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
洛如茵在府门口站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心情。
“您稍等,等小的禀告老爷!”
没想到许任全竟亲自出来接她,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如茵,你总算是来了,你总算肯来看我了?”
许任全眼里满是希冀。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今天不过是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以后,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许任全蓦地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茵……你回来吧,我可以让你做正妻,至于永淳公主,她现在疯疯癫癫,担不起主母的责任,到时候让她做平妻,始终低你一等。”
“许任全。”
许任全许久没有听到她这样认真地喊自己的全名,忽然心头愈加慌乱。
“如茵,你不要说了,如茵,你回来吧,求求你,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洛如茵看着他,眼里早无当初的爱意。
“什么都答应?”
“对,什么都答应你!”
洛如茵拿出休书,递给他:“从今日起,我洛如茵休夫,你与我不再是夫妻。
反正你我的夫妻情谊,多年前就断了,现在不过是走个流程。”
许任全惊愕地拿着休书。
“如茵,你我少年夫妻,如今我落魄了,你想抛下我吗?”
“许任全,你还不明白吗?多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你高中状元,迫不及待地要另娶公主,现在公主疯癫,许清月这枚棋子也废了,你自然觉得我好,你所谓的离不开我,只不过是权衡利弊后选了个对你最有利的选择罢了。”
被戳中心思,许任全脸色煞白。
慌乱地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如茵,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是后悔了,我当初不该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吧,如茵。”
洛如茵冷冷一笑:“原谅你?我若是原谅你了,那就是帮着你一起欺辱当初的我自己!”
许任全一把撕了休书:“你要休夫,我不同意!”
“你撕吧,我可以每日派人送几份给你,你撕着解闷也行。”
“如茵!洛如茵!”
洛如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刚走出书房,就遇到了永淳公主。
“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我的全郎,我的!全郎是我的!”
洛如茵摇摇头,不想理会这个疯婆子。
永淳公主见她要走,立马追上来,想打她。
却被洛如茵擒住手腕,反被扇了几巴掌。
“啊啊啊!嬷嬷!嬷嬷!”
永淳公主坐在地上大哭。
徐嬷嬷冲上去,想要拿住洛如茵,却被她一脚踹倒在地。
许清月带着人赶过来:“给本宫拿下她!”
洛如茵丝毫不怕,唤了一同前来的金羽卫进来。
三两下就把许清月的人打趴下了。
许清月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这个贱人,竟敢对本宫动粗?”
洛如茵上前就是两巴掌扇到她脸上。
“大呼小叫,若是真算起来,你不过是个继室生的女儿,见到我这个原配夫人,还得行礼呢,你娘把你的规矩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洛如茵这几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许清月挨了几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本宫可是淑妃!”
洛如茵不当回事,翻了个白眼:“新帝就要继位,你还在这做淑妃梦呢,不如这会儿想个好听的法号,不然去庙里当尼姑的时候被人嘲笑呢!”
许清月颤颤巍巍地指着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指什么指,没礼貌!”
洛如茵又扇了她几巴掌:“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这么多年,你和你的疯子娘欺负我的小澄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们的报应!
我告诉你,我跟你们一家子不死不休!对了,要死,也是你们一家子死在前头!”
正好她回京无聊,可不得替小澄儿好好出出气?
洛如茵大摇大摆地走出许府,还不忘在沿途街道上给外人讲讲八卦。
不出半日,梁京百姓们又听到了不少八卦。
许清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萧景逸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萧元明继位的日子也快了。
虽然许澄月的血有特殊功效,可萧景逸完全不值得,她相信,萧元明可以是一位更好的皇帝,是百姓需要的皇帝。
“澄澄,你看,可喜欢?”
谢映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簪递给她。
玉簪雕刻的是兰花。
许澄月梳妆奁里的簪子,都是他闲来无事雕的。
“手艺不错。”许澄月接过簪子。
“那……王妃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的?”
许澄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点了一下。
谢映将她横抱起来:“王妃,这点奖励不够……”
直到进了屋,谢映才轻轻将她放下。
“别!”
谢映疑惑,她是不是厌恶自己了?
许澄月决定反客为主,换她来逗一逗他:“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我不能与你胡闹了……”
确实是个坏消息。
“那……好消息呢?”
许澄月了解他的变化,连忙拉过他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好消息就是,我们有孩子了。”
孩子?
谢映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许澄月快羞死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那时天天夜里……不想要孩子也不行啊……”
谢映的惊讶很快被喜悦取代,高兴得抱着她转了几个圈。
“赏!我要赏王府下人!”
谢映心情很好,靠在她腹部听了听:“澄澄,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他对小孩子无感,可若是他与澄澄的孩子,那就是天降惊喜。
“现在才一个多月,你听不见的。”
谢映高兴得糊了头,连手脚怎么放都有些不清楚了,许澄月看着他这傻乎乎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很快江氏和洛如茵就知道了许澄月有孕的事情。
“哎哟,祖母的乖乖小澄儿,你快些躺下,别累着了。”
女子怀孕到生产,都是一段极其不易的日子。
江氏生怕她有一点不舒服。
洛如茵拉着她坐在床边,想起昨天傍晚,又不放心地叮嘱谢映:“小澄儿如今才刚有孕,你可别不许缠着她胡来啊!”
谢映难得地耳根泛红,“我知道的,娘您就放心吧。”
江氏乐不可支,“好好好,如茵啊,明日咱们去城外的庙里烧香吧,好叫上天保佑我们小澄儿这一胎平平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