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问闲饶有兴致的看完了全程。
论实力,乐青崖与剑南行差距并不大,在这场比试中更是没有任何能被指摘的地方,真正令他落败的,还是剑南行那奇葩的剑招。
她从其中看出了五十七种不同剑法中的剑意,而这个被杂糅出的四不像,虽然看起来滑稽可笑,却是真的难以抵挡。
看来自己的方法是对的,对剑南行,就该这么教。
只不过,剑南行的最后那一击,委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当时剑南行以轩辕剑法的剑意,直接镇住了乐青崖的所有动作,按道理说他应该会上前借接剑之势将乐青崖甩出场地,那样才赢的潇洒如意,符合他的口味。
但到了最后,他还是抡起了圣龙令,把乐青崖的肩给砸残了,这就有点像街边打架拍板砖一样,一点也不像剑南行会干的事。
想想上一场战斗高阳桢被圣龙令打到破相,墨问闲忽然有个想法:剑南行的每一场战斗,不会都是用圣龙令收尾的吧。
这个圣龙令虽然真假还不能确定,至少也是由圣龙息孕育数年产生的法器,其中蕴含着强大的光元素力量,现在被剑南行当板砖使,要是圣龙令有生命,估计会对自己的遇人不淑感到无比的悲哀。
不过,想想那个现在只能被用来砸核桃的灵犀角,圣龙令的待遇还是要好的多了。
换个角度想,这个圣龙令估计会被在场的所有人记住,虽然这个神圣的形象已经碎的一塌糊涂……
看着剑南行僵硬的走出场地,仿佛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着,春光泄满全场一样,墨问闲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想要不要给他去送件衣服?
……
墨问闲的想法并没有错,剑南行目前对圣龙令的定义就是用来绝杀的法器,而且使用的方法一定要博人眼球,出人意料,这样才能被更多的人记住。
至少刚刚体验过圣龙令威力的高阳桢已经记住了,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感受。
此时的他躺在房间内的软榻上,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的往鼻尖上看去。
即使百草殿的人已经用治疗术帮他治愈了伤口,也用了药材确认不会留下疤痕,但他还是觉得鼻子上痒痒的。
回想起当时脸上传来的痛感以及那种熟悉的气息,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按下属的回报,之前与他对战的那人就是墨梅山庄的少庄主杭行健,还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暴打了他一通,想来便是因为南湖帮的事情,故意给他难堪。
“用圣龙令甩我的脸,看来你对我的怨气真的挺深的啊?”
他的“啊”字用的是第二声,通常用来表示浓浓的不屑与鄙视。
我是皇室成员,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尚书之子,就算对我不满,也不该如此直接而极端的报复。
这么喜欢意气用事的人,是活不长的。
高阳桢的眼神渐趋冷冽,笑意却是更盛。
圣龙令被那位墨梅山庄少庄主带到天道会的会场中当板砖使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回了京城,相信自己的那几个兄弟也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往日的仇怨在昨天也了结了,相信只要他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这位杭家少爷自然会知道,他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
包括高阳桢在内的许多人,都以为剑南行拿着圣龙令在天道会显摆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京城那些皇子表面上都是干净的,谁知道下起黑手来会是怎么狠毒?
尤其是当高阳桢被剑南行那么一砸后,相信只要在中州城里剑南行出些事情,旁人怀疑的目光第一时间就会集中到高阳桢的身上。
剑南行缺却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依然大摇大摆的与墨问闲一同逛夜市,系在腰间的圣龙令一晃一晃,仿佛在向黑夜中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勾手指。
墨问闲咬了一口刚刚烤好的羊肉串,笑道:“三队人在这里看着你,亏你还能这么淡定。”
剑南行的嘴上早就布满油脂,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是有你在吗?”
“而且这里可是中州城。”剑南行将最后的三个字咬的重了些,说道,“不管是哪些人准备向我动手,对天道盟都是一种挑衅行为,他们要么不出手,要么准备万全再出手。”
“他们敢出手,我们便可以把事情搞得更大。”
墨问闲随手用灵墨化火将吃剩的竹签化为齑粉,也省得找个地方丢了,她望了望身后的人山人海,微笑道:“如果我不出手呢?”
剑南行立刻正色道:“作为一名仙人,如果你相公被人当街敲黑棍,你的颜面何存啊,你不丢人我都会替你丢人……”
墨问闲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好好好,帮你欺负几个人,行了吧。”
剑南行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搂住墨问闲的纤腰:“不愧是我的好娘子!”
墨问闲脸颊顿时羞的绯红,幸好没有什么人看着她们,这才好受了些,说道:“在外面放端正些。”
剑南行嘿嘿一笑:“得令!”
两人在夜市中如鱼得水,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直到午夜将至,这才回到客栈。
喝了些小酒的剑南行面色红润,在墨问闲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着,墨问闲则是一脸无奈的搀着他,心中暗笑。
明明不会喝酒,还装什么豪迈一口闷?
现在还得我把你带回去,但为什么你这么重啊……
等回到客栈,已经是真正的午夜了。
剑南行迷离的眼中忽然出现一抹清明,喃喃道:“居然真没动手?他们胆子小到这种地步了吗?”
墨问闲奴了奴嘴,说道:“这一路把重量全压在我身上,舒服吗?”
“当然舒服,简直是享受啊。”剑南行笑着面对墨问闲那不满的目光,正色道,“下次让你压回来,怎么样?”
“不用了。”墨问闲撇嘴道,“有这功夫,把修为提上去就行。”
剑南行拍拍胸脯,朗声道:“这个当然,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呕……”
豪言壮语还没有说完,这个刚刚好意气风发的男人便弯着腰,开始呕吐。
墨问闲无奈的祭出一张符咒,把地上的那些秽物清理了,扶着已经醉倒的剑南行回到房间。
做戏把自己都做进去的,恐怕天下就这么一位了。
墨问闲看着外面的月光,听着旁边呼噜声,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