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贯就是五千两银子,这要放以前,绝对买不到这都比鹌鹑蛋大的钻石,可王况却知道,西伯利亚有一个超级巨矿,其中的品质和个头都堪称上选,比他眼前这个还要大的钻石那是比比皆是,储量远超过了万亿克拉,就是后世全世界每人均分的话,每人可分到两百多克拉,也就是四十多克,若是把全世界的所有钻石都来这么分,人均占有就能达到五十克,差不多达到了黄金的量了。
物以稀为贵,现在钻石贵,那是因为人们一直以为储量少,而且随着开采越来越频繁,储量也会日益下降,所以才会越来越贵,但是当储量远超过人们心中的上限后,还能贵得起来么?在王况看来,钻石降价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再说了,随着航天技术越来越发达,派艘飞船去那全是钻石构成的钻石星上开挖也是正常,而钻石又不是消耗品,除了被打碎外,几乎不会发生磨损,其硬度是最高的,不像黄金饰品,年岁久了就会因磨损而减重。
现在对高句丽的策略已经定了下来,大食和安息早就被王况视为囊中物,碟中肉,等到了那时候,横扫欧巴罗的时间也就不远了,还轮得着老毛子的蹿起么?现在俄罗斯族还没出现呢,就在他们出现前,将他们同化了就是。
那么那个大钻石矿迟早就是大唐的了,而有了那么大的钻石矿,哪怕以后再是朝廷更迭,哪怕世界没有真个一统下来,任何的君王也绝对不肯放弃那里的,坐拥那么大的宝石矿,而且还是最贵的宝石矿,哪怕皇朝再没钱也有翻身的机会,就算皇帝傻,可大臣们里总归有聪明的吧?
边上的李恪早就目瞪口呆了,他刚刚只是晃了一眼,还没怎么看清锟鋙石是个什么样子的,就听得长孙冲连开了三次价,一次比一次高几倍十几倍的加,就是为了要换回锟鋙石。可见这石头的珍贵程度,比田黄要高得多了。
哪知道王况一听五千贯,就将手一伸,伸到了长孙冲的鼻子下:“五千贯,这可是你说的,拿来!啧啧,五千贯,再凑上几千贯,就可以造一艘小楼船了呢。”
“某打欠条行不?身上真真没带那么多,谁没事干一带就是几千的官票呀?就是你王二郎,你也不会带这么多罢?有吴王为证,还怕某抵赖不成?再说了,长孙家在各个作坊的分子,最后不都得由你家那位批了条后才能支取的么,没见你这么小器过的。”长孙冲嘟囔着,一把抓过王况握住锟鋙石的手,掰开了,抢了过来,塞进锦囊里,又塞到怀中,还不放心的拍了两下,这才脸色好了不少。
官票就是如今大唐用于大宗交易所出的类似银票的凭据,有地方官票,凭票可在票证上规定的兑换地兑换相应树木的银两,也有朝廷官票,这个就是全国通用,到任何一地的衙门都可以兑换,而衙门在上交赋税的时候,可以用此官票冲抵,因其方便携带,加之如今有年年增长的经济环境为底气,所以不管是商人也好,衙门也罢,都很愿意收,每一张官票对应的银两都是有据可查的,商人要离开长安去异地,通常都是到户部将自己的银钱交给户部,然后由户部开具相应的官票,商人就可以天下乱跑了,官票被劫也不用担心,官票上可都有持票人的籍贯,姓名等等相应信息在,只有本人方能取出来。
当然了,不是特别大宗的生意,如今商人都还习惯带银钱,好在现在朝廷金子也多了,仿效了春秋楚国例,大量的铸造了金币,一枚金币重一两,价抵十贯,身上有个几十枚也就足够一趟生意的花度了。钱币的轻量化,也大大的促进了各地的贸易往来。这就是长孙冲口中所说的官票的由来了。
“某还真有随身带这么多的习惯。”王况嘿嘿一乐,在腰上一捞,将钱袋子解了下来,往茶几上一倒,哗啦啦的十几枚金币和上百颗金瓜子就倒了出来,好在茶几边有加了一圈的高边,金瓜子才没滚到地上去。这一堆,起码有三四十两,两斤多重。
“变态人,没法和你比,两斤多挂在腰上,不嫌累呀?”长孙冲没话可说了,不过想一想,王况动不动就有赏人金瓜子的习惯,带这么多也是情有可原,可自己怎么跟人比呀,自己以前一个月从家中领的零花不过十贯,也就这两年舒服些,花多少就可以领多少。可人家坐拥天下首富的名头,自己的身家跟人比,恐怕连根汗毛都比不上。
