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老李起床,精神抖擞。
不用开朝会,难得睡个安稳觉。
长孙皇后发现老李变了,可哪里变了有说不上来。
平日里,最多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昨晚上那叫一个龙精虎猛。
折腾了半个时辰,依旧是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结婚这么多年,崽崽生了无数,
长孙皇后认为自己早就过了那个奢求无度的年纪。
经过昨晚这一番狂轰滥炸,长孙皇后破天荒地发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所言非虚。
询问老李,遇到了什么喜事。
老李的回答很直接,昨天揍了李元昌,还强调是两次。
长孙皇后一脸蒙逼,这叫喜事儿?
坐在梳妆台前,长孙皇后彻底震惊了。
还真是春雨贵如油,似乎年轻了十几岁。
嗯,阴阳共济,他好、我也好!
老李来到了紫宸殿。
第一时间找来大太监常涂,“朱雀大街,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回陛下。”常涂低眉顺目,毕恭毕敬,“卢国公程知节,把次子程怀亮、驸马都尉窦怀悊,吊在右吾卫的旗杆子上,一夜水米未进,现在还没放下来。”
“这个程阿丑,简直胡闹!”老李抿了一口参茶,“朕亲自的女婿,什么品行朕还不知道?让人去龙武卫,把人放下来。”
“这……”常涂叹了一口气,“陛下,卢国公预判了您的预判。他说,陛下心疼女婿,但他不心疼儿子。有错要罚、挨打要立正!”
“这个憨货,朕的女婿那叫为民除害。皇亲贵胄怎么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世民冷哼,“你亲自去过去,传真口谕,就说长安三虎抱打不平、不惧强权、伸张正义,朕心甚慰!”
“是,奴婢这就过去。”
“等等。”李世民叫住常涂,“再加一句,长安三虎赏百金,绸缎五匹!知节喜欢斧头,把朕前些时日得到的那柄八卦开山钺,顺便赏给知节。”
“……”常涂嘴角狠狠一抽:陛下,您老这是助纣为虐啊,您真以为卢国公在打儿子?人家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卢国公的心思比狗都灵敏、头脑转得比成精的狐狸都快。
老李看着常涂离去的背影,将身体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
你以为朕不知道他在演我?
可整个朝堂、乃至天下,哪个不演我?
演员虽多,但朕唯独喜欢知节的演技,没招儿!
朕不好插手的案子,程知节敢去办!
朕不能抓的人,程知节敢去抓!
朕不敢砍的人,程知节敢去砍!
总之一句话,朕不能处理的脏活儿,只有程知节能去替朕干了!
这就是程知节, 皇权许耍流氓!
…………
高阳公主府。
李漱很懵逼,房俊吃错药了,居然敢殴打汉王叔?
狠狠一拍桌子,发誓要给房俊好看。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公主府谁当家做主。
家庭弟位,永远是家庭弟位!
嘶!
李漱失声怪叫,有个地方又莫名地疼了起来。
这该死的房俊,我,我……
刘伴伴几次想帮她找御医,都被拒绝了。
似乎,她也想明白了,公主根本不是得了病,分明是被房俊开了后门。
但是,被房俊揍了一顿,她可比以前乖多了。
“殿下,驸马爷还是有些本事的。”
刘伴伴递上别人抄录的诗词,“外面都在传,是驸马爷占理嘞。”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高阳公主脸色大变,“你确定这是房俊写的?不是他们三虎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刘伴伴低眉顺眼,刻意地寻找房俊的优点,“殿下,能抢来流芳百世的诗词,也是驸马爷的本事。”
“伴伴。”高阳公主狐疑地看着她,“为何你最近总帮他说话?”
“殿下,夫妻本是同林鸟……”
“够了。我不相信他有如此才情,他就是个没才没品没德没长相的棒槌,杀我辩……不是,他夜不归宿、殴打汉王叔、几次三番地羞辱我,我绝不让他好过。”
高阳公主狠狠一摆手,“能想个办法和离最好,不能和离……那就在和离之前,要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公主府的真正主人。备车,带上父皇赏我的那对儿玉如意,去魏王府!”
临出门前,高阳公主还再三嘱咐莲儿,房俊回来一定要看好了,那也不让他去。
莲儿表面上点头答应,实则心里慌了一批:公主殿下,您这又要把奴婢推上驸马爷的床吗?
房俊就不一样了,小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卢氏在得知儿子和李元昌干架了之后,生怕吃亏受内伤,让厨房变着花样的做吃的。
什么东西大补,就吃什么。
丫鬟仆人们,生怕对少爷照顾不周,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封建社会的腐败生活,让房俊十分享受。
唯一不好的就是,房府上下所有人都不理解,少爷为何不喝茶汤。
房玄龄出身清河房氏、卢氏出身范阳卢家。
两家都是顶级豪门,家中藏书也十分多。
房俊吃过早饭,就一头扎进书房,翻箱倒柜。
寻找出来几幅地图,相互对照后,开始回忆上辈子的地图。
大差不差,没有什么太多的差距,唯独云梦泽那里,现在没有陆地。
房俊之所以不喝茶,是因为宋朝以前的茶汤,极难入口,他着实享受不了。
里面葱、姜、蒜、羊油啥调料都有,想想就觉得恶心,还是上辈子的炒制茶叶喝着过瘾。
恰好此时,丫鬟秋香送进来一块墨,说是别人送给房玄龄的,千金难买。
房俊顿时就来了兴致,让秋香研磨,他拿起笔挥毫泼墨:
“一壶清茶品人生,半卷闲书观古今。春风拂去凡尘事,细雨正好润禅心。”
我的妈呀!
秋香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宣纸。
少爷会写字,还会作诗?
难道外面的传闻是真的,少爷真的凭本事打败了神童欧阳通?
字体是瘦金体,并且在小、初、高都得过奖,写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啪嗒!
房俊不假思索地拿起房玄龄印信,就盖了上去。
扭头看向秋香,“找人装裱一下,我有大用。”
“是,少爷!”
少爷明明那么有才华,为什么要盖老爷印信。
带着好奇和疑惑走出书房,卢氏早在外面等待多时。
低声询问道,“秋香,遗爱在读书吗?”
秋香神秘兮兮,把宣纸递给卢氏,“夫人,您看看吧,少爷他,他原来一直在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