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说:“是你?”
李凤沼退后两步,拍拍道服说:“额?姑娘见过我?”
她说:“有幸在官道上见到道人救信使一命,很是感人。”
李凤沼想了想才想起来,说:“却有此事,被姑娘看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救人本就是道法自然的体现,不该算作个人得失。不过是刚好我碰上罢了。”
她说:“那不见得,若是别人,在官道上,不一定会救人,都怕反而惹上性命之忧的祸患。对了,我听说涿南观只有一位道士,叫‘九重道人’,怎么有你们两位?哪位才是呢?”
李凤沼笑笑想逗逗这小妮子。
狐玄子抱着帝王师跑过来说:“刚才出去的才是我师父‘九重道人’!这只是个野道士!”
李凤沼按住狐玄子的头说:“我是京城龙王观的‘凤沼道人’,是来看望道友的!你可有急事?”
那女子说:“那我去客栈安顿,明日再来吧!”转头走了,都不等李凤沼再说什么。
狐玄子笑李凤沼说:“你可比不上我师父,我师父每天都有很多女恩客来看他的!”
李凤沼说:“要做我王妃的人更多!小孩子你懂什么?练马步去!”
狐玄子撇撇嘴。
到了里长家,家里没人,只有房间是锁着的,这里往往被村人用来开会,所以白天基本都是开着院门和大门,如同办事处一般。
那女子坐下后便说:“我姓丁,人唤丁姑。自江南而来,得蓬莱点化得了机缘。对修行并不精通,有幸认识九重道人。”说着向罗九重点头施礼。
罗九重说:“得道本就有很多机缘,没有高低之分,保持善心即可!”
丁姑沉默了一会,说:“我自己是得了机缘,但我得了这个地仙的身份,也没有修行的意愿,只想在这人世间帮助更多同我遭遇的女子。”
罗九重起身说:“我给您泡杯茶,您慢慢说。”
丁姑变出一壶温茶,每人一个杯子,继续说了起来:“我家住江南,父母虽疼我,但家中姐妹较多,相继到了嫁人的时候,也拿不出太多嫁妆,便由媒人相看,订立姻缘。好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没有太多嫁妆的女子,包括我的几位姐姐,嫁人也差强人意。到了我,本觉得谢家那人老实敦厚便有幸了,哪知过门几日婆母变了脸,严厉凶狠,傍晚要我种田,天亮要我织布,夜了要我做全家饭食,日复一日,莫说我们夫妻想要孩子,就是一丝活着的力气也没有了。后来她又嫌我做不到限额,便用鞭子抽打,心里也无法忍受这屈辱。那一年九月九日那天,我便就上吊死了。我灵魂离开时,本有鬼差在门外等候,恰巧被观音化身的道人看见,见我可怜将我带往普陀,用莲子点化,再得仙身。”
罗九重说:“那我应该叫你一声仙师才是!”
丁姑摆手笑笑说:“可没人认识我,只有我们当地有我的故事,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得了仙缘,不知要求助与我,只靠我行走人事,很难碰上我想帮助的人。听说九重道人现在最为人所知,可否满足我的一个请求?”
罗九重皱眉说:“我大概知道丁姑仙师的意思了!我们道观一直到后山都在修建新的屋舍,便于恩客所求。您就在三清殿后面建一个右偏殿,按您的样子做一个法相,在墙上画上您的故事,我早课后向女子多说说丁姑仙师的事迹,很快就会众人皆知了!”
丁姑和那个丫鬟站起来向罗九重行礼。
罗九重只是结丹期,这丁姑虽然是机缘所得仙身,但远远高于自己的修为。只好也行礼,不敢直接受丁姑仙师的大礼。
罗九重说:“等夜晚,新的围墙已经建好了,只要把老围墙变没了,然后在三清殿后变出右殿即可。只是小道修行还浅,还请丁姑仙师亲自出手!”
丁姑点点头说:“那我晚上再去找你。告辞了!”说着就变为白色光韵不见了。
罗九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倒是省了砸墙的费用。”
到了晚上,李凤沼在家中百无聊赖,小矮子伺候洗漱就想上床睡觉。
可突然感到空气清明,不像平日夜间有种混沌感。
李凤沼说:“给我拿身简单的衣服,我要去道观看看!”
进了道观,就见罗九重身边站着两个姑娘,主仆打扮。突然就伸开两手,整个涿南观的旧围墙就没了!
李凤沼走到罗九重身旁,罗九重也没看他,只拉他在一旁看着。
然后丁姑让丫鬟拿出一个鸡蛋,敲开蛋壳是七颗莲子,将莲子往三清殿后面右方撒,一个围满仙气荷叶破土而出,从下面又长出一朵巨大的莲花,莲花长到比三清殿还大,便慢慢绽开,花瓣落地便消失。从中间看到一个小殿,后慢慢的荷叶和莲花都不见了。
丁姑说:“跟我进去。”
罗九重和李凤沼乖乖的跟着丁姑和丫鬟走进去,丁姑的法相就在中央,四周墙上慢慢浮现丁姑故事的壁画。
丁姑对罗九重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罗九重点点头说:“女道多用幔帐,再加些纱帐方便女客,就更好了。”
丫鬟说:“这个好办。”然后原地转身,梁柱上就纷纷落下了半透明的纱帐,还出现绳子,简单的往柱子边绑成半圆。
罗九重唱道:“秦畔之石,二气之英,仙女仙童,仙乐仙音,急急如律令!”李凤沼感受到四处都稳固了一般。
罗九重说:“祭台就由我准备吧!这些由功德钱出,比较好。”
丁姑说:“那就依九重道友所言,麻烦二位了,告辞!”说着又变成白色光韵不见了。
李凤沼惊讶的问罗九重说:“你又去哪碰到的仙姑?”
罗九重说:“那是被观音点化的丁姑仙师!说是自己知道的人太少了,想建庙助困于家中受苦的妇人。”
李凤沼说:“那还真是个妙人哈?!你怎么都能有这样的机缘呢?我看我短期不能走了!”
罗九重翻了个白眼说:“好像你本来赶着要走一样?!”
李凤沼痞痞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