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巨大的心悸中,让他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楚清鸣把额头抵着洛颐的额头,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的,却又冷冷地盯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怪异的笑容,声音还很沙哑,“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明明是笑着的,可是他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丝笑意来,更多是瘆人的寒冷。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
楚清鸣笑得诡谲,不知是不是光线太亮了,显得他皮肤惨白一片,上面还挂了两道泪痕,睫毛湿漉漉的,眼眶泛红。
洛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这让他无法不心疼这个少年。
死,真的是一个很绝望的字眼。
能产出这种想法的人该有多么绝望。
她直视着楚清鸣的眼睛,很轻很轻地说:“我会。”
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并不过于表达出她的意思,洛颐又坚定的说,“我会很难过,我会像你现在这样哭,比你哭的更惨,更丑。”
这些话,如同在干旱的地方下了一场淋漓尽致的雨,他闭上眼睛,长睫微颤,青筋暴起的脖颈后仰,下颚绷着,唇间覆盖莫名的水迹,一张潮湿的脸,有股子令人心惊的脆弱美感。
他最终,仿佛是在脱相,沉沉的,闷闷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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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红灯酒绿,美人如同流水,像花蝴蝶,在每个主人身上翩飞。
江啄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抱着水灵灵的小美人,很是会享受,相比之下,季远就显得严谨冷漠多了。
不是没有让尝试的靠近,而是不敢靠近,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好像没有脾气,可是骨子里却散发着高傲不屑,这种人是最难靠近的。
江啄知道季远把洛家的小狐狸收了,自己弟弟闹了好久,天天砸东西躲在房间里哭,还说要闹绝食,让家里人头疼的要命,最近几天还稍微安分了下来。
说起来,还得多谢季远,不然这姓洛的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越想江啄越觉得舒心,他忍不住嘴贱地问了一句:“话说你和那个姓洛的怎么样了?”
挤眉弄眼的明显要准备看戏呢。
毕竟他知道对方有多么的厌恶洛颐,恐怕洛颐在季远的手底下也过不到好日子。
可是接下来的季远的表情让他不太理解。
季远只是看了他一眼,平淡至极,“好的很。”
江啄愣了一下,然后琢磨着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越品越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上上下下把季远看了一遍,心里有一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以至于他傻逼一样的说,“你不会也喜欢上了洛颐吧。”
季远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本来江啄说这个话也就是头脑一热,一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季远怎么可能会喜欢洛颐呢?季远不杀了洛颐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当看到了季远的眼神,他的头脑有一段时间的空白。
因为,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晦暗,像漩涡,让人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你觉得呢?”他反问。
江啄回过神,几乎想都不想地说:“肯定不会喜欢啊!姓洛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身材好一点,人品又不行,像这种,一抓一大把。”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其中有个人见过洛颐,不由的反驳,“还真不是,你不知道,洛大小姐啊,长得比明星都好看,那张脸,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比的上的。”
他说着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那张浓艳美丽的脸,心里面泛起了一阵涟漪,话音刚落的下一秒,蓦然感受到了冰冷的视线,一看过去,对上了季远的眼睛,像是被无形的双手给抓住了脖子,一个字都没有说。
江啄还真的没有见过着妖孽,听到这些人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他们夸大其词。
一个人,再好看能有多好看,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都不长一样吗?
江啄对着季远说:“兄弟,要我说,这个女人之前那么对你,你就应该狠狠地还回去,到时候玩腻了,再扔了也不迟。”
季远只是低下头,从口袋中摸出烟盒,修长有力的手指弹出一支香烟,用牙齿咬出含在口中,并未点燃,线条优美的轮廓落隐落现,足以让不少女人心动,却又不敢擅自靠近。
明明季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江啄总觉得他这个人看起来怪怪的,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主动去问:“季远,你别总是不吭声,倒是说一句啊。”
他懒懒的掀起了眼帘,漆黑的眼睛淡漠,眉眼又透露出一股温柔之死,唇角带笑,目光宽和周正,“不要说的这么过分。”
江啄轻嗤一声,作为季远身边几年的好友,他当然知道对方骨子里有多么的恶劣与傲慢,温柔只是假象,残忍才是内里。
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江啄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随时觉得有点好笑。
季远怎么可能会看上洛颐呢?他真的是脑子坏了才差点怀疑季远。
“我这就过分了吗?那洛颐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什么?做错了事情就是要承担代价,必须得狠狠的罚才能学乖。”江啄说着,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屑,“你可到时候不要又在心慈手软。”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说关于洛颐的一个字,生怕惹到了这个面相看起来和善又温柔的男人。
咔嚓一声。
火苗点燃了香烟,随着呼吸吐纳的声音,白色的烟雾再次升腾。
静静的听着似乎很是默认。
嗓音低沉有磁性,“当然不会。”
“好了,好了,不说这件晦气的事情了,来来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包间响着一阵阵哄笑,纷纷举起杯子来遥遥一敬。
站在外面听墙角的洛颐听够了,撩了撩肩膀上的头发,拿起镜子确定了脸上的妆容精致完美,没有一丝瑕疵,这才推门进去,欢笑声戛然而止。
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