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沼鄙夷地说:“才给这么点。”
罗九重说:“平日也就两三百文,你在这才给这么多的。”
李凤沼这才没再说什么。
李凤沼跟着罗九重回到道观,简单打扫一番,续了天灯,香火倒是孙阿婆帮续的,还不用动,拿了做法的包裹就往客栈走去。
李凤沼问罗九重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
罗九重说:“一个吊死鬼在上面,县长看不到就算了,你也看不到,我真的怀疑你的修为是不是假的?”
李凤沼瞪大双眼说:“你是说那里有鬼我没看见?”
罗九重说:“修道之人没有先天优势看不到也是常事,但你都炼气期了,就不能别买那些骗人的道具带身上?买些让你有阴阳眼的东西,炼一瓶牛的眼泪放在身上也行呀!”
李凤沼说:“我觉得脏!你怎么不炼?”
罗九重说:“我肉眼就能看见,还炼什么炼!”
李凤沼不好意思的挤出一个笑。
牢房阴森,罗九重想着等明天午时把铜镜放置在窗上,将阳气照进吊死鬼的位置,撒狗血,点符咒,再念了往生咒,将吊死鬼送走也就罢了。
可刚刚睡下,客栈的门就被几个衙役敲得嘭响!
客栈老板忙开门询问。
衙役说:“我们是奉大人的命令请罗道长到府衙做法的。”
小矮子听到动静,忙下楼问:“不是说了明日午时做法吗?”
衙役说:“牢房又出事了!”
小矮子忙又上楼回话。
罗九重听到衙役砸门的时候就起床穿衣了。李凤沼也出来的时候,罗九重还洗好了脸,也从房间出来。
一行人坐官府的马车赶到府衙,直接往牢房走,县长在牢头的办公桌坐着,吓得腿软,站都站不起来。
罗九重也不管他,径直往里走,青色的光韵变得浓了些,还是那个吊死鬼,只是头发变长了,指甲也变长了。
这次李凤沼也瞪大了眼睛,很明显他也看见了。
罗九重问:“县长也看见了?”
锦衣之人说:“问了衙役,说是他们都看见这里吊着一个白衣女鬼。”
罗九重说:“这是男鬼,不是女的。”
锦衣之人说:“这不是女劳吗?要有鬼也该是畏惧砍头的女鬼才是。”
罗九重,从一个锦袋里抓出一只草妖,直接往吊死鬼砸去,吊死鬼立马就消失了。
李凤沼看到罗九重的操作本就瞪大眼睛的他又张大了嘴巴,问道:“九重,你这是什么招数?”
罗九重说:“本来就是开坛做法的小事,他非要作妖!让草妖吃了它,明天再做一次法,让牢头彻底打扫一次牢房就什么都干净了!”
李凤沼突然抱住罗九重说:“以后我叫你师兄!不!你是我师叔!你是我师叔祖!你能不能教我本事?”
罗九重用力推开他,但只能推开脸,说:“你先放开我!我也不比你多会多少,怕是你师父怕你冒险,很多招数避讳你罢了。很不用来求我!”
李凤沼说:“你知道他不会教我还让我去找我师父学,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罗九重倒是好不容易挣脱李凤沼,转身就走,草妖也蹦跶两下回到了罗九重的锦袋里。
罗九重给县长开了一个方子就离开了。
李凤沼回到客栈,在罗九重的房间缠着他问:“你的草妖是怎么来的?”
罗九重困得眼皮打架,说:“我说了你就回去睡觉!”
李凤沼笑着说:“好好!你快说!”
罗九重说:“十年前,整个县突然果树歪斜,稻谷细小。师父带着我去田里走了三天,才找到这个草妖,将其收服后,师父给它绑了一根捆仙绳,就让我带着。这草妖跟着我久了,就帮我吃一些这种低级妖兽,也显得我们道观灵验不是?”
李凤沼说:“我在京城里根本没有这种妖兽!”
罗九重打着哈欠说:“京城有八卦阵做布局,怎么可能有妖兽?怕是周边也不会有这种小妖兽。你快出去吧!我要睡了。”说着就打起呼噜来。
李凤沼走到床边看了看罗九重,放下幔帐关上门出去了。
第二日,听说府衙要做法的百姓都到衙门口来看热闹,但法台在牢房里,自然是看不到。只是罗九重等人离开后,牢头按命令让犯人将牢房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还请了木匠将损坏的木头修缮了一番。
过了两日,没有再死人,县长将这样的歌女都放了,有些没有钱财的也一并放了。就当上头没有那个诏令一般,不再抓街头的歌女。
道观的味道没有那么重了,罗九重搬回了道观。琴女和歌女的骨灰都放到了道观后面的山上。
李凤沼脸上似是不太高兴,在道观里踱步。
罗九重给香客们讲解签文和看手相,倒是忙得很。
晚上李凤沼欲言又止,终于说出口说:“我要跟你辞别,可能三个月。不!两个月!我就回来。”
罗九重说:“你又不是我们道观的人,干嘛要回来?既然你现在有游方的机会,四方哪不能去?回来干什么?”
李凤沼叹气自顾自地说:“我也不想走!是皇兄生辰宴,有外国使节要出席,我不能不去宫里露露脸。显得我国一圈和气不是?”
罗九重只是回了一个“哦!”
李凤沼说:“那个……嗯……你的草妖能不能借我?”
罗九重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上说着:“不行。”
李凤沼撒娇似的问:“为什么?”
罗九重说:“他不听你的,如果跑了,可能会让京城一路颗粒无收,会引起灾荒的。”
李凤沼说:“那!那你跟我一起去!我让皇兄封你做国师!”
罗九重叹气说:“我就是个乡野道童,做国师?你怎么不让皇帝直接砍了我?我就可以直接姐这龙气飞升了!”
李凤沼惊讶地问:“还可以这样?!”
罗九重咬牙切齿地说:“当然不可以!如果有龙气就能飞升,你身上的龙气怎么没让你直接跨到金丹期?”
李凤沼一撇嘴,不说话了,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