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月慌忙跑到了醉仙居旁边的小巷,小福和琳琅紧随而至。
“王妃……”琳琅有些担心。
许澄月此刻发髻有些歪了,连发簪都掉了一只。
小巷子很平常,看不出哪里不对。
只有角落里堆着一堆枯草,她翻了翻,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迹象。
连那巷子尽头的墙,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翻上去的。
找了许久,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许澄月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琳琅,你说,永淳公主为何会说见到我娘了啊!为什么我找不到她,如果我娘还活着,为什么她不来见我呢?”
许澄月抱着膝盖坐在草堆上,头埋得低低的。
琳琅很心疼她,看了小福一眼,也陪着她坐下:“王妃,您别伤心了,夫人若是还在的话,她肯定会来见您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明白永淳公主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许澄月抹了抹眼泪,“我知道,可是琳琅,当我听到我娘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我有多开心,我想,要是我遇到她,哪怕只远远看一眼,我也会觉得很开心的,哪怕她现在不只有我……”
只要娘亲幸福就好了……
琳琅也多愁善感,听到她这么一说,也替她难过起来:“王妃,您想哭就哭吧,奴婢肉多,肩膀厚,您靠着奴婢哭一场吧!”
琳琅这么一说,许澄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琳琅,你说得对,我该振作,即便我娘当年就死了,那我也得找出真相,永淳公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害怕我娘!”
许澄月脑子里一团疑云。
“王妃,您说的对,奴婢陪您一起找!”
小福举起自己的手臂:“王妃,小的也跟您一起,一定会找出关于夫人的真相的!”
这会儿,许澄月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她站起身,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澄澄!”
是谢映找过来了。
他已经听陈飞烟和江氏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心疼地看着许澄月。
“澄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娘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当年的事情,哪怕已经过去许久,但只要做过的事,都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们按照痕迹一点点去查,总会知道真相!”
事关许澄月的亲娘,谢映不敢马虎。
马车上,谢映时不时地望向许澄月,担心她情绪低落。
“澄澄,你放心,若是娘的死真的与永淳公主有关,我不会放过她,一定亲手把人提到你面前,你亲自处置她。”
谢映向她承诺。
谢映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恐怕许任全也脱不了干系。
“子舜,我觉得,当年的事情,不止是永淳公主的手笔,若是许任全不默许,她能够放心大胆地去做吗?”
许澄月虽然面色平静,似波澜不惊,但心里已经被恨意席卷。
谢映搂着她,大掌轻轻拍着许澄月,“澄澄,难过就站到我身后来,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出面,我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的。
即便是天塌了,我也替你顶着,就算前面是熊熊烈火,我也不会让你沾染半分。”
谢映的话,是对她的坚定承诺。
她的思绪好像被人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每一次她受委屈无人倾诉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哪怕是迟来了多年的承诺。
许澄月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涌:“谢谢你,子舜,可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比起你替我挡下一切危险,我更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谢映清冷的眸子不变神色,只轻轻回答了她一个“好”字。
在他们的马车缓缓前行,远远消失在街角时,一抹带着面纱的身影出现在小巷子门口。
……
“小澄儿,你回来了!”
江氏见到许澄月被谢映带回来,才松了口气,一旁的陈飞烟也陪她等了许久。
“祖母,对不起,今日是我任性了,害您和二婶担心,我已经想通了,不管娘亲在不在,当年的事情,得查。”
江氏欣慰地看着她,眼眶湿润:“好好好,祖母的小澄儿长大了,祖母放心了!”
陈飞烟拍了拍许澄月的手,“小澄儿,我和你二叔都会帮你的,还有你弟弟,虽然他年岁小,但只要你需要,随时喊我们就是。”
许澄月空缺的心似乎被一点点填满。
许任全没有给她的慈父温情,她在二叔二婶那里得到了。
“不过也是,若是如茵嫂子还在,她自己就能收拾了大哥!”
陈飞烟毫不吝惜对洛如茵的夸赞。
一屋子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陈飞烟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王府。
回廊处,谢家主目送着她离开。
“幽离……”
缓了半天才想起,幽离被他们发落到庄子上了,连谢凤瑜这会儿也不在。
于是拉着一旁的一个小丫鬟问道:“你去打听打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着许氏那个小贱人回来的表情,一看就是哭过,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若是可以知道真相,说不定他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打击一下她。
想象得很美好,然而……
小丫鬟动都未动一下:“谢家主,我们王妃说了,奴婢们只需要照顾好您吃喝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奴婢不能替您做。”
她们可是听命于王妃的!
再说了,王妃的原话是:只要留着他一条命就行,其他的不必理会。
谢家主抡起巴掌,小丫鬟立马将袖子挽起来,谢家主一愣。
这些丫鬟都是练家子?
算了……
“哼!不告诉本家主,本家主也有法子知晓真相!”
谢家主怒气冲冲地回到院子。
这会儿,院子里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许澄月之前安排的人在院子外,只要不让他逃走就是,伺候他?
不要想!
谢家主一脚踢到木椅上,将它当做发泄对象:“本家主早晚处置了你!”
说完似乎还不够解气,又踹了几脚。
坐在院子里,他看着这松树柏树就气得慌,他本不是迷信的人,可自从祖宅那院子里栽了松柏之后,他就觉得谢氏越来越不顺了。
“该死的贱人,等本家主找到机会,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当谢家主沉浸在自己的无脑幻想中,已经有人不知不觉靠近了他。
一只麻袋笼了他的脑袋,紧接着落下的是密密麻麻的拳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