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为何当初要害我!”
永淳公主缩在床角,嘴里不断嚷嚷道:“本宫没,本宫没有!本宫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身体太弱了!本宫只是想让你衰弱,并没有想杀你!”
惊惧之下,永淳公主将当年的事情断断续续吐了出来。
谢映紧紧搂着许澄月坐在屋顶偷听。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谢映搂得更紧了。
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浓浓愁色:“澄澄,有我在,我陪你,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尽管早已有所猜测,可是亲耳听到永淳公主说出真相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发疼。
许澄月不甘心,她的娘亲什么也没有做错,就为了许任全这样的人渣,要了她的性命。
“子舜,我们下去吧。”
谢映搂着她的腰,运起轻功,两人稳稳地落在永淳公主的院子里。
小福完成了任务,将永淳公主劈晕了过去。
“王妃,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小福撩起披散的头发。
“把人弄回王府,本王亲自审问。”
谢映安抚地拍了拍许澄月的手,霍吉霍其很快就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了王府。
永淳公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水泼醒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本宫!”
谢映负手而立,站在她不远处。
“永淳公主,本王能把你弄来,就同样可以让你死得悄无声息。若你还想活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如实交代吧。”
“你休想套本宫的话!”
“是吗?永淳公主,就算你不说,本王也已经清楚了,况且你昨晚不是已经交代了么?”
谢映指了指地牢周围的斑驳血迹:“公主,本王劝你早些交代,这地牢里死过的人不计其数,公主也想成为下一个?”
永淳公主一哆嗦,谢映手中把玩的那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脖子上。
“啊!谢映,你不能杀本宫!”
“本王想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匕首往她脖子上轻轻一划,多了道血痕。
“既然公主嘴硬,那本王只好上些硬手段了。”
一旁的霍吉霍其拿起了刑具。
“本王要去看王妃,你们给本王好生招待招待她,若是不说,那就杀了,到时候将许清月也带来,母债女偿,天经地义。”
听到许清月的名字,永淳公主终于有反应了。
“你们不许伤害清清!”
谢映心里恨意腾涌,永淳公主对许清月倒是一片慈母之心,可当年她害死洛如茵,谁又给许澄月关爱呢?
她始终欠许澄月!
“只要留一口气,旁的,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谢映留下一句话,忧心忡忡地赶回澄院。
“澄澄!”
“子舜,怎么样,她说了吗?”
“会说的,澄澄,你别担心。”
谢映挪到她身侧,抱着她的腰:“澄澄,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吧。”
许澄月鼻头一酸,她知道。
她知道谢映肯定是因为永淳公主说了些什么。
“那你想听什么?”
“只要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
许澄月开始讲起她在禹州的生活,没有娘亲的日子里,是祖母一直照顾着她,许任全也不再管她。
她讲述了大大小小的许多事情,从她的眼眸里,谢映看到了她对禹州的想念,那是她生长了这么多年的故土。
“其实,我小时候也怨过,为何许清月有疼爱她的娘亲,每次许清月回禹州,都要耀武扬威地在我面前提起永淳公主如何宠爱她。”
许澄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的东西,许清月看上了是一定要与我争的,祖母偏爱我,可祖父偏疼她,每次她抢不过我,就会趁祖母不在的时候,带祖父来抢。”
“她说我没娘,也不许我喊永淳公主为娘,那是她的娘亲,不是我的。”
当年似刀子一样的话,现在说出来却如释重负。
“可是,我也很想要娘亲啊,我娘还是永淳公主害死的,凭什么她们可以母女亲昵这么多年?子舜,这不公平!”
谢映的心似被狠狠扎了几刀。
又听到许澄月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子舜,我不会放过永淳公主的,许任全也一样!他也是该死的人之一!”
谢映松了口气,她肯将这样的恨意透露出在他面前,说明是对他的信任。
她总算是没有一个人承担痛苦。
“澄澄,杀人这种脏手的事情,我来做,你只需要永远快快乐乐地在一旁看着就好。”
“子舜,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杀母仇人就在眼前,我不想让她太快活,她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也该偿还了!”
下定决心之后,许澄月打算跟着谢映去地牢里看看。
刚踏出房门,就见到了前来的霍吉。
“王爷,永淳公主招了!”
地牢。
永淳公主奄奄一息,浑身都是伤口,她在颤抖,太可怕了,谢映的刑具比鬼更可怕。
“王爷和王妃来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说吧!”
霍其面无表情地站在她旁边。
看到了许澄月,永淳公主此次也不再嘴硬挣扎,反而述说起了当年的过往。
“当年,本宫险些被送去和亲,在京中一众贵公子之中,本宫唯独看上了许任全,那时候,他高中状元,游街时,本宫一眼就看上了他的才貌。
得知本宫有意,他也未曾拒绝,更是未曾透露禹州老家的糟糠之妻。本宫以为可以就这样与他长相厮守,直到有一日,本宫暗中监视他的人收到了你娘的信。
那时候本宫才知道,原来他已有妻室,可本宫不甘心,本宫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所以本宫就暗地里去了禹州一趟。
本宫见到了你娘,她和你很像,本宫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许任全,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本宫只是想给她下药,让她身子衰弱,可没想过让她去死……”
许澄月冷笑:“呵,没想过,你让她身体衰弱不就是存了让她去死的心吗?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永淳公主,你别不承认,你就是个毒妇!”
永淳公主仰头呆呆地望着墙:“本宫就是毒妇,本宫不过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错吗?许澄月,杀了你娘又如何,本宫还是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只可惜你娘挡了本宫的道,她注定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