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狐仙张文杰忙了一日,他批的文件晚上就被放在齐相国的桌案上。
齐相国睡前特意抽了几本来看,与还没离开的尚书说:“我以为九王爷推荐一个什么棒槌给我,没想到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尚书说:“九王爷做事虽然偶尔出奇,但是个遇事怕事的人,除了之前那个道士,让他做了个闲职以外,也就这么个下面的人而已,他们相遇得到举荐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齐相国说:“你倒是把那九王爷想得简单,在皇帝心里他这个唯一的亲生弟弟可是比太子都重要,虽然他们是一代人,但皇帝也是把这个弟弟当儿子带大的,你小瞧他,就和‘三朝元老’无缘了!”
尚书说:“是下官浅薄了。不过府尹这个烫手的山芋总算是丢出去了,大人真是安排得妙呀!”
齐相国说:“可惜了!这个穷书生,当了半辈子官,儿子死了,只剩一个女儿,想进大殿是不能够了!”
尚书说:“这样才显得相国您巧妙呀!这么一个只能指望您的人,不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吗?”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古朴的竹简说:“这是属下刚偶得的蔡邕的真迹,大人今天也累了,品鉴一二放放松,睡一觉又是一个好天气!”
放下竹简后,尚书转身就走了。
齐相国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你听不懂我的话呢?张文杰,进大殿没什么好的,头都别在裤腰带上,若是可以,我原因做这个府尹,总比这相国来得简单多了!”
齐相国心里一阵唏嘘。
狐仙张文杰倒是和狐妖张淼淼在房中饮酒,说:“做人真是难呀!诸多规矩,又脆弱。你看早上那掉进洞里的人,本该饿死在洞中,没想到她的妻子祭拜他给了他吃食,洞里的鼠妖作弄他给他吃泥,蛇妖骗他吃虫,蝙蝠要骗他吃粪便,倒是将他在那个活不出来的洞里一路活过来了!他只当那些骗他的障眼法是真的,人也没变得痴傻,你说好笑不好笑?”
张淼淼给狐仙倒了一杯酒说:“其实那个叫他一直往前走的命令,是他自己的执念,他不自知罢了!他自己一心想着能出去,便一直走。若不是如此,他就是吃完了那洞里的泥也是会饿死的,救他的始终是他自己。”
狐仙说:“这个相国是个什么官?不如我夺舍他玩玩?”
张淼淼说:“那可不是个清闲的官!您现在是府尹,虽然要处理的案件很多,但也只是单纯的处理案件,案件也都是别人的事,何况九王爷和相国都支持您,所以您不用顾忌那些案件里的人是不是权贵,是否有怨言,上有相国下有衙役,都是支持着您的。您要是再办几个漂亮的案子,传出去,可比九重道人的名气大!但相国虽然不用面对这些繁多的事物,却要衡量文武大臣和郡王番邦的关系,还有那些不愿意入朝堂的民族,他们的背景,相互之间的关系,哪家与哪家有恩,哪家与哪家有冤,哪家与哪家势同水火,这之间的衡量可比这些送上来的文案复杂多了。父亲跟我说过,很多事不是死个家族或者几个奴隶就了了的。有时国与国之间,太子之争也是祸害百姓的难题。要衡量诸多利弊,怕是觉都睡不好了!”
狐仙喝了一口酒说:“听你这么说,能做相国之人倒是顶级聪明的了?”
张淼淼说:“也不一定,关键是能用人,会用人。手下有各种各样适合各种处理事物的人,便可以做相国,而且相国并不一定只有一个,有些国家也叫丞相有有五六个也是存在的!”
狐仙突然哈哈哈大笑说:“想要手下有人,对我来说不是易如反掌?若这么做,我明年这天就能成为相国!”
张淼淼只好赔笑地说:“大人的本领哪是这些凡人可以比拟的?若是您希望如此,我着手去准备便是了。”
这边厢,三师兄的玉容膏变成涿南观供不应求的东西。来涿南观的女恩客开始成倍的增长,这可让里长头疼了,特意找罗九重商量。
“九重道人,你看我们才修好的石板路,这么几天便被涿南观的恩客踩得磨平了棱角,虽然这客人多了,全村都可以挣钱,对涿南村是个好事!但是村里的路实在是太小了,客人们也只能将马车停在村外或者县道上,实在是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纠纷。我不过是个里长,手下就几个农民,也办不了那县老爷才能办的事呀!何况这些拉着马车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什么皇宫贵胄?得罪他们我就是有八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罗九重说:“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里长愿不愿意?村民又愿不愿意?”
里长说:“你有主意,你就说嘛!我尽力去办!不行,我跟县令大人说,他也不没有不依你的!”
罗九重在地上用火钳画了几个分布图说:“你看这是村口,这是县道,这是涿南观,其实从县道进村的路需要扩宽,从此村口到涿南观的这几户人家若是能搬走,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里长挠头说:“搬家呀?这个……的确有些难办。”
罗九重说:“钱我会出,若是可以,我再出些钱给他们补贴一些开荒的费用,若是里长能做主往外再开荒一些的话,这事便可以顺利进行。”
里长却说:“你不知道!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如今涿南观的名气越来越大,整个村都指着这些恩客挣钱,比地里的钱挣得多多了!最好的,有些还能得到金瓜子做赏钱呢!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与涿南观住得近的,能得到这种有身份又有钱的恩客便更可能一分!他们不是不舍得那三瓜两枣的征地钱,是这样的横财,来一次,就够他们全家吃一辈子的了!”
罗九重点点头说:“的确也是这么个事,我再想想,有了主意我再跟你说!”
里长说:“这样,你呢也想办法,我呢去跟县长说说,说不定他能拿主意!”