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地动,城镇坍塌,死伤无数,流民四处逃亡。
“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萧景逸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大臣。
晋州百年难遇到一次地动,竟然在他在位时期就发生了,若是搞不好,就会有流言传他这个皇帝失德,惹怒上天,且现下国库亏空,赈灾又要的是银子。
今日朝中已经讨论许久了。
许任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恭敬道:“皇上,老臣府上愿捐赠五千两白银,再捐赠一万斤大米。”
见丞相都捐赠了,其余官员也不好意思不捐,只好都纷纷表态。
“臣捐三千两。”
“臣捐一千两。”
“臣捐一千八百两。”
“……”
整个殿上,就只剩下谢映和宣平王未表态了。
“摄政王,你可是有什么好的办法?”萧景逸看不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皇上,本王认为,捐赠银子,不能解决根本,只能作辅,不能为主。”
萧景逸似乎来了兴趣,掀起眼皮望了他一眼。
“为何?你快说说,你有何好法子?”
“臣认为,先救援受灾人员,再以工代赈。”
果然,此话一出,大殿里就响起来各种声音,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而萧景逸,最终也没有拿定主意,谢映做主,定下了这个措施,随后满朝文武竟赞叹起他的提议来。
萧景逸面上不显,却在下朝后留下了许任全。
而谢映却在宫外拦住了林帝师。
“帝师大人,借一步说话。”
林帝师只好跟着上马车。
谢映打开暗格,将折子递给他:“林帝师,你是圣上的老师,想必在他心中自然与我等不同,本王不想与他争权,只是捐赠物资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方才做主,恐怕他心中又记恨本王,你先看看这折子,若是能劝劝他也好。”
这个“他”自然是指萧景逸。
林帝师打开折子,里面的内容却让他瞠目结舌,他老脸一红:“这……”
谢映闭着眼假寐,等着听林帝师的意见。
林帝师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东西……
难不成摄政王有那种癖好?
可他也是男子啊,还一把年纪了……
“王爷,年轻时的确一表人才,不过嘛现在老了,老夫也不是那种人啊!”
“本王知道。”
知道?难道摄政王这是在对他表达心意?
林帝师神色瞬间古怪了起来:“王爷,老夫心中只有发妻一人,更何况,世间女子这么多,您何必……”
谢映还奇怪,林帝师怎么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一睁眼,一把拿过他手上的话本子一看。
这一看,他自己也窘迫了起来。
“许、澄、月!”
谢映回府的时候,黑着脸,“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烧了!”
霍吉正准备抱着话本子去烧,谢映又制止了:“罢了,先别动,把它们藏好,去把王妃叫过来。”
许澄月过来的时候,见谢映黑着脸,霍吉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是怎么了?王爷,你心情不好。”
不是疑问,是肯定。
谢映让霍吉出去,书房就只剩下许澄月和谢映。
“王妃,过来。”
许澄月挨着他坐下:“怎么了?今天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谢映想起刚才在马车上那一幕,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给毁了!
“许澄月,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的折子换了!”
说到这个,许澄月才猛然想起,当时为了放话本子,将他的折子拿出来了,她好像后面忘了放回去……
完了完了,死定了!
若是他在大殿上拿出来,那他的一世英名可真得彻底毁了,谢映看着叭叭解释的许澄月,莫名地想咬她一口。
“我……对不起,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忘了,我马上给你拿回来,我敢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谢映俯身,与她胭脂般的红唇相贴。
谢映身上有一股极其好闻的味道,似乎是月麟香的味道,香气幽远深沉,就和谢映给人的感觉一样,高冷又霸道。
许久,谢映看着快要呼吸不畅的小姑娘,才不舍地放开她。
“这就是惩罚。”
什么惩罚?
这明明就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奖励!话本子里面都是这么写的,谢映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许澄月这样想着,不过谢映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吸一滞,又将人带入了怀里。
“以后,不许看那些话本子了。”
许澄月觉得谢映似乎是在调戏她,现在就敢动手动脚,以后还得了?
“王爷,是我的错,我认了,不过下次惩罚能不能换个方式,这样不好。”
谢映挑眉,看了她一眼:“有何不好的,王妃方才也没有拒绝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呢?”
许澄月看着谢映耍赖皮,震惊了,世上竟然有这样会耍赖皮的人!
从前传闻他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怎么她觉得他更像个采花贼一样呢?
不过她没敢说出来,就怕谢映又逮着机会,美其名曰“惩罚”她。
看来以后那些话本子得藏好一点才是!
“教习院那边,你可以不用去了。”
“为何?我还觉得那边挺好玩的呢!”她还去那边带了玉满堂回来。
“对了,你把我的黄金百两弄哪去了?我要见它!”
“好,明日让霍吉带它回来。”
许澄月想挣扎着起身,谢映却不肯松手。
“那个……你硌着我了……”
许澄月说完这句话极其脸红,原本她不知道这些的,可是看了林虞给她的话本子以后,她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谢映正想说什么逗一逗她,许澄月连忙弹起来。
“你不是说那折子很重要么,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许澄月落荒而逃,谢映勾唇轻笑。
许澄月捂着发烫的脸,一路跑回偏院。
晚膳时,许澄月低着头光顾着吃饭,一言不发。
谢映主动与她讲起了晋州地动。
“晋州离禹州很近的,不知道会不会对禹州造成影响……”许澄月担心祖母。
前些日子写了信回去,祖母身体无碍,一切都好,只是很想念她。
谢映稍微一想,便知晓了她叹气的缘故。
“你若是想念祖母,大可接她入京,她老人家就住在王府就是了。”
许澄月摇头拒绝了谢映的好意,先不说祖母不愿意离开生活了多年的禹州,就是愿意,她进京以后,许任全又要以尽孝为由,少不得与他们接触。
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许澄月味同嚼蜡,也没什么心思吃饭。
“对了,我记得之前你们府上不是有个丫鬟叫松蕊的吗?她去哪里了?”
听到许澄月这一问,谢映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