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他给婉君姑娘赎身的。”
“他怎么穿着粗布衣裳就出来了?”
有人认出来房俊,立刻找来敬婉君。
“二郎,你也在呀?”
敬婉君几步跑过去,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
房俊笑了笑,“我被禁足了,原本想钓钓鱼,没想到你们会在这里搞郊游。”
敬婉君深吸了一口气,面对众人,“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房俊。”
所有人顿时惊呆,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是戴尚,他万万没想到,敬婉君会这么说。
房俊先是一怔,很快就心满意足地笑了。
敬婉君之前虽然是花魁,可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
父亲被追封世袭国公,姑姑被册封诰命。
她完全可以装作看不见房俊,或者让他早点走。
可敬婉君在虚荣心和品德之间,选择了高贵的品德。
不仅大大方方地承认,还主动介绍给大家认识,这就完全看出来她的本心。
对此,房俊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最初只是想纳妾,但从这一刻起,敬婉君就是他的侧妻。
“哎呀,大家都在和你打招呼呢。”敬婉君一声娇羞地呼唤,“别看了。”
“我发现,每次看你的时候,感觉都不一样。”房俊发现,敬婉君身上有一种独有的目若星辰的气质。
“二郎,你也是长安城知名才子,该和他们互动一下的。”敬婉君声音有些急切。
啵!
房俊挽住她的小蛮腰,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口,“不急不急!”
嘶!
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幕。
光天化日之下就……
这对于被礼法束缚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太疯狂了。
敬婉君足足愣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羞臊至极,“哎呀,你怎么能……”
“美人在怀,情不自禁。”房俊拉着敬婉君的手,“走吧,我和你一起招呼他们。”
来到众人面前,房俊笑着行礼,“我并非接受婉君的邀请,只是偶钓鱼在这里偶遇。能与众位才子佳人一起讨论诗词,是房某的荣幸。”
“诸位都是博学多才之人,也有大家闺秀,我房俊才疏学浅,就不在你们面前卖弄了。我就和婉君一起,协助郊游活动顺利地进行下去。”
来参加郊游的才子佳人们,纷纷露出笑容。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有人不喜欢褒奖,也没有人没有虚荣心。
房俊上辈子,有一定的演讲能力,也客串过很多次的主持,应对这种事自然是轻松自如。
逐渐拉近了和众人的距离,气氛也再一次火爆起来。
戴尚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房俊,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把房俊碎尸万段。
但此次来参加郊游的,还有王公贵族、豪门望族的子女,为了不失身份,戴尚忍了。
他发誓,等郊游结束之后,一定要找回场子,他要让房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知道房俊给敬婉君赎身的人都很好奇,房俊长得不是很俊俏,怎么就把敬婉君给哄到手的?
光是赎身恐怕不能打动敬婉君。毕竟,现在敬婉君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南自古多才俊,我观崔兄、赵兄,一定是江南人,从你们创作的诗词里,无不透着梅雨时节的芬芳。”
“我相信,今日郊游,诸位的佳作,必然会流传下去。”
“霓裳姑娘,恐怕也要一鸣惊人,必然在花魁竞选的时候,夺得一个很好的名字。”
“房兄,借你吉言,我和赵贤弟主要是来参加中秋诗会的。”崔正道对着房俊拱手,“房兄,男的气氛如此热烈,你也作一首诗词如何?”
“我就算了。”房俊摆摆手,“要不我给你们讲个话本吧。”
“好!”崔正道第一个拍手叫好,随后便是赵敬童。
这俩人,在这个小群中似乎很有分量,他们二人开口之后,其余人也纷纷拍手赞成。
房俊坐在椅子上,略微沉思,“那最近在编撰民间流传的话本。其中一个话本的名字叫做《梁祝》,就给大家讲讲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吧。”
一个悲情的故事,被房俊声情并茂地讲出来。
轰轰烈烈的,对自由婚姻的追求,听得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
他们无不对梁山伯、祝英台竖起了大拇指。
当结局出来,有人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
房俊对此,十分满意,情绪拿捏得刚刚好。
“如果说梁山伯祝英台的爱情,被残酷的现实葬送,那么化蝶就显得十分有意义了。”
“是啊,活着追求不到的东西,在死后终于追求到了,这或许就是爱情的伟大;也是人对美好事物的执着。”
“房兄,能搜集民间流传下来的故事,并整理成册,乃是一桩大功德。”赵敬童站起身,对着房俊拱拱手,“如果房兄不弃,赵某也知晓很多江南的故事,都可口述给房兄。”
“房兄,崔某就住在城东崔静安府。”崔正道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书籍出版之后,一定要派人告知崔某,崔某要买上一批书,带回江南。”
“谢二位兄弟。”房俊起身还礼,然后看向众人,“诸位有听说的,好的民间故事都可以整理成册送往新华书局。一定要署名、添加地址,谁提供的故事,落款的着作人就会写谁的名字,并且还有一定的稿酬会通过驿站,送给诸位。”
话落,立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对房俊竖起了大拇指。
“婉君姐姐,好羡慕你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我来京城的时候,别人都说别去招惹长安三虎,尤其是房家的棒槌。要我看,这全都是谣言,房二郎乃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面对诸多才子佳人对房俊的夸奖,看着众人和房俊打成一片,相处得这么融洽,敬婉君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众人越是吹捧房俊,戴尚就越觉得恶心,越觉得如坐针毡,走了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地人一个坐在角落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