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奖池被清空了?
不仅房俊不淡定了,就连老李也懵逼了。
攒了好几个月,才攒出来两万多贯钱,咋一夜之间就被清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李愤怒地一拍桌子,“你别着急,好好说,说得详细一点。”
“昨天晚上,字花局开出来的是号码就邪性……”
窦怀悊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开始诉说事情的整个经过。
红字牌开出来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的顺子号,蓝色的花牌,开出来甲、乙。
字花局经过详细的统计,这样的号码根本就没人买过,开出来的概率比大唐被人灭国还小。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号码,居然被人下了四十多注,一下子就清空了奖池。
“中奖的应该是一个人吧?”房俊眯起眼,锋芒毕露。
“你怎么知道的?”窦怀悊不可思议地看着房俊,“中奖的还真就是一个人。我们调查过,可这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早晨兑完奖,人就找不到了。”
“兑个屁的奖!”房俊气得狠狠一跺脚,“立刻派人,把字花局所有昨天当值的都控制起来。那些没当值的秘密监控。这她娘的是遭内鬼了。”
“和我大伯想得差不多。”窦怀悊把一份名单,递到房俊手里,“这是所有任职人员名单。”
房俊接过名单,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老李一躬身,“陛下,卧房俊请求带兵剿匪!”
“准了!”老李也是气得不行,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这群狗杂碎,居然敢抢老子的钱?朕要是不把你们扒皮填草,朕李字倒过来写!
“集合!”
房俊大喝一声,一个折冲府的将士集合。
“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按照名单,去给老子去抓人,记住了全都要活口。”
“哪队先抓住嫌犯,赏十贯!记集体大功一次!”
但很快房俊愣了一下,“人抓到了,全都送去刑部,出发!”
呼啦!
一千二百多将士翻身上马,按照名单上记录的地址,前去抓人。
“送去刑部?”窦怀悊一脸不解,“为啥要送去刑部?”
“两万贯,不是小数目。”房俊眯起眼,“一下子清空了奖池,背后没人,就那群当值的敢这么做?他们平日里小打小闹不会被人发现,但如此胆大妄为,背后必然有参天大树。我就一个驸马都尉,不去招惹他们。”
老李听着房俊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有心想让房俊去办理这个案子,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让常涂取来笔纸,老李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追回赃款,从严、从重、从快。
然后把纸条递给窦怀悊,“怀悊,把这个纸条送去刑部,交给刑部尚书李道宗。”
“是陛下!”
羽林卫一下子出动了一个折冲府的兵力,在长安城内挨家点名。
所有涉案人员,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全部抓捕到了刑部。
但负责开奖的民部小吏,在羽林卫到达之前,悬梁自尽了。
负责兑奖的民部小吏,刚在房梁上拴好绳子,就被羽林卫擒获。
天还没黑就出结果了,确实是监守自盗。
紫宸殿。
老李看着李道宗的调查结果,脸色铁青。
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钱都追回来了?”
“陛下,全都追回来了。”
李道宗拿出一张钱庄存钱的存根,恭恭敬敬地递到李世民面前。
“背后没人?”
“这……”李道宗沉思片刻,“陛下,钱追回来了,人也全都处以极刑了,就别……”
“放肆!”老李狠狠一拍桌子,“他们抢了朕的钱,朕对这个案子,还不能有知情权了吗?”
李道宗死死地咬着牙,思量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陛下,这起案子涉及东宫。钱票的存根,是杜荷送来刑部的。”
老李听闻,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么说,是承乾想插手字花局的生意了?”
“臣不敢妄言。”李道宗深深一口气,“杜荷到刑部的那一刻,臣就把涉案人员全都斩首了。所以,臣认为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
“你可以结案,但朕不能!”老李从龙椅旁拿起鸡毛掸子,“李元昌呢?他有没有参与?”
“陛下,买字花的人,正是汉王府的管家。”
“操!”老李直接爆了粗口,“朕,就知道。这狗日的李元昌,他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来人!”
老李一脚踹翻茶几,愤怒至极,
“让李承乾滚来紫宸殿!李元昌赏二十军棍,让他滚去太庙,面壁思过。如果敢离开太庙半步,朕就把他贬为庶民!”
“道宗,你去把案子结了吧。”老李一屁股坐在龙案旁的台阶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李道宗离开,老李看向常涂,“在飞骑里,挑选一批可靠的人,去接手字花局吧。”
“老奴,遵命!”
常涂离开,杜正伦合上起居注,对着老李躬身施礼,“陛下,臣刚刚偶感风寒,想告假一天。”
“你不能走!”老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记下来,全都记下来!”
“陛下,太子殿下刚成年,没走出过宫门,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难免被人蛊惑……”
“不要说了,记录吧。”
杜正伦神色复杂地看着老李,猛然间,他全身一僵,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嘴歪眼斜,口吐白沫。
左手六、右手七,全身不断地颤抖。
“行了,别演了。”老李叹了一口气,“朕,准你告假了。”
可杜正伦就是不为所动,全身抽得更厉害了。
“朕金口玉言,说让你回家,就让你回家!”老李狠狠瞪了杜正伦一眼,“同样的招数,使用第二次就没意思了。”
“臣,谢陛下洪恩浩荡,陛下圣明!”
杜正伦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立,对着老李躬身施礼,“臣,告退!”
很快,李承乾来到紫宸殿。
“儿臣,叩见……”
“给老子闭嘴!”
“父皇,您听儿臣……”
“朕,让你闭嘴。”老李晃了晃手中的鸡毛掸子,“你想让朕说第二次吗?”
李承乾满眼屈辱,缓缓解开玉带,脱下裤子,趴在地上。
老李扬起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