很快的,长孙冲在王况的催促下就写好了欠条,王况将欠条吹了吹,等墨汁干了,就随手递给了李恪:“这算是某给小笨的随礼哈,不是贺礼,是定亲礼。等小笨回转了,办喜事之时,某还有贺礼。”这五千贯,其实是作弊得来的,要不是李恪作出了个“魏”的口型出来,王况还不一定能猜得出来,赢了这个赌。
魏老头刚直,而长孙臭老酸喜欢玩阴的,这两人脾气有点不对付,所以魏老头很少会主动找上长孙家去的,而长孙冲要王况猜,摆明了就给他一次机会,没猜中就没得赢,所以对王况来说,这个五千贯全是李恪的,但李恪又是有点清高的,要说给他,他一定不要,刚好末小笨有这么档子事,就成全了末小笨了,五千贯在手,可以在长安置一个不错的院子,还能请不少的家人,够几年的花销了。
“你可真大方,合着这是打某的脸呢?你给了某能不给?”长孙冲有点心疼,手伸到怀里掏掏摸摸的,又摸出一个锦囊来,有点心疼的掏出一颗夜明珠来,比林颖芝的凤冠上的那颗还要大些,不过也就是大一点而已,也递给了李恪:“这是某随的,某平生就佩服那些个侠客,末小笨也是其中一个,又是黄大郎的妻舅,某总不能小器不是,不似某些人,拿了别人的钱来充脸。”说完很是鄙视的斜了王况一眼。
一切搞定,王况的手又开始在椅子的扶手上有规律的敲了起来:“冲前兄呀,你要是能帮某搞到一些个锟鋙石末来,某将来一钱还你一两,不是以末换末哦,是整颗的,你给某一钱的锟鋙石末,某还你一颗至少一两重的锟鋙石,不过说好了啊,这末你可别拿粉末来充数,至少得有细沙那么粗的。”
“去,你有那么大的?某才不信,真要有那么大的,刚刚为何又要紧抓着不放?”长孙冲心有余悸的又拍了拍胸腹,还在,心稍微的安了些。不过话一出口,就马上追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一言为定?!”既然王况说换,那一定是有把握的,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真要有一两重的,那就得有半个鸡子大小了,这么大的锟鋙石,还不得抵上万贯?而只要一堆不怎么值钱的碎末换就成,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一言为定!”王况点了点头,道:“不过得过个几年才能给你,如今某知道哪里有,但却取不来,得几年后,至少也得两三年后。”高句丽打下来最快也得等到明年秋了,大半年的时间,能将高句丽打下来就不错,而高句丽又不似高昌一样,只得一城为国,因此,可能花的时间还要更长。去北边寻找钻石矿,得开春从长安出发,夏天最热的时候到达北冰洋岸边,搜寻个一两个月就得赶回来过冬,要是一次去就能找到那是自然最好,但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事都能顺王况的意的。
“成,某信得过二郎你,某等下回去交代下,让商队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些来,家里也还有一些碎末,晚间就让家人给你送来,也不瞒二郎你说,这锟鋙石便是从西域得来,也是那西域人实在身上缺了金银了,又急着要某家商队的货物,就用此锟鋙石抵了千贯,可它的实际价格,某也找过族中的玉石铺师傅掌过眼的,五六千贯不在话下,不然某又怎么舍得用五千贯换回来?”长孙冲毕竟是个公子哥儿,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就将商机给泄露了出来,好在李恪也不是经商的料,王况呢,对钻石也没有那么的狂热,有个天下独一无二的田黄矿大半的田黄都被自己收刮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钻石再贵,可那么多的量,能比得过田黄么?王况贼贼的一笑:“冲前呀,某劝你,这三两年内,手中的锟鋙石有多少就全出手了罢,别捂在手中。”钻石矿王况也不打算自己握着,还是要由朝廷出面来开采,那么大的矿,财富固然是惊人,但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谁握着都要被烧一层皮下来,也只有以国家的名义来才不会有这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