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月悠悠的睁开眼,看见头顶上的一片白,转了转眼睛,霍少雄略带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月,你醒了。”
林霜月的口有点干,艰难地张了张嘴,问:“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眨眼,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霍少雄捧着她的手,嘴唇抿成一条长线,带着上扬的弧度,喜悦道:“你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
林霜月瞪大眼睛,傻眼道:“怀孕?”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孕了!
“难怪我这几天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仔细想想,月事也推迟了两个星期没有来,她还以为是这段时间情绪波动过大导致月经紊乱了。
扎着针的手慢慢拂上腹部,这里孕育过两个生命,现在即将迎来第三个生命。
“小月,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林霜月不想吃东西,只想喝水。
“我去买水。”
霍少雄立马起身,刚走出病房,又折回道:“最近你太操劳了,饭店的事情我安排人去管理,家里的事你也别管,我请个保姆回来。”
不等林霜月拒绝,他长腿一跨,便跑了出去。
望着他像风一样的背影,林霜月的心里暖暖的,暖心之余,又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自己当初怀小楠和卓越的时候,地里的事,家里的事,样样没少干,在临盆之际,都还在地里除草,哪有这么娇气。
霍少雄买水的间隙,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要一个最好的保姆,明天就要!”
打完电话后,他手上拿着矿泉水,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回了病房。
心里甜滋滋的,当初曹雅琴生孩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林霜月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半瓶水入肚,才感觉嘴唇润润的。
抹了抹嘴唇上的水渍,她踌躇着说:“请保姆,不用了吧。”
“必须要请!”霍少雄强硬地说:“医生说了,你不能操劳,如果你的孩子有个什么万一...我...”
他只怕会发疯!
后面的未言之意林霜月不明白,她望着霍少雄沉重的脸色,心里暗想,霍少雄只有一个女儿,难道,他也是想要有一个儿子,所以才这么重视?
心如鼓擂,她犹豫着说:“你希望我们的宝宝,是个女孩,还是个男孩?”
霍少雄紧握着她的手,目光透着一股深思的沉重。
“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好。”
他着重的说了“我们”两个字。
其中的深意,此时的林霜月浑然不知。
此刻的她只认为,霍少雄在哄她开心,谁不希望自己儿女双全呢?
将林霜月送回家里,霍少雄转身开车来到霍家大宅,大宅内灯光辉煌,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像火球般悬挂在亭阁下。
在亭阁的最尽头,有一间上了锁的小房子,年迈的陈管家颤颤悠悠地从裤带上掏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后,恭敬地对着旁边的男人说:“董事长,老夫人那边...”
男人沉着眸光,半晌,回复道:“先不要告诉她。”
阴影下,陈管家深壑的眼睑动了动,抬了抬眼,撞上董事长那道深不可测的眸光,迅速低下头,微张的唇瓣又无声的合上。
霍少雄抬起步子,走进房间,房间里三面墙都砌满了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籍,书籍的最深处,有一个密码锁,按下密码锁,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份遗嘱。
遗嘱上面的内容,不出霍少雄所料,霍老夫人名下的股份、现金和不动产,按照九比一的比例,分别分配给霍佳佳和霍霆深。
看见上面的事务所遗产公证签章,霍少雄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拿着遗嘱,不管陈管家的欲言又止,立刻开车来到疗养院。
现在已经临近十一点,换做以往,老夫人早已入睡,霍少雄绝不会打扰她的睡眠。
可是当他知道林霜月怀孕的那一刻起,素有耐心的他,却一刻都忍不住了。
他想要立刻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牟取最大的利益!
到了病房门口,医生告诉他,这几天老夫人的睡眠质量很差,给她服用了一点安眠药物,刚刚才睡着。
霍少雄握着手上的遗嘱书,久久立足,最后,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算了,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
第二天,保姆如约而至。
林霜月望着眼前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保姆,微微错愕:“呃...您贵庚?”
保姆长得倒是很和气,脸上团着一脸笑,“夫人您好,我叫何赛花,你可以叫我小何,我今年刚满四十岁。”
林霜月望着霍少雄,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太小了?”
霍少雄给她做了好一通思想工作,才让她同意请保姆,结果,请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林霜月表示有点接受无能。
霍少雄还没表态,何赛花赶紧说:“不小嘞,不小嘞,夫人您听我讲,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大,这代表什么?”
林霜月傻愣地看着她:“代表什么?”
何赛花连忙走近两步,靠近她,亲近道,“代表我们两个有共同话题,老板去上班了,谁每天陪着你,是我啦,你请一个年龄太大的,你们讲不到一块的。”
她的话让林霜月有点动摇。
霍少雄倒觉得这个保姆挺活泛的,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实干。
何赛花眼见有戏,立马极力地推销自己:“姐,你别看我比你小,我做事可勤快了,你以后生小宝宝,不用请月嫂,我带小宝宝也是一把好手。
我这可不是吹牛逼吹出来的,外面的月嫂带小孩都是找人学的,我可不是,我自己带大了六个宝宝嘞,帮我哥哥嫂子带了三个,我自己带了三个。”
何赛花的话里带了那么一丁点吹嘘的成分,这家主雇开的价钱高,做事又轻松,她想抓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