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林三个字一出,不仅是拍卖行的工作人员震惊,连旁边的一些商贾都惊动了,指着花落语议论纷纷。
花落语陡然被推至台前,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不由自主的有些怯场,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我的确是玉花林中的大人物,今天演一次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花落语仔细回想墨问闲以前是怎么与别人做交易的,猛然发现除了坑蒙拐骗以外,姐姐貌似就没有与那些店主说过话。
这条路走不通了,剑南行那一套连珠一般打得对面思维跟不上的语言问候他更加学不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我自玉花林中来,此次专门为了寻找一个品阶极高的鼎炉。”
说这句话的时候,花落语的神情很认真,一字一顿,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了给玉花林和姐姐丢脸,听上去便有了几分拘谨,感觉就像还未出阁的小姐,哪里有半分气势。
他想了想,袖袍轻挥,便有花落于地。
本命桃花一出,自是在没有人怀疑。
迎客的兔妖小姐神色多了几分敬重,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的那扇制作精良的大门,躬身请道:“既然是玉花林来的贵客,请进吧。”
墨问闲料想这就是玄森拍卖行接待贵宾的地方了,相信玉花林出来的人,除非在妖都有职位的,其他拍卖行几十年也难得遇到一个,现在我们自己送上门来,还真的便宜了他们。
如果不将价格压下来,岂不是弱了玉花林的名头?
不过,在她与剑南行即将走进门内的时候,一旁侍立着的一名男子脸作为难状,显然是认为他们两个只是随从,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放进去。
墨问闲才是这三个人中的领导者,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得秀眉微蹙,心想到时给你们的价位还得再压低些。
剑南行却是不以为意,语气中加了几分请示的意味:“公子,我们能一起进来吗?”
花落语心想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你问我干什么,回答道:“为什么不可以?”
话已至此,那名男子方收敛了神色,老老实实的将墨问闲与剑南行也迎入了门内。
……
门内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与几张椅子,但一桌一椅之间都是透露出一种贵气。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插在他头上的那根蓝色羽毛标明了他的身份。
见到有三人进来,他眼中一道异色闪过,还是站起身来,先行了一礼:“玉花林来的贵客,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玄生,是这间拍卖行的少当家。”
花落语下意识的看了看墨问闲的脸色,知道这一次姐姐是让他自己解决,看向玄生,有些生涩的回礼,因为没想好说什么,干脆就不说话。
玄生见他如此,只道是玉花林出来的人物,多多少少有些傲气,也不以为意,说道:“请坐。”
花落语在他的对面坐下,与此同时,墨问闲却是也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站着的剑南行有些懵,我们不是装随从吗,这么大胆不太好吧。
但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也不太好,但他没有墨问闲的实力,也没有花落语的身份,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当一个看上去合格的侍从。
玄生面色一凝,狐疑地看了墨问闲一眼,见花落语没有反应,心中微有不快:就算你是玉花林的人,也不能让手下的人类这么无法无天吧。
话虽如此,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玄生笑了笑,对花落语说道:“听说公子想在我们拍卖行找一个品阶极高的鼎炉,莫非公子身边有炼器大师?”
花落语点头道:“是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只想问一句,你们这里有没有?”
这话有些不客气,但花落语话语中气势并不强,倒是带了几分祈求的意味。
“有自然是有。”玄生微笑道,“只是品阶最好的祝犁鼎已经挂上了明天的会场,现在已经无法撤回,不如公子去看看我们其他的鼎炉?”
墨问闲眼前一亮。
她知道祝犁鼎,这个几百年前就在妖域销声匿迹的宝鼎一旦重新现世,必然是价值连城,被拍卖行一炒,价格必然高的离谱,妖域对鼎炉的重视又远超人界,能不和人抢就不和人抢,于是不留痕迹的摇了摇头,花落语连忙道:“这个鼎对我们很重要,真的没有办法吗?”
玄生看了墨问闲一眼,面有异色,他的眼光何其锐利,早就看出花落语实际上一直在遵循墨问闲的指示。
但花落语玉花林的身份经过再三确定,绝对不是假的,那这个人类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看了墨问闲一眼,笑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身份?”
花落语不知道要不要说,看了墨问闲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说道:“是我姐姐。”
玄生一愣,倒也不再追问,只想是玉花林的小公子脸皮薄,还惧内,心中暗笑,说道:“那要鼎炉,也是这位姑娘的需求了?”
见已经差不多说破了,墨问闲也就不装了,看着玄生说道:“以物易物?”
玄生微微一笑:“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这规矩我可不敢破。”
“怎么参与竞拍?”
玄生微笑道:“只要登记一下就行,我们可以为三位准备一个上好的包间,明日上午参与竞拍。”
墨问闲微微颔首:“那就多谢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花落语也起身告辞。
剑南行早就站的有些累了,连忙跟上。
等到三人离开,玄生方是松了口气,吩咐刚刚进来汇报情况的手下道:“明天的拍卖会上,把最好的包间给他们,竭尽所能给予他们便利。尤其是要讨好那名女子。”
手下有些讶异:“少当家,那不就是一个人类女子吗,怎么值得您关注?”
“一般的人类女子怎么可能让玉花林中人如此敬爱。”玄生轻吐一口气,似乎有些后怕,“而且,看着那女子的时候,我总有种一切都被看透的感觉。”
他郑重说道:“这种人,可万万不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