感清静了许多,拿起棍子继续往几个山贼身上招呼。
想起秦凝说的话,想起谢映在大街上跟骆商商逛,许澄月承认,她有拿山贼出气的成分。
“嗯嗯……呜呜……”
几个山贼欲哭无泪,早知道他们来的结果是被人绑起来打,还不如不来呢!
“我让你们下药!”
“我让你们胡言乱语!”
“我让你跟青梅竹马逛街!”
“我让你喜欢青梅竹马!”
“我让你气我!”
许澄月一边打,一边甚至骂起了谢映。
“该死的谢映!”
山贼苦不堪言。
护卫看到门口三人的身影,正要行礼,却被制止了。
萧元明急忙冲进来,进了秦凝的房间。
许澄月还没反应过来。
赵遇怀站在门口,用胳膊肘碰了碰谢映:“你……怎么惹她了?”
谢映也不知道。
许澄月见宣平王来了,也放下心来了。
将木棍往旁边一丢,正准备回房间歇会儿,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谢映?”
谢映莞尔,她这是惊喜?
许澄月神情古怪,谢映来了,那刚才她骂人,应该没有被听到吧?
“王爷。”许澄月离开他的怀抱,行了个礼。
“有没有受伤?”
山贼:看看这说的什么话!
受伤的是他们好吗?
许澄月摇头:“他们想要对我们不利,联合那个吃里扒外的管事下药,一会儿你把他们交给宣平王吧。”
山贼无语,现在是谁在对谁不利啊!
房间内。
林虞见宣平王来了,自觉地退了出去,还给他们关上了门。
萧元明见秦凝虚弱地躺在床上,一颗心如同撕裂般。
“凝儿!阿凝!”
萧元明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轻轻喂给她。
又将人搂在怀里,生怕她有个什么意外,是他不好,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竟然被一个管事给迷晕了。
不一会儿,秦凝醒来后,见到了守在一旁的萧元明。
“阿明……”
“凝儿,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安排的人手不好……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他不敢想,要是凝儿出了事,今夜真的叫那群贼人得手,他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情来。
但怕吓着秦凝,萧元明收敛起眼里的冰冷,看着秦凝的时候,又温柔缱绻:“凝儿,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凝点了点头,“对了,澄儿妹妹和虞妹妹……她们如何?”
想起许澄月在院子里暴打山贼那样子,看样子有的是力气,“她们没事。”
秦凝心中过意不去,本来是想姐妹几个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结果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
“你没事吧?”
赵遇怀见许澄月没事,便想起来这里只有林虞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肯定没事,就是没有打过瘾!”
“喂,我说你,你可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你瞧瞧你把小澄儿带坏成什么样了?”
赵遇怀哇哇叫,小澄儿可是他的义妹!
刚进京那会儿,他遇到许澄月,人家还是文静淑女的大家闺秀,这才多久,竟然在院子里打人。
打起山贼那个狠劲儿……
林虞翻了个白眼:“什么叫跟我学啊?你在狗叫什么?再敢狗叫打断你的狗腿!”
赵遇怀:……
算了,这一个两个的,他都惹不起……
萧元明抱着秦凝上了马车,又命人将那几个山贼和管事的押走。
许澄月正在屋子里打算睡觉,谢映便推开门进来了。
“阿虞?”
许澄月见是谢映,又躺了回去。
谢映有些好笑,刚才还在院子里打人,使不完的劲儿,这会儿就跟蔫了的青菜一样。
“今夜吓到你了吧……”
谢映想到,她从前生活在禹州,虽说算不上富庶之地,但好在禹州太平,没有什么山贼流寇作乱。
许澄月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王爷,谢谢你。”许澄月极快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我说,谢谢您!派的人保护我们!”
听着她的话,谢映心里也明媚了起来,“你是本王的王妃,何必这么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就别让她还银子呀!
“呵呵……”许澄月干笑两声。
见谢映没有要走的打算,他竟然在窗边的小榻上坐了下来。
“那日遇到骆小姐,实属意外,本王与她没有什么交情,更不是别人口中胡乱传的青梅竹马。”
这个别人,想必就是特指柳叔?
许澄月点头,“我知道了。”
“她年幼时总喜欢来谢氏,我不太喜欢她,因为她总是抢我的东西。”
谢映将自称换成了“我”。
许澄月睁大眼睛,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是骆家主娇养长大的,年少时被所有人都捧着,而我小时候,能吃饱就算是幸事,所以她每次来,都和那些人一样,以欺辱我为乐,心情好,就替我赶走那些人,心情不好,也跟着那些人一起骂我。”
许澄月有些揪心,谢映小时候真惨。
“可是,为何别人说她爱慕你多年?”
“柳叔不知道内情,骆小姐一开始是不喜欢我的,可是后来,我在冬日里被一群人逼迫,去给她捞起掉在水里的竹蜻蜓,兴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变了,不再和那些人一样欺负我,反而是尽力护着我,帮我赶走那些无理取闹的人。”
“那……你对她是感激?”许澄月总结了一句。
谢映否认了:“不是,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她于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尧子民罢了。”
许澄月沉默了。
谢映却又开始问她:“如果有一天,让你回禹州,你愿意吗?”
“嗯,愿意的。”许澄月闷闷地答了一句。
“可是,若是我说,我舍不得你,你还会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