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目睹了这场热闹,说不出什么感觉。
许任全竟然背着永淳公主养了个外室,儿子竟然都这么大了。
要是她娘还在的话,今日站在这里被丈夫无情怒喝,随意推搡的就是她娘亲了。
祖母说,当初娘亲断气的时候,嘴里还念着许任全的名字,也不知是爱是恨。
许澄月扶了一把永淳公主,随后便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若是她娘亲在,今日这场面,定然是要在她心上扎口子的。
刚回到王府,许澄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正在一旁浇花的柳叔一看,这可不得了啊!
王妃怎么哭了?
于是立马拔腿往书房里跑。
书房,谢映正和几位大人商议要事。
柳叔站在书房外,被霍其拦住了:“柳叔,有什么事?王爷正和几位大人商议安置难民的事情呢,你有事稍后再说。”
柳叔眉毛都皱成川字了。
“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啊,你放我进去,你要是耽搁了,小心王爷削你!”
柳叔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喊道:“王爷,不好了,王妃哭了,您快去瞧瞧吧!”
王爷说了,王妃就是一等一的大事!
果然,屋内的谢映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几位大人很有眼色地示意他:“兴许王妃有要事,不如王爷先去看看……”
谢映云淡风轻地点了个头,随即一阵风似的出了书房,留下几位面面相觑的大人。
这……王爷怎么跟一阵风似的刮跑了?
谢映匆匆地回到了澄院,房门关着。
谢映推开门,进屋,发现许澄月将身子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
谢映心口一紧,上前查看情况,温声问道:“澄澄,柳叔方才看见你哭了,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听这声音就是哭了一会儿的样子。
谢映轻轻掀开了被子,发现小姑娘果然是哭了许久,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谢映躺在她身边,心疼地抱着她,“澄澄,你怎么了?”
不开口问还好,一开口,许澄月的眼泪就决堤似的。
“子舜,我想我娘了!我就是想我娘!”
谢映连忙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
一边轻轻拍着她,哄着她。
“娘一定是很好的人,澄澄,想哭就哭吧。”
许澄月一边哭又一边告诉他许任全的外室子一事。
谢映忍不住心中怒火中烧,许任全这个蠢货,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点?
“澄澄,许任全是个没福气的,娘若是还在,也必定会恨之入骨的,他不会好过的。”
谢映心中已经将许任全骂了几百遍,看来得给他找点事做。
“子舜……”许澄月坐起身来,静静看着他。
谢映看着她这模样,心疼不已,又将人搂在怀里。
“你会纳妾吗?”
“不会,我死都不会有二心。”
谢映心疼许澄月,又蓦然想起之前意外得知的南疆的某种蛊,叫什么情蛊,男子一但种下,此生就得忠于那女子一人,不然便会筋脉尽断而亡。
“澄澄,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谢映眼中的坚定一闪而过,又搂着小姑娘哄了好一会儿。
许澄月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谢映再打开门的时候,柳叔和霍吉正在外面。
柳叔一张老脸拧得不行:“王妃没事吧?”
“没事,霍吉,你去一趟……南疆,替本王寻个东西。”
“柳叔,最近许任全那边的消息多注意一下,另外,必要的时候,助力一下许清月。”
许清月前脚刚入宫成淑妃,后脚外室就带着孩子逼上门来,怎么看都像是觉得她入宫了以后,丞相府的家业都得交给儿子一样,许清月可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同样,他也不会。
柳叔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王爷,我觉得就是那许任全的错,王妃今儿出门的时候开开心心的,回来就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掉,肯定是他欺负王妃。”
“既然知道,那就动手,本王觉得,许任全手底下那些铺子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一个外室子也敢登堂入室欺辱王妃!”
吩咐完之后,谢映才又回了书房。
几位大人见他来了,立马端正地坐好,眼尖地瞥到了他衣服上被浸湿的一块。
天哪,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非礼勿视……
几位大人整理好表情,又继续汇报情况。
……
“瞎了眼的狗犊子!”江氏怒骂一声,许任全有个外室子的事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
“老夫人,您别气了,顾着自己的身子。”陈嬷嬷将她扔在地上的话本子一一捡起来。
江氏长吁一口气:“我看他是当丞相当糊涂了,以前公爹在时,就立下了规矩,许家男儿不得养外室,可你看看,许铜山年轻的时候养个不三不四的外室,现在他倒是学起这个不争气的老子来了!”
陈嬷嬷也跟着打抱不平:“老夫人,丞相这事的确是做得过了,今儿还把王妃气哭了,王爷都惊动了,往后丞相府还有的是鸡飞狗跳。”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什么好的不学,抛妻弃女,偷养外室倒是无师自通!”
江氏越想越气,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敲打一下小儿子,要是哪天他也跟着养外室,她非得剥了这俩货的皮不可。
“你随我去老二府上,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江氏冷静了一下,那外室如今已经进了府,抬成了姨娘,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了,但该有的规矩,该得的教训,一个也不能少!
江氏出来的时候,许澄月已经醒了,这会儿情绪也整理好了,谢映正陪着她。
“祖母,您要出门?”
江氏安慰了她一会儿,又将打算说了一遍。
“祖母,我陪您去吧。”
“澄澄,我随你们一起。”
于是三人便一起前往许靖全的府邸,许靖全上交兵权之后,萧景逸便派了新的人驻守漠北,许靖全一家如今在京中住在将军府。
陈飞烟见他们来了,立马吩咐人去书房叫许靖全,自己则亲热地上前迎接江氏和许澄月。
正厅。
江氏一边怒骂一边倾诉,陈飞烟这才知道许任全有个外室子,竟然比她家临风还要小。
“小澄儿,这事你是怎么想的?你爹当初可是答应过你娘,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妾室和外室,怎么这一换了个正妻就迫不及待地养外室了?”
许澄月一愣,她竟然不知道,许任全当年还昧着良心保证过这个?
江氏打断陈飞烟:“你别问小澄儿了,她这会儿正难过着呢,这是许任全那个狗犊子干的,如茵是个命苦的,她不在了,咱们也要替她讨个公道!”
正说着话,就见到了外面的许靖全,一身铠甲,手上还提着把钩镰枪,“大伙儿都在啊?走!去给咱们小澄儿和嫂嫂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