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卫当即将李氏拖到院子里准备打板子。
“全郎,全郎,您救救妾身啊!”李氏哭喊着。
许临川发疯似的闹了起来,许临风眼前一亮,他们大人打大的,这个小的就该交给自己了不是?
眼里闪过兴奋,还未来得及动手,许澄月已经一巴掌抽在了许临川脸上。
那一巴掌十分响亮,正厅忽然安静了下来。
“许丞相,当初你还是农户之子的时候,娶了我娘,我娘操持家务,照顾一家老小,闲暇之余还要去县里做生意,赚了银子,供你读书,许家的处境才慢慢好了起来。
你当初怎么答应她的,你曾对日月发誓,此生只有我娘一个人,若违此誓,不得好死。可你高中之后,便与永淳公主搅在一起,我娘身体拖垮了,临终前都没能见到你一眼!
为你操劳一辈子的原配去世了,你立马瞒着所有人迎娶公主,如今,更是瞒着公主,连外室都有了,还任由外室登堂入室,欺辱我们,许丞相,没准哪天你的誓言就应验了呢,到时候去了地底下可别脏了我娘的眼!”
许清月眼眶也有些红,许澄月的娘亲可怜,她的娘亲不可怜?因着那外室一闹,这会儿人都气病了躺在床上。
不过都是遇到负心薄幸的男人罢了!
女子都是可怜人。
“去给李氏再加五十大板,欺辱王妃就算了,还气病了本宫的母亲,该罚!”许清月吩咐身侧的丫鬟。
“谢映!许清月!你们好狠的心!李氏一个女子,一百大板,你们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许澄月不冷不淡地回怼:“动不动就是要命,还真是跟祖母说的那样,拴在你裤腰带上得了,既然丞相这么顾及爱妾,那就与她有难同当好了!”
许任全瞬间不作声了,只是眼睛还怒视着众人。
许靖全看了一会儿热闹,出声了:“大哥,这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你不对,如茵嫂子虽然已经去了,但是你还活着啊!誓言不都是活着的人遵守吗?”
谢映冷哼:“若是丞相想下去见岳母,本王可以送你走个捷径。”
许铜山见这么多人为难起他的宝贝大孙子,胆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都给我住手,打来打去成何体统!川儿是我许家的血脉,既然已经认祖归宗,那就是相府堂堂正正的少爷,今日我做主,将他记在如茵名下,往后是嫡子,身份也好听一点。”
江氏端起茶杯朝着他那张万年城墙都比不过的厚脸皮泼去:“真是好大一张脸!记在如茵名下,你怎么不自己滚出去带着他记在你那不要脸的外室那!”
“同样是许家的孩子,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对小澄儿的?还记到如茵名下,你怎么不下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许铜山又回头冲着许清月道:“不如就记在你母亲名下,公主也是正妻,你们……”
许清月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拒绝:“祖父,您一把年纪还操心小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打板子的打的是你的妾室呢?父亲还在这,您这做长辈的还要越俎代庖?”
自从和亲一事之后,许铜山见觉得这个素日乖巧的小丫头变了个人似的,一开口说话就是呛死人不偿命的。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这就是你的教养?”
许清月不屑,这就是以往他常对许澄月说的,现在又转头说起她来了。
“若是你敢记在本宫母亲名下,本宫保证,过不了多久啊,你的宝贝疙瘩,就会去地底下见姐姐的母亲了。”
许清月说完,高傲地任由丫鬟扶着她回院子。
见她走远,许铜山才发起火来,这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是他可以拿捏的!
李氏的声音越来越弱,才打了六十板,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小福啊,去提桶水来,给李氏提提神,也好让她自己数着,免得清醒了过来说我们多打了她的板子!”
许澄月一声令下,小福立马挽起袖子就干。
许任全这会儿正软绵绵地坐在一方椅子上,手骨因死死攥着把手而骨节分明。
看得出来他在忍了。
“谢映,今日之后,你我可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许丞相,你还有脸皮可撕吗?看来脸皮的确如祖母所说,堪比城墙。”
许澄月差点笑出声,没想到谢映嘴皮子也这么损。
许任全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气都在今天受完了,他已经竭力忍耐了。
院子里又响起打板子的声音,小福在一旁声音嘹亮地数着。
江氏抚了抚胸口,将屋子里的一圈人看了个遍:“往后你这丞相府我就不来了,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许临川和许临风在一块儿较劲。
许临风毕竟自幼跟着许靖全在战场上长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打起这个只会哭嚎的许临川,那简直是老鹰打小鸡,老虎打病猫一样。
“呜哇哇!你们都是坏人,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许临川打不过,便哭了起来,扯着嗓子嚎。
许临风又上前给他一巴掌:“还哭!”
陈飞烟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家傻儿子还有这天赋呢?
大人不好与小屁孩计较,但是风儿可以啊!
许靖全看着他大哥的做派,越发觉得对不住死去的如茵嫂子,小时候家里穷,他没钱供两个人读书,他一天到晚四处野,也是大嫂替他指了个明路,劝他从军。
还给自己准备了不少盘缠和干粮。
如今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尚在人世,许任全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养外室,更过分的是,这外室竟然还纵容熊孩子欺负小澄儿!
许靖全一股怒火行脚底窜到了天灵盖,他站起身来,人高马大的,又带着沙场的杀戮之气。
许铜山不满地盯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许靖全提着钩镰枪,灵活地耍了一通:“大哥,你知道我,不善言辞,不如咱们比划比划,不然弟弟胸口这团气浑身上下乱窜啊!”
许任全一愣,这摆明了就是要打他啊!
“我可是兄长……长兄……”
这要是把他推出去,这不就是上赶着让他挨打吗?
许任全自然不干!
“你敢打我的话,你……你试试看,要是你还想在京中待着,就给我坐回去!”
话音刚落,许靖全就将钩镰枪一扔,掉在地上咣当一声。
紧接着,一拳头就“不小心”砸到了许任